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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毒辣,不僅占據(jù)先機,而且將出院不久毫不知情的于天麟一舉置入風刀浪尖,想必背后一定有經(jīng)紀人推波助瀾,沒估計錯的話,今晚的事只會是一個開始。這時候不管于天麟辯解什么都只會使形勢更加惡化,在場的媒體等的就是這一出鷸蚌相爭的好戲。來不及多想,方嚴迅速正好領(lǐng)帶,隨手整了整衣襟,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撥開人群,沖到于天麟面前,沉了一口氣,不慌不忙拿起其中一個話筒,掃了眾人一眼,穩(wěn)穩(wěn)地拿出一個職業(yè)律師應有的態(tài)度不卑不亢地朗聲說道:“對不起,今晚我們只談慈善,球隊內(nèi)部的事,相信在座各位都是明眼人,不會相信一面之詞。關(guān)于孫成海先生所說的拖欠薪資問題,辰輝俱樂部自然會各位一個滿意的交待,請大家切勿做不實的揣測?!?/br>方嚴這話說得架勢十足滴水不漏,一時引得很多人點頭稱是。但也有個別記者仍然不依不饒地追問方嚴是什么人有什么資格代表辰輝,顯然有不達目的不罷休之意。方嚴正欲解釋,身后卻突然一暖,下一秒,肩頭被一只大手穩(wěn)穩(wěn)地攬住,沉穩(wěn)磁性的聲音在耳旁響起:“這位是辰輝的特聘律師方嚴,全權(quán)負責球隊的法務和人事工作,不知各位可還記得上個月的公海假球案……”說到這里,大廳四周忽然變得安靜,于天麟不疾不徐地掃了一眼摒息以待的眾人,握住方嚴肩頭的手略微一緊,“警方之所以能夠迅速破案,有他一份功勞?!?/br>于天麟的話剛落音,現(xiàn)場就像炸開了鍋,鎂光燈此起彼伏,唯恐取不到最佳角度。那件事直到現(xiàn)在仍然被傳得神乎其神,大小媒體費盡心力都沒有找到半點神秘舉報人的蛛絲馬跡,警方對此也是諱莫如深,吊足了胃口,哪曉得在這種場合卻被爆出秘辛,絕對比孫成海那點空xue來風的爆炸要猛得多。轉(zhuǎn)眼間,媒體的風向就從拖欠薪水馬上轉(zhuǎn)到假球案的幕后功臣。方嚴不禁暗暗翻了個白眼,這個老狐貍,真是低估他見招拆招的本事了,早知道他會拿自己出來轉(zhuǎn)移視線,他一早就該幸災樂禍地跑路。既然他都讓自己唱主角了,女主角再藏著掖著就太浪費了。想到這里,方嚴也笑嘻嘻地,陣腳一點都沒亂,配合著于天麟的話開口:“于先生過獎了,我一個小律師能有什么能耐協(xié)助警方?不過,有一個人倒是最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說著,手向旁邊一展,對準于天麟身邊亭亭而立的安晴,“就是于先生的紅顏知己,的安晴小姐?!?/br>美女身上向來就有著永恒的話題,更何況是能干的美女。方嚴連消帶打幾句話,現(xiàn)場的氣氛又是大變,搞得身旁的于天麟是哭笑不得,不曉得是不是人生頭一次吃鱉。老狐貍,別把我當省油的燈!方嚴磨了磨牙。當晚,宴會在輕松的氛圍中進行。安晴不愧是記者出身,很會揣摩同行的心理,既讓對方能夠拿到足夠的爆料,也巧妙地將一些重要內(nèi)幕秘而不宣,充分滿足了媒體的獵奇心理。當然,更重要的是,這令方嚴和于天麟有了脫身的機會。第39章第39章夜色彌漫,華燈似火。樓下停車場前,于天麟抬腕看了看手表,問方嚴:“開車來了嗎?”“開了?!狈絿罁P了揚手中的車鑰匙。“好,你去把車開過來,”說完,長腿一邁,走向不遠處一輛黑色奔馳,向車內(nèi)的司機淡淡吩咐,“不要等我,一會把安晴小姐平安送回家?!?/br>再回頭一臉酷勁地對愣在一旁的方嚴沉聲道,“發(fā)什么愣,我們現(xiàn)在回辰輝。”銀色的K5平穩(wěn)地開在晚風彌漫的路面。時間已至午夜,一抹斜月清冷地掛在黑色如絲絨的天幕,漸有西沉之意。扶著方向盤,方嚴有些心不在焉。他開始有一點明白為什么安晴會對于天麟如此情有獨鐘,這個人,不管什么時候,總是隨時保持紳士風度。汽車轉(zhuǎn)彎的時候,他借著眼角余光偷瞥了一眼副駕駛位置上的男人,清瘦許多的臉上有著大病初愈后淡淡的倦容,卻仍然氣定神閑。這樣的男人,想必任何一個女人都無法拒絕。他暗暗嘆了一口氣,悄悄打開車內(nèi)空調(diào)。半小時后,辰輝俱樂部董事長辦公室。“都在這里了,辰輝所有球員的合約?!睂⑹种械馁Y料重重地往辦公桌上一放,方嚴跑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隨后揀了揀,從中翻出一個藍色文件夾,往于天麟眼前一遞,”這是孫成海的。”接過并不厚的文件夾,于天麟走到燈光下,他細翻閱起來。剛進辦公室,于天麟就向方嚴要了辰輝所有在役球員的合約??煞絿绤s不懂了,明明孫成海的發(fā)難直指拖欠薪水,解決這事很簡單,只要從財務室調(diào)出全隊薪水發(fā)放明細,事情便迎刃而解。新聞發(fā)布會一開,謊言不攻自破。“這些合約我看過了,沒有問題。”于天麟從資料中抬起頭:”跟孫成海的合同是一年一簽?”“像他這種歲數(shù)的老球員一般都是一年一簽?!狈絿澜忉?,這算是CFL不成文的規(guī)定,也是本來有利于俱樂部的原則,老球員的競技狀態(tài)變數(shù)實在太大,俱樂部不能冒這個風險。“今年的合約簽了嗎?”“老球員的還沒有,”方嚴直話直說,”按慣例,他們的合同要到賽季末才能確定要不要續(xù)簽?!?/br>沉吟半晌,于天麟才嘆了一口氣,把合約扔到方嚴手里。“有什么不對的嗎?”方嚴飛快地翻閱一遍,條條都是接章辦事,并無不妥,一時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就是太對了……”于天麟坐回辦公椅,隨手松了松襯衫的衣領(lǐng),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傅靜山的合約你最近更新過了吧,聽說條件不錯?!?/br>“沒錯,傅靜山很有前途,有好幾家球隊都對他有意思,現(xiàn)在要是不定下來……”說到這里,方嚴一怔,腦子里忽然閃過一個念頭,“你不是想說孫成海打的是合約的主意吧?”這樣今晚孫成海的反常舉動就有理可循了。拖欠薪水這種無聊的謊言根本就是引發(fā)關(guān)注度的借口。“不然呢?鳥為食亡,辰輝已經(jīng)沒法給他更多?!庇谔祺胄πΓ种阜髁朔髯郎系陌子窦堟?zhèn)。皺皺眉頭,方嚴嘴角露出不屑:“我就說,最近他怎么急著換了經(jīng)紀人,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這招使得夠損,是想讓整個球隊跟他陪葬?!?/br>“陪葬倒不至于,陸正擎的戰(zhàn)術(shù)體系里他早就是塊可有可無的雞肋,速度跟不上,技術(shù)特點也不如更加靈快的傅靜山,被取代是遲早的事,現(xiàn)在無非是想給自己謀條生路而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