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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剛好一邊賞桂花,一邊吃桂花糕。”伏玉彎了眼角:“好,還是你最懂我?!?/br>蒼臨朝他笑了一下,快步走了,沒有看到他身后伏玉臉上的笑意垮了下來,難得浮到臉上一點(diǎn)糾結(jié)。伏玉引著蘇和到那個亭子里坐了下來,蘇和從懷中摸出一封信遞到伏玉手里:“你讓皇后幫你查的事情都在這里了,她知道你們二人每日形影不離,怕找不到合適的時機(jī),所以將它送回了府里,托我轉(zhuǎn)交于你?!?/br>伏玉盯著那封信看了一會,終于慢慢地伸出手,將那信接了過來,他笑了一下,抬眼看向蘇和:“這信上的東西,先生看了嗎?”蘇和垂下眼簾:“嗯?!痹捳f到這里,他忍不住低嘆了口氣,“這幾年來,我看他言談舉止不似一個普通內(nèi)侍,加之天賦頗高,對他倒很是賞識,卻沒想到……”伏玉的手指緊了緊,將那信封都捏皺:“聽先生這話,想是跟我預(yù)料的應(yīng)該有些相似?!?/br>蘇和安靜地看著他,忍不住道:“想當(dāng)年我被家父要求入宮當(dāng)你的先生,本已經(jīng)十分不滿,進(jìn)宮之后又發(fā)現(xiàn)你字都不識幾個,已是十分失望,只以為自己遇到了一個蠢材,可是這今年時間下來才發(fā)現(xiàn),你看似愚鈍懦弱,實(shí)則通透機(jī)敏,只不過,被這皇位束縛而已?!?/br>伏玉笑了一下,朝著蘇和晃了晃手里的信封:“先生現(xiàn)在說這話,就仿佛是在嘲諷我了?!?/br>蘇和搖頭,終于嘆道:“一會人就回來了,你還是先看了這信,待會我好把這信帶出去毀了,以免留下紕漏?!?/br>伏玉唇邊的笑意淡了些許,終于點(diǎn)了點(diǎn)頭,伸手將那信封拆開,打開里面的信紙。這幾年他跟著蘇和識了不少字,讀了不少的書,雖然還是比不了歷朝歷代那些從小就熟讀詩書的明主,但最起碼看上這么簡單的一封信倒是很容易。那信上的內(nèi)容本就不算多,寥寥數(shù)語,概括了一個人的出身來歷,伏玉匆匆看過,就已經(jīng)會意。他將那紙張重新折好,塞回信封中,重新遞回給蘇和笑了一下:“多謝先生了,至于皇后那里,我改日有機(jī)會,親自道謝的好?!?/br>蘇和凝眸看著他,良久,才緩緩開口:“你打算如何?”伏玉笑,反問:“先生以為我該如何?”“當(dāng)斷則斷?!碧K和道,“雖然我名為帝師,應(yīng)當(dāng)教授你如何為明君愛子民,治理天下,但現(xiàn)在局勢如此,僅憑你一人,也改變不了南夏皇室的頹勢,我每日教你的那些治國韜略也不能幫你從權(quán)臣手中奪回大權(quán),更何況我知道你素來志不在此?!闭f到這里,他輕輕搖了搖頭,“說到底我不過是個書生而已,這種時候,百無一用?!?/br>伏玉輕笑:“先生何必妄自菲薄?!闭f到這,他垂下眼眸,沉默了一會,“給我?guī)兹蘸蒙紤]一下,待我想得怎么辦,還要勞煩先生跟皇后,畢竟我這個所謂的國主,才是真正的,百無一用。”說到這,他突然笑了起來,“不過我這里若是能解決的話,皇后那里也算是了結(jié)了一個大麻煩。”蘇和將那信封重新藏回懷里,長長地嘆了口氣。伏玉面上倒是還帶著笑意,他轉(zhuǎn)過頭,借著亭子的地勢朝著長樂宮的方向望去,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一道身著青灰色內(nèi)侍服的身影朝著御花園快步而來,伏玉盯著那身影看了一會,竟覺得眼底有些酸脹,一種說不上的意味浮上自己心頭。他偏回頭,收回自己的視線,低聲道:“他回來了。”第五十六章蘇和完成了蘇皇后的囑托之后,便不想再在宮中逗留,吃了幾塊桂花糕,便找了借口離開了。伏玉靠在亭子的圍欄,偌大的御花園中只剩下他們兩個人。蒼臨辦事總是很妥當(dāng)?shù)?,不僅拿了桂花糕,還順便拿了一壺酒,伏玉順手將酒壺拿了過來,和著桂花的香味輕輕嗅了嗅,酒香撲鼻。伏玉彎了一下唇角,將酒倒在酒盞中,遞了一杯給蒼臨:“先生走了這酒卻不能浪費(fèi),剛好咱們兩個一起喝喝酒賞賞花?!?/br>兩個人都不是愛酒的人,即使是某些宴席上,伏玉的酒盞里倒著的都是清水。若是仔細(xì)回想兩個人上一次一起喝酒好像還是剛被陳原捉回宮的時候,那時候程忠在后殿養(yǎng)傷,他們兩個人守著一個炭盆,一面吃烤紅薯,一邊喝著酒。那時候他們兩個人都是第一次喝酒,伏玉醉眼朦朧地給蒼臨講那些自己喜歡的古代俠客的故事,講自己終有一日要離開這個牢籠,自由自在,快意人生。一轉(zhuǎn)眼之間居然過了這么久,而他們二人身上都發(fā)生了巨大的改變。雖然看起來一個仍舊是傀儡皇帝和小太監(jiān),但都不再是當(dāng)年那兩個軟弱可欺的少年。蒼臨盯著那酒盞看了一會,突然笑了起來:“這里到寢宮畢竟有點(diǎn)遠(yuǎn),你今日要是醉倒了,我大概只能叫人抬你回去了?!?/br>伏玉朝著他搖了搖手指,唇角帶笑:“那就看看咱們兩個今日誰先喝醉”說完,拿起酒盞,輕輕地碰了碰蒼臨的,還不等對方反應(yīng),手腕抬起,將杯中酒喝了個干凈,另一只手拿著空酒盞在蒼臨眼前晃了晃,“怎么樣,不敢喝嘛?”蒼臨的目光在他那帶著分明挑釁意味的笑容上停留了一會,伸手將那酒盞拿起,微仰頭一飲而盡,酒盞翻轉(zhuǎn),眉眼微挑:“你想喝那便喝就是了,反正你想做什么我都會陪你。”伏玉一雙眼鎖在他身上,半晌才噙著笑意問道:“不管我干什么,你都會陪我嗎?”蒼臨給兩人的酒盞填滿了酒,聞言跟著笑了起來:“不然呢,不陪著你我還能做什么”伏玉歪了歪腦袋:“我也不知道,不過不管干什么大概都比陪著我有出息吧?”說到這,他的語氣突然認(rèn)真了幾分,“蒼臨你想不想做官,我看歷朝歷代也不是沒有內(nèi)侍為官的先例,你莫不如改名換姓去考個功名,也省的白費(fèi)了你每日勤勤懇懇看的那些書?!?/br>說完,他又喝了口酒,朝著蒼臨笑起來:“歸根到底你都不該是個普通小太監(jiān)的命?!?/br>蒼臨微微皺起眉,有些困惑地看著伏玉,半晌,輕輕搖了搖頭:“那不是我想要的?!?/br>伏玉很快就又喝光了杯中的酒,撐著下頜看著蒼臨:“那你到底想要什么呢?”你隱姓埋名處心積慮地留在我身邊這么多年,是想從我身上得到什么呢?伏玉想到這兒,勉強(qiáng)彎了一下唇角,自己身無長物,僅有的值得別人垂涎的,也不過是身下那個皇位,和那個皇帝的名號而已。他好像突然就想明白了,蒼臨這般忍辱負(fù)重,不惜偽裝成一個小太監(jiān),還能是為了什么?那個人在西北蟄伏三年,為的不也是這個位置嗎?伏玉突然覺得心底酸澀難耐,讓他忍不住抬手遮了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