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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男的值得你三更半夜給我打call?誒喲誒……”“別貧了,他的護照號碼我呆會兒發(fā)給你,名字叫林鸞?!?/br>崔銘嘴上雖然各種跑,但幫兄弟辦事還是非??孔V的,也不說笑了:“名字再說一遍?林…林什么?”“林鸞?!?/br>周莘道:“飛鳥的鸞?!?/br>10不管是國內(nèi)外哪一個劇院,說到最經(jīng)典上演次數(shù)最多的,十有八九都是,每一個劇院的樂手也都幾乎能將柴可夫斯基的四幕舞曲彈奏的滾瓜爛熟。林鸞也不例外,他雖然不是樂隊首席,但是作為一個專業(yè)的小提琴手,每一次演出他也是全身心投入,尤其今天的這一場,這是L國秋冬的戲劇季開始以來的第一場,吸引了不止本地居民還有其他慕名而來的游客,這要求不論是舞臺還是幕后都出不得一絲差錯。而對林鸞個人來說,更重要的是,那個人也回來。雖然那個人從二樓的池座只能看到舞臺,絕對不會注意到斜下方的管弦樂池,但林鸞在剛一入場后還是有種被注視的感覺,他不由抬頭往上看,可燈光太過于昏暗,他什么也看不見。后來演出開始,他也全部心思都放在樂器琴譜還有指揮上,根本來不及細想和分神。當(dāng)?shù)诙坏哪┪玻踝拥弥利惖墓饕驗樵{咒又要重新變成天鵝,便立志一定要講她從苦海之中拯救出來,只見王子先是雙手捂住胸口,然后左手手掌攤開,右手食指與中指緊靠伸直,雙手先是一同離開胸膛,再左手指向公主又撫住胸口,右手臂伸直直指被劇院房頂遮住的蒼穹天空。芭蕾雖然是無聲的,但是無聲勝有聲,每一個肢體動作都有它特殊的含義,就像王子這一番舉措,翻譯成中文就可以理解為他對公主的真心日月可鑒,他向公主發(fā)誓,一定會幫助公主解除魔咒,他會娶公主,這個動作正應(yīng)了劇院指引手冊中第二幕介紹的最后一句——theprinceswearsenternallovetotheswan。隨著那個動作,第二幕也完全結(jié)束,舞臺的帷幕拉起,但燈光并沒有因為兩幕戲之間短暫的停頓重新亮起。觀眾也沒有發(fā)出任何閑談的噪音,倒是樂池里的諸位都短暫的松了一口氣,林鸞也揉了揉被塞托頂了半個多小時的脖頸,那里一定又發(fā)紅了。也就在休息的片刻,他聽到旁邊戴著耳麥?zhǔn)帜脤χv機的場地工作人員在閑聊:“你們知道嗎,二樓池座最中間的那個位置居然是空的!”“真的?!不會是去洗手間或者是……”“不可能?!蹦侨苏{(diào)整了一下自己的耳麥,“舞臺那邊的人看得清清楚楚,從始至終那個位置都是空著的?!?/br>“可能是票拽在票販?zhǔn)掷?,我聽說有劇院的職工能先購票,再出手倒賣給票販,然后票販沒賣出合適價格所以就沒出手?”“也不是不可能,但這是今年第一場,連視線受限的位置轉(zhuǎn)手都是高于劇院最高定價的,這么好的位置價高者得,肯定暢銷到爆。”“那…那說不定是被爽約了!”那人笑了起來,“要是我,就算再怎么不想見到邀請我的人,那樣一個位置,我覺得我還是會將就的。”“別說了別說了,第三幕馬上就開始了……”他們的話也提醒了一直在旁聽的林鸞,他當(dāng)然沒有窺聽別人談話的習(xí)慣,只是那些對話里的關(guān)鍵詞,總是會讓他聯(lián)想到那一個人。如果不是小提琴的塞托抵著脖頸的觸感那么真實,林鸞都想立刻跑出去看看,那個空位到底在哪里,旁邊又坐著誰。可等到第三幕戲結(jié)束,王子被黑天鵝迷惑和欺騙,無法與真正的公主相見,林鸞也沒有機會出樂池去外面看看觀眾席,他只能比以往的任何一場演出都更投入,塞托磨到皮膚也不自知,等最后一個音符落定,王子也終于和公主幸??鞓返脑谝黄?。然后帷幕再次拉上,劇院的燈光一節(jié)一節(jié)的亮起,觀眾席響起此起彼伏的掌聲,年邁而嚴厲的指揮也向樂手們鞠了一躬,然后帶領(lǐng)大家從員工通道緩緩走向后臺,準(zhǔn)備謝幕。與舞蹈主次演員先后登場的謝幕不同,管弦樂隊是一同從帷幕的兩幕往中間走。小提琴手都站在第二排,林鸞在一種白種人里毫無身高優(yōu)勢,只能插著縫站在那兒,耳邊經(jīng)久不息的掌聲將他從一個多小時的高度緊張里抽離出來,然后他抬起頭,努力適應(yīng)打在舞臺上亮眼的燈光,企圖尋找到那個人。那個人很容易找,他就端坐在最中間,克制地掌心交合,他們的目光對上了。他在看我嗎?林鸞想。他并不敢肯定,在這個可以容納三千多觀眾、臺上正站著一百八十多臺前幕后的演員和工作人員的大型劇院,在那樣一個舞臺和觀眾席的距離之間,無窮盡的掌聲和贊美環(huán)繞下,他在像我尋找他一樣關(guān)注著我嗎。怎么會呢,林鸞很快就自我否定,他身邊——他身邊的位置是空的。林鸞以為自己看錯了,低下頭揉了揉眼,再睜開,視線先是異常模糊,只有燈光散開的絢爛的光暈,然后那些光變得愈來愈亮和細小,他看又能重新看清眼前的一切,看清那個人,和他旁邊的空位。毫無疑問,周莘身邊那個整個劇院唯一的空位,確實就是方才談?wù)撝械乃麄兲峒暗哪且粋€。而那個空位旁的人好像真的眼里也只有林鸞,他看到林鸞揉眼睛的小動作,然后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勾著嘴角一笑。周莘不僅是一個人來的,他還只對林鸞笑。那個,甚至可以稱得上曖昧的笑給了林鸞巨大的暴擊,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觀眾散場后再和同事道別的,然后背著琴盒,慢慢吞吞地從劇院后門出來。他是有些許念想的,可又一直告誡自己不應(yīng)該抱有期望。而等他走在回家必經(jīng)之路上的第一個路口,那條沿河的步行大道,他看到了倚著欄桿的,那個他希望會在那兒,又怕不在那兒的人。他的周醫(yī)生。周莘在河邊是抽煙,劇院周圍是不讓抽煙的,他只能先去對面,并且一直留意著后門的出入,林鸞出來之后他就往旁邊的垃圾桶旁走,將沒抽完的半根掐滅然后扔掉,站在人行道前等紅燈變綠,他們回家的路并不需要沿著河岸,周莘沖林鸞擺了擺手,然后又看看來往車速并不緩慢的車輛,示意綠燈后,林鸞不要過來。于是他們就站在大道的兩邊等待,像站在河的兩岸,一個是背負詛咒的天鵝,一個是前來拯救的王子。王子終將一步步走近,用余生的幸福解救他曾陷入苦痛泥沼的意中人。周莘站在了林鸞面前,他身上有很淡的煙草味,林鸞不由深吸一口氣,只要是周醫(yī)生的味道,他都覺得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