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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巴一張一翕,仿佛一只離開水的死到臨頭的魚。趙靈靈說:“一開始……剛成親那一個月,大概是一周有一次的。后來……大概一個月還是兩個月……一次吧,或許還沒有……我記不清了……”趙靈靈無力的垂下頭,用手插入自己的頭發(fā)中,在心底嘆了一口氣。從十六歲成親,到23歲離家,他最快樂的事情,就是念書。至于男女之情——他并無興趣。豈止是不感興趣,簡直就是頭疼至極!有時候他甚至覺得,妻子什么都好,就是床上……如果也賢惠點的話,就好了!西蒙沒說話,拿起一旁的水壺,給小師妹倒了一杯水。西蒙說:“你知道的,這不正常。”是啊,當(dāng)然不正常,一個有妻子的青年男性,出于性的巔峰期,居然對妻子沒什么興趣。或許是因為妻子長得普通,但在外十年,什么樣的美嬌娘沒見過?竟沒有半點抗拒誘惑的掙扎。西蒙轉(zhuǎn)念一想,便懂了他妻子的心。一個婦道人家,被丈夫這樣對待,心中是恨的吧。應(yīng)該是恨入骨髓,因為——她沒有辦法說出自己的任何委屈。若是丈夫當(dāng)真移情別戀,有了美貌的小姑娘。她可以拿著搟面杖指著鼻子罵他“陳世美”,罵他“不要臉”。若是丈夫當(dāng)真不能人事,也算是認命。好歹可以跟婆婆娘家哭訴。但孩子都有了兩個,這種事情說出去,除了證明自己沒本事,連這么好的男人都籠絡(luò)不住外,還有什么用?況且——又如何能說?況且,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錯在何處?更不知道這到底是為何!他要寒窗苦讀,他要博取功名,他最后衣錦還鄉(xiāng)。她卻根本不需要這些。她只要——陪在身邊,心在身邊。誰稀罕你那當(dāng)朝探花?誰稀罕你那生不二色?十年在外從未歸家,探花何用?成親多年從未凝視過她的眼眸,柳下惠何用?寧愿,找一個花心男人,至少他對自己的那一份心,也是真的。至少自己可以提著搟面杖叫罵“你這個負心薄幸的”。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不是背叛,不是負心。而是——人人都說你是如意郎君,唯有我知那份苦澀。趙靈靈有些魂不守舍的走了。他從來沒想到過,是因為這個。他也從來不覺得是因為這個。夫妻,夫妻不是應(yīng)該相互幫扶,相濡與沫嗎?情愛陪伴什么的,不重要。在這一刻,她剛好路過街角的一面鏡子,鏡子里映出一個嬌俏的女孩兒的身影。那女孩兒對著鏡子盈盈一笑,眼睛好似天邊的星星一樣閃亮。馬尾已經(jīng)有些散亂,幾縷頭發(fā)落在額前,添了一絲嫵媚。趙靈靈摸著自己的臉,有些發(fā)楞。幾百年過去了,自己竟然沒發(fā)現(xiàn)自己原來是喜歡男人的。幾百年過去了,有著如花似玉的美顏,卻從未跟什么人真的有肌膚之親,真是浪費了這張好皮囊。趙靈靈在心中嘆了口氣,朝著前面走去。此刻晨光微熹,街道上還是黑的,但天際已經(jīng)泛藍。猛地,一個聲音在趙靈靈背后響起:“美女,這么早一個人走夜路啊?”趙靈靈回頭,卻看見身后大概一米處,站了個男生。說是男生可能不太合適,因為那個男人雖然年輕,看樣子才二十出頭的樣子,卻身材魁偉,異常高大,而且濃眉大眼,虎背熊腰,說是男生,不如說是大漢更合適。趙靈靈忽然就明白了,自己為何會對妻子念念不忘。因為趙妻當(dāng)年也生的如此,作為女人來看,的確是有些丑。但若是男人,卻雄偉。他心中有些苦澀,卻又有些欣喜。他感覺在這一刻似乎有什么東西流了下來,他不在意的將落在手背上的淚甩到一旁。都過去幾百年了,如今沒必要再糾纏那些想不明白的事情。趙靈靈看見一只黑貓似乎接住了自己的眼淚,但他并不在意,他只是想要知道自己到底喜歡什么!于是他說:“是呀,我剛剛跟我男朋友分手,他老婆好厲害的,想要找人打我,還好我跑得快,你……”說到這里的時候,趙靈靈的聲音變得有兩份柔弱:“你能不能幫我?”那身材魁偉的男生張開胳膊:“沒關(guān)系,我肯定保你下半輩子都沒有人能欺負!”趙靈靈覺得心頭一動,不由自主的朝著那男生的肩頭靠去,結(jié)果卻不料那個男生一把按住趙靈靈的肩頭。趙靈靈只覺得一股大力朝自己壓來,那個看起來普通的男生,手中似乎發(fā)出耀眼的光。她還沒弄清楚發(fā)生什么事兒,就眼前一黑,徹底的失去了知覺。而在這條街道上,那個男生滿意的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布袋,嘴角露出了一絲笑。“這只妖怪我跟了好長時間,今天終于收服了!”那男生把這個布袋裝進自己背著的雙肩包里,拉好拉鏈后,繼續(xù)往前走,一邊走一邊四處張望。最后,他停在一個名字叫“撞色”的青年旅社門口。男生從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個金色的羅盤,打開后看到羅盤的指針正在瘋狂轉(zhuǎn)動。“這是怎么回事?!”男生撓了撓自己的腦袋,“明明算到這里有個大妖怪,但是我?guī)煾祩飨聛砹_盤,怎么在這會兒不靈了呢?”男生一邊說,一邊走進了這家青年旅社。入門前臺處,剛剛睡醒的老板揉著自己的眼睛,打著哈欠,說:“身份證!”于是男生就再次打開自己的背包,從里面拿出自己的身份證,遞了上去。身份證上顯示著男生的名字:岳愛老板一邊將男生的身份證錄入系統(tǒng),一邊說:“你這個名字很有趣啊~!”岳愛說:“爹媽取的,沒辦法。小時候老被人叫愛愛,簡直童年陰影?!?/br>老板點了點頭,交代了兩句,把房卡和押金單交到岳愛的手里后,就開始了一天的忙碌。岳愛就背起自己的背包,穿過前廳,來到了院子里。這會兒還早,又起了霧,院子里一個人都沒有,只有院子中央的那棵大槐樹在晨風(fēng)中沙沙作響。岳愛抬眼,把這個院子打量了一翻。一個不算大,卻也不算小的院子。幾張石桌,幾把椅子,這幅景象倒是無端的有些熟悉。特別是,坐在一個草棚里的年輕人。那個年輕人里面穿著白色的襯衫,外面套著一個夾克,看起來斯文白凈,他坐在茶幾前,茶幾上擺著一本書。在這個有霧的早晨,這個斯文干凈的年輕人,在念書。神情認真,全身投入。岳愛沒來由的覺得心頭一跳,這幅場景,為何如此熟悉?他想要走上前去,跟那個年輕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