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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話里的關(guān)鍵點(diǎn),“你、說、什、么?” 接下來就是深度拷問了。 鄭茜把能問的都問了,這讓倪照一度覺得自己被扼住了喉嚨,氣也喘不過來,腦子也逐漸不清醒了。 她甚至開始懷疑,她跟姜信在一起這事兒到底是不是她臆想出來的。 直到她慢慢讓鄭茜相信了這件事情,她才覺得她找回了自己。 頓了頓,倪照懵著腦袋,把話題扯到鄭茜身上——“你說,你mama要是知道你和小七,你倆……” 鄭茜聽完,臉上的笑有些掛不住了。 她不知道倪照為什么突然提起這個,她只知道,這個問題是她從來也不愿意面對的,因?yàn)樗芟氲剿齧ama知道以后的所有反應(yīng)。 大概會覺得,她是生病了吧。 還是神經(jīng)病。 所以,她一定會把這事兒捂得死死的,捂到發(fā)霉,再悄悄地帶進(jìn)墳?zāi)埂?/br> “不能讓她知道,絕對不能讓她知道!” 倪照看她這樣,有些不忍,可糾結(jié)了一會兒,她還是試探著開了口:“茜茜,我還是想說些你可能不愛聽的話,就是你到底想過沒,這些事情你以后肯定是要去面對的,現(xiàn)在只有我知道,可是以后呢,肯定會有第二個人第三個人第N個人知道,甚至包括你父母,你真的……準(zhǔn)備好了么?” 鄭茜聽完,什么也沒說,但倪照看出來了,她其實(shí)一直都在逃避。 看著鄭茜這恍惚的模樣,倪照隱隱有些擔(dān)憂,卻也沒想到日后,居然能一語成讖。 ☆、第58章 李曉余 第二天一早,江逢就跟鄭茜要了她mama的電話號碼, 方便到時候給她拿東西, 鄭茜說,掛了電話就給他發(fā)過去, 然后再次道了謝。 掛電話之前,她又問了一遍他回去到底是去干嘛的, 結(jié)果他打了個哈哈就蒙混過去, 一看就是不打算說了。 鄭茜只好作罷,掛了電話。 這邊電話一撂下, 劉江洋看著江逢,呼出一口氣來。 自從步入六月以來, 天兒是熱了不少。 饒是機(jī)場里頭有空調(diào),可頻繁的走動還是讓他們出了一身汗。 劉江洋抹了抹額角的汗, 伸手拍了江逢一下, “還行不行啊兄弟?什么都不告訴他們?” 江逢伸手托了托背上的雙肩包,回:“告訴他們什么???告訴他們我爸坐牢了,我媽還病了, 讓他們行行好, 給我捐點(diǎn)兒錢?” 他臉上全是譏諷, 這表情讓劉江洋渾身不得勁,他張了張口, 半天才說出來:“要實(shí)在不行你跟信信說吧,信信家那么有......” “得了吧,沒到那地步, 你當(dāng)我媽得了什么治不好的大病呢?” 劉江洋著急,“那就算不嚴(yán)重,你好歹讓他們也知道你的情況啊,你什么都不說,他們以后要知道了會殺了我的!” 這語氣夸張,他神情也夸張得真有人能把他怎么著似的。 饒是這樣,江逢依舊神情漠然,事不關(guān)己般開口:“那你永遠(yuǎn)別讓他們知道就行了?!?/br> 取了登機(jī)牌過安檢,劉江洋看著頭也不回的那人,總覺得哪哪兒都不對勁。 ------ 下了飛機(jī),熱氣撲面而來。 江逢跟鄭茜家在同一省份的同一座城市,他估摸著時間,最后還是先去了醫(yī)院。 江mama正靠坐在醫(yī)院的病床上,看起來并無大礙,旁邊的小姨正邊看手機(jī)邊跟她閑聊。 江逢走進(jìn)去,叫了一聲“媽”。 兩人見了他,都是一愣。 “唉你這孩子……”小姨首先開口:“不是讓你別回來呢嘛?機(jī)票多貴呀?!?/br> 江逢扯了個凳子坐下,一言不發(fā),只是笑了笑。 他mama也開口:“就是一個小手術(shù),不對……腸息rou都算不上手術(shù),回來干嘛呀?” “不是,我就是回來看看您?!?/br> 江mama沒辦法了,擰眉開始埋怨起旁邊的meimei來:“讓你別告訴他別告訴他,不聽吧,這下可好……” “我哪曉得……”她自知理虧,聲如蚊吶,也不敢再多說什么了。 倒是江逢,難得開口替她辯駁:“媽,您生病住院了還想瞞著我,要這樣我當(dāng)初還不如別出國了?!?/br> “說的什么糊涂話,怎么著也得把書給我念完了!” 江逢聽完,沒說話,可他心里頭卻門兒清,藝術(shù)生一個,他念的那導(dǎo)播專業(yè)壓根就不是慶大的強(qiáng)項(xiàng),回國之后除了D語,他跟別人比起來就沒有什么優(yōu)勢。 “未來”這個詞從父親入獄那一刻起,就被蒙上了一層陰影。 江逢在國內(nèi)待了兩天。 就像他媽說的那樣,腸息rou手術(shù)并不算什么大手術(shù),她動完手術(shù)在醫(yī)院掛了一天水就回家養(yǎng)著去了。 平日里有他小姨照顧他媽,他也沒什么不放心的。 倒是江mama手術(shù)完那天下午,江逢趁著出去買東西的當(dāng)口,抽出空來去看了看被父親開車撞到的那家人。 地址是他媽給的,之前她也去給人送過東西,只不過那女主人從來都是拒絕。 到了地方,江逢找了一陣才找著那家人住的這棟樓。 江逢手上拎著一箱特侖蘇,伸著脖子朝二單元的門口處張望著。 樓層老舊,單元門口甚至連防盜門都沒有一道。 在近二十二年的人生中,他的心情第一次那么復(fù)雜。 他實(shí)在不知道到底該如何面對那家人,如何面對那個因?yàn)樽约旱母赣H而支離破碎的家庭。 深吸了一口氣,他好歹是邁開步子走進(jìn)去了。 “二單元302、二單元302......” 姜信在心頭默念了無數(shù)次那家人的門牌號,卻不想自己居然能把這串?dāng)?shù)字念出了聲來。 “干嘛呢你?” 才剛一走過二樓的拐角,后頭忽地響起了這一聲。 樓道空曠,就是不回頭江逢也能猜到這是有人在跟自己講話。 才一回頭,江逢便看見一個留著齊耳短發(fā)的小姑娘,看樣子約莫十五六歲。 聲音跟人一樣稚嫩。 他低頭俯視著她。 而她,揚(yáng)著腦袋,重復(fù)道:“說你呢?想干嘛?。俊?/br> 要是以前,要有人敢這么趾高氣昂地跟江逢說話,他指定二話不說,一磚頭拍下去了。 可是這會兒,他只是覺得好笑。 本就是年紀(jì)挺小的一姑娘,身上的藍(lán)色校服上還不小心蹭上了幾道紅筆的筆跡,明顯極了。 她背上的鵝黃色書包把她人襯得更加顯小了。 可奇怪的是,她眉宇間很突兀地透著一股狠勁兒,跟她全身上下哪哪兒都不搭。 小屁孩嚇唬誰呢? 江逢這么想著,只是扯了扯嘴角,沒說話。 又往前走了兩級階梯,后頭那人被忽視,很明顯氣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