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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陳緩緩地站了起來,他的身軀,在這黑暗之下,顯得相當?shù)厥挆l,他的身影沾染上一絲孤獨的味道,他的眼神沾上了幾分傷感,“我與他的人生還沒有走到盡頭,我們就已經(jīng)太疲憊,已經(jīng)走不下去了,可這并不是因為我們在路途中遇到了什么大的打擊,而僅僅只是因為……時間會帶走一切?!?/br>白陳微微側(cè)頭,看向白墜淵,“如果有一天,你愛上了某個人,你千萬不要以為,你會愛他一輩子,因為,這是不可能的。時間能帶走一切,能洗清一切,能夠讓人們從擁有變作失去,猶如車輪一樣,不斷地轉(zhuǎn)著,直到讓人們變得一無所有,就連生命也沒有?!卑钻愖讼聛?,他撐著下巴,沒有再說半句話,他只是在深沉地想著事情。聽到白陳說這些時,白墜淵心中有許多話想要講出來,想要說出來,他想告訴白陳,不是這樣的,他們是能夠走一起的,如果是真心相愛,是能夠永遠在一起。可這些話,到了嘴邊時,卻無法吐露。因為,白墜淵知道他現(xiàn)在還太弱,沒有能力保護眼前這個人,也沒有力量證明自己所說的是正確的。他只是幽幽地盯著白陳,將這一模樣的白陳給永遠地印在了心底。也是從這一刻開始,明白為何自己會不由自主地關注白陳了,會不由自主地關心白陳,無法恨白陳,因為,白陳是一個異常溫暖的人,只是他喜歡用冰冷與冷漠來偽裝自己而已。白陳自然不知道他突如其來的感慨,讓白墜淵有這樣的想法,他只是冷漠地看了眼白墜淵,“吃完飯,就在樓梯左手邊的第五間房里,拿出你所需要的衣服,放心,這次不是騙你,你拿了衣服后,就去洗澡。我不希望我的家里,出現(xiàn)一個骯臟邋遢的人,你洗干凈后,就住在我右手邊的第三間房里。記住,別住錯了?!?/br>“好?!卑讐嫓Y應了句。可聽白墜淵這樣應了,白陳只是說,“叫父親?!?/br>“好,父親。”白墜淵其實并不太喜歡叫白陳父親,因為,他總覺得叫白陳父親時,他的心有點悶悶的,他不希望白陳僅僅只是他的父親。白墜淵覺得這樣的想法很莫名其妙,他不希望白陳做他的父親,又希望白陳做他的什么?這時候的白墜淵,還是太年輕了,并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要做些什么。白陳自然沒有察覺到白墜淵的心理變化,他只是看著眼前這瘦弱的少年,他說,“明天六點就給我起來,我會開始訓練你?!?/br>“好,父親。”白墜淵應了句。白陳見白墜淵應了后,就滿意地上樓去了。這時候的白陳,本來以為自己一沾床,應該會睡不著覺。畢竟他打算不折磨白墜淵,他現(xiàn)在定然會后悔得連腸子都青了,可意外的是,他竟然一沾床,就睡著了。這一夜,他睡得無比地沉,他似乎感覺到特別地輕松,他只是這樣睡著。第二日,五點五十五分,白陳被鬧鐘給鬧醒了,他起床,就開始拿出日記,開始記錄。昨日,十一月三日,領養(yǎng)了一個孩子,并且將他的名字正式改名為白墜淵。雖然這一日,我決定饒過了他,不打算折磨他,但是這并不代表,我對他的恨意少半分。當他長大成人時,我定然會讓他下地獄。白陳用的并不是之前原主留下來的日記本,他用的是新的日記本,象征著新的人生。他打算在他完成任務之前,他會把這些日記給燒了的?,F(xiàn)在最好先寫點日記,平復下自己的心情。他寫完這些后,就起身去找白墜淵。這時候,已經(jīng)是五點五十九分。當?shù)搅碎T口時,他看著手表,故意掐到六點整時,才敲了下白墜淵的門。“醒了嗎?”白陳是故意刁難白墜淵,他知道白墜淵是不會醒來的。畢竟白墜淵還是個少年,怎么可能那么早就醒來?白陳打算借這次的機會,好好地懲罰下白墜淵。雖說他已經(jīng)打算不再去折磨白墜淵,可是在一些事情上,如果白墜淵不聽管教,他還是會好好地教訓的,他會下馬威,讓白墜淵知道,在家里面誰大誰小,該聽誰的話。敲了下門后,白陳見沒有人開門,白陳嘴角微微勾起,他知道里面的那人定然是沒有醒來,白陳把門給打開了。可是誰知道,剛打開,白陳的瞳孔微微收縮。就見到眼前的白墜淵,不僅已經(jīng)起來了,穿戴完整,還手里捧著一本書,正在看著書。他一見到自己來了,便對自己說,“父親?!?/br>這時候的白墜淵,穿著休閑服,可哪怕只是休閑服,穿在白墜淵的身上,也被穿出幾分貴氣與優(yōu)雅來。白陳還沒有訓練白墜淵,白墜淵就這么有自控能力,可以自己定時爬起來,并且穿衣服穿得如此有水準,如此有氣質(zhì),白陳只是臉微側(cè),他說,“跟我出來?!?/br>“好?!卑讐嫓Y跟著白陳出去了。剛一出去,到了樓下的大廳后,白陳就坐在沙發(fā)上,讓白墜淵坐下來。白墜淵自然是聽白陳的話。可剛坐下來,就聽到白陳說,“我們白家,是有家規(guī)的?!卑钻愓讨@兒沒有其他人知道真相,自然是想要怎么說就怎么說。他叫阮千,這都不過是外界的人自己公認的而已,他可不認為自己叫阮千。他都已經(jīng)想好了,到時候他要改名,改成白陳。反正阮千的父母都死了,跟阮千有來往的阮家人,也幾乎沒了,他這樣改了,也不會有人疑他。“白家的家規(guī),是那些?”白墜淵定定地凝望著白陳。白陳一聽白墜淵這般問自己,就笑了起來,他的眼底閃爍著興奮,他說,“白家的家規(guī)就是,年長者先結婚。”“年長者……”白墜淵下意識皺眉。“即你父親我沒有結婚前,你作為兒子的,就不準結婚?!卑钻惞室庹f這話來刁難白墜淵,他知道白墜淵喜歡阮心,可是那又如何?他就是要讓白墜淵喜歡阮心,卻無法跟阮心在一起。他一想到再過不久,就會搬到這兒居住的阮心,他的嘴角弧度就微微上揚了起來,他笑得越來越燦爛,他說,“你答應嗎?”“自然?!卑讐嫓Y看向白陳,“只要是父親想要讓我做的,我自然都會答應?!?/br>“如果你不答應,你就無法做我兒子?!卑钻愔皇前堰@話給擱了下來,“第二條家規(guī)就是,不能不聽當家的話,現(xiàn)在是我當家,我在養(yǎng)這個家,也就是說,你不能不聽我的話?!卑钻愋Φ锰貏e地甜蜜,他盯著白墜淵,“如果我發(fā)現(xiàn)你沒有聽我的話,你會死得很慘?!?/br>白陳這樣威脅了白墜淵后,白墜淵沒有什么反應,只是淡淡地說,“我不會不聽父親的喜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