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
沒有出現(xiàn)。伏玉的表情在這一刻變得格外的茫然,如果陳原今日不出現(xiàn),今日這早朝是不是還要繼續(xù),又怎么繼續(xù)?不過伏玉的茫然沒有持續(xù)很長時間,因為沒過多久,陳原就施施然走了進(jìn)來,站在大殿正中央朝著伏玉淡淡開口:“臣今日身體不適,來的有些遲了,還望陛下見諒?!?/br>這句話落,大殿之中諸位朝臣臉色各異。伏玉悄悄地掃量了一圈,發(fā)現(xiàn)這朝中也不是所有人都對陳原沒有意見,更多的是敢怒不敢言而已,比如他自己。陳原還站在大殿正中,似乎是在等待伏玉的回應(yīng),伏玉對上他的視線福至心靈,開口道:“是朕無能,讓舅父為國是勞累。”說到這,他朝著站在身邊的程忠吩咐道,“賜座?!?/br>陳原眼底先是有一剎那的詫異,隨即露出一點笑意:“那臣,謝過陛下了。”對上陳原的笑顏伏玉微微松了一口氣,看來自己這個突然的決定還是討好了陳大人的,一直繃直的身體也跟著放松了幾分。早朝的內(nèi)容照例跟伏玉沒有什么關(guān)系,因為他連奏折都沒見過,自然也就不知道那些朝臣說的各項事宜都是什么,又要如何解決。有陳原在,就沒有什么事會落到他頭上。伏玉聽著聽著,睡意再次襲來,頭也控制不住地往下垂。就當(dāng)伏玉幾乎完全進(jìn)入夢鄉(xiāng)之時,一直站在他身后的程忠突然伸手悄悄地推了他一下,他猛地一驚,睜開眼發(fā)現(xiàn)滿朝文武的視線不知何時都落在自己身上,他正茫然間,只聽見陳原笑吟吟地開口:“陛下,林大人在問你的意見?!?/br>“朕的什么意見?”伏玉偏轉(zhuǎn)視線,總算看見了那個所謂的林大人,是一位年紀(jì)稍長的老臣,正怒視著陳原,聽見伏玉的聲音才轉(zhuǎn)過頭朝著他道:“臣以為,陛下年紀(jì)已足,可以將親政提上日程,正好也避免了陳大人為了朝政過于辛勞,傷了身體。”陳原嘴角微微向上,面色不顯:“那本官倒是要謝謝林大人了?!闭f著,他視線偏轉(zhuǎn),與龍椅之上的伏玉對視,“那陛下意下如何?”親政?伏玉怕是想都沒想過這個問題,且不說那繁雜的朝政都落到他頭上他能不能處理的好,就說他孤家寡人一無所有的,憑什么從陳原手中奪回大權(quán)?陳原將他扶上皇位只是因為他需要一個聽話的傀儡,可如果有朝一日他不聽話了,那陳原大概也只能除掉他,再給自己重新選擇一個傀儡。盡管陳原現(xiàn)在面上沒有半點異常,但伏玉卻覺得,他是在試探自己。一旦自己的回答讓他無法滿意,那么依著陳原的秉性,當(dāng)場發(fā)作讓自己命喪朝堂也不是不可能。更何況,他坐到這個皇位也是無奈之舉,他從來都不喜歡這個皇城,將來總有一日他還是要離開的。想到這,他在心里終于想好了對策,有些不怎么好意思地朝著那林大人道:“朕畢竟年紀(jì)尚淺,又是初涉朝政,沒有德才,由舅父輔政朕也能安心。所以,親政的事,要不還是以后再議吧?”這位林大人瞪著伏玉看了半晌,終于還是低下頭,應(yīng)道:“臣謹(jǐn)遵陛下旨意。”陳原勾了一下唇角,坐在椅上朝著伏玉拱了拱手:“那臣就只能多謝陛下信任了。”伏玉急忙搖頭:“是朕勞煩陳大人才是?!?/br>既然伏玉如此,朝中其他對陳原心懷怨懟之人一時之間也不好再說些什么,畢竟現(xiàn)在朝中大權(quán)掌握在陳原手中,在場諸人都心知肚明。陳原為人太過狠厲,這么直接的得罪他于自己并無好處。于是剩下的時間,朝臣們都變得格外的安靜。既然朝臣無本要奏,伏玉自然也沒有什么事情要說,他登基之后的第一次早朝也就這么結(jié)束了。散朝之后陳原沒有著急離開,而是直接坐上了伏玉的御輦,吩咐道:“去興德宮?!?/br>這還是伏玉第一次與陳原同乘一輦,他下意識地蜷了蜷身體,讓自己盡可能地占據(jù)最小的位置,以免自己碰到陳原。陳原倒是舒展著四肢,慵懶地靠在輦車車壁上,一根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車壁,突然側(cè)過頭看了伏玉一眼:“陛下剛剛在殿上所言是何人所教?”“沒,沒有人教朕?!狈窦泵氐?,“朕是真的不想親政,也沒有那個本事。有舅父輔政,朕安心的很。”陳原發(fā)出一聲輕笑,伸手在伏玉肩上拍了一下,垂下眼簾,似乎是要小憩。伏玉覺得自己應(yīng)該是又過了一關(guān),心底稍稍地松了口氣,抬起一只手把車簾掀開一條縫隙,悄悄地朝外張望。這興德宮正是陳太后的寢宮,程忠曾經(jīng)提醒過伏玉,既然他現(xiàn)在名義是陳太后之子,就應(yīng)該恭順仁孝,晨昏定省,這樣陳大人大概也能滿意。卻沒想到這第一次過來請安,居然是跟陳原一起。陳太后安坐在主位之上,那一日的一身縞素已經(jīng)脫去,看見伏玉進(jìn)來只是抬了抬眼皮,而后轉(zhuǎn)向陳原:“兄長來了?!?/br>陳原點頭,在她身邊的位置坐下,視線落到伏玉身上,伏玉會意,即刻施禮:“兒臣給母后請安。”陳太后卻仿佛沒有聽見一般,對身側(cè)的內(nèi)侍吩咐道:“給太尉大人上茶?!痹捖?,才淡淡地瞥了伏玉一眼,“賜座?!?/br>這才有人上前為伏玉送上了靠椅,伏玉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一下二人的表情,才坐了下來。陳太后收回視線,端起手邊的茶盞喝了一口,對陳原道:“兄長今日過來是何事?怎么還把皇帝一并帶來了?”陳原瞥了伏玉一眼,笑道:“有事要與太后商議,又剛好散了朝陛下要來向太后請安,便一并來了?!?/br>陳太后應(yīng)了一聲,思索了一下又道:“兄長有何事要商議?”“明日我要離開都城,到廬陵郡去。”說到這,陳原喝了口茶,再抬眼的時候,眼底居然多了兩分肅殺之意,“有密報邢罡逃至那里,我要親自帶人過去了結(jié)他。”陳太后聽見邢罡的名字先是一驚,隨即又慢慢舒展開眉眼:“也好,留著他也是一樁心事,只有了結(jié)了他,你我兄妹的心結(jié)才能終結(jié)。”陳原笑了一下,輕輕搖了搖頭:“殺了他只不過是泄憤而已,就像我殺他門下那十幾口一樣。即使殺了他們所有人,也彌補(bǔ)不了我失去的東西。”他將茶盞放回桌上,抬眼看了看正努力裝作自己不存在的伏玉,又道,“我不在這段時日,都城中的一切雖然有人料理,但是朝中之事還是要太后多費(fèi)神,今日早朝林承那個老賊還妄圖勸陛下親政,”說到這里他唇角揚(yáng)了揚(yáng),“不過我們的陛下倒是想的很通透,直接拒絕了他。此番我離京,一些有心人難免借機(jī)發(fā)難,萬事小心?!?/br>陳太后垂首:“兄長此去跋山涉水,辛苦至極,才更應(yīng)該小心才是。”陳原眨了眨眼,倒是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