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地打開了柜門，不由得吃了一驚——里面有很多衣服，幾乎有一半都是女裝。除了比較日常的連衣裙，還會有非?？鋸埖亩Y服裙，甚至還有泳裝和睡裙。

睡裙的樣子非常精致，酒紅色的綢緞料子，綴著柔軟的蕾絲。章曉忍不住偷偷摸了一把，想象著楚君穿著它的樣子，覺得自己都快要勃起了。

不愧是楚君，自己噴個香水都要羞恥半天，主人卻連睡裙都能駕馭。

從兩人住在一起之后，楚君再也沒穿過女裝和高跟鞋，說起來也有一點遺憾。

章曉合上柜門，繼續(xù)仔細地擦拭起來。

全家都擦過一遍之后，章曉來到調(diào)教室。

對柜子里那些道具，章曉大部分已經(jīng)很熟悉了，他呆呆地望著玻璃柜門，回想著楚君修長的手指拿著那些道具時的樣子。

眼睛的余光看到了一個奇怪的東西。在柜子的角落里，有個精裝盒子似的東西。章曉拿起來一看，似乎是本精裝畫冊。

章曉翻開第一頁后，手指陡然僵住了。

一本厚厚的相冊，全部都是調(diào)教攝影。

他越翻越覺得如墜冰窟。他雙手顫抖，不想再翻下去，又自虐般地打開下一頁。

楚君不愧是專業(yè)人士，在他的照片里，每個人都艷光四射。模特，或者說是奴隸們，質(zhì)量都非常高，或容貌精致俊美、或身材高大挺拔，一眼看上去就不是普通人。

他在相冊中看到了當(dāng)紅流量小生，咬著口枷眼神迷蒙。也看到了Abyss的頭牌凱特，纖細的腰肢上束著皮具，不堪一握。五光十色的人，光怪陸離的欲望，高超的攝影技術(shù)讓圖片看起來非常藝術(shù)。

您在拍攝這些圖片的時候會是什么心情呢？在拍攝食物嗎？又或是拍攝道具？這些人中，有人被你稱作“寶貝”嗎？

在最后，他終于看到了他自己。

一個很普通的人。

不知道該不該慶幸自己照片的數(shù)量是最多的。畢竟當(dāng)時散落了一沙發(fā)。

在這么厚的一本相冊中，他就像一個收藏品，以最yin亂又最虔誠的姿態(tài)被收錄其中。楚君不缺錢，也不缺人。他作為一個奴隸，所能貢獻的似乎只有這幾頁照片而已。

他仿佛聽到那天，楚君在對他說：“我有幾十個領(lǐng)帶夾，這將成為我最喜歡的一個?！背障露Y物之后，確實也戴過幾次，不過之后也換過別的。

就算目前有最喜歡的一個，以后也還是會再買新的吧。

第十四章

自從上次余芳葉向他訴苦之后，她的情況似乎并沒有好轉(zhuǎn)。

她工作依然利落，只是整個人日漸消瘦起來。章曉也不好多做干預(yù)，只能口頭上安慰幾句。

晚上下班時，他們一起乘電梯下樓，電梯門開啟后，余芳葉發(fā)出了驚叫。

“媽！你怎么來了？！”

寫字樓大廳里站著一位中年婦女，穿著鄉(xiāng)下人的裝扮，全身風(fēng)塵仆仆。女人趕上來，急急抓住余芳葉的手，嚷到：“你這個死丫頭！讓你回家你不回，我們只有來找你了！”

余芳葉趕忙帶著她往外趕，沒想到女人眼尖地看到了章曉?！鞍ィ∵@不是你那個男朋友嘛！怎么也不介紹給我認識認識？”

章曉收到了余芳葉為難的求救信號，只好先幫忙穩(wěn)住長輩，將她帶到了附近的餐廳里。

“我們也不是非得讓你回去，都多大的人了，一個姑娘家孤身在外的，我們做父母的怎么能不擔(dān)心呢！連住的地方都不告訴我，我好不容易才打聽到你在哪工作！要么，你就跟我回去把婚結(jié)了……”

余芳葉打斷了她母親的絮叨：“媽，我想留在這邊工作?！?/br>
余mama著急了：“你在這邊這么辛苦，結(jié)婚之后就不用工作了，就算你不結(jié)婚，咱家也餓不死你……”

章曉只得僵硬地打圓場：“阿姨，余芳葉她有自己的選擇，我們應(yīng)該尊重……”

“我怎么不尊重她啦！我心心念念的全都是為自己的閨女打算！”余mama著急了。

“還不是因為你不靠譜，遲遲不肯娶我們家小芳，我這不才著急嘛！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就算你沒車沒房沒戶口，我們是真心看不上，你好歹有個態(tài)度??？！”

“阿姨……我和余芳葉……會培養(yǎng)感情?！彼制D難地說出口，“結(jié)婚是人生大事，我希望你能多聽聽您女兒自己的意見……”

卡座立著很高的靠背，前桌的人站起來，熟悉的身影繞過靠背向他們這桌走來，徑直坐在章曉身邊。

“能不能告訴我，兩位的感情培養(yǎng)到什么地步了？”一個低沉的聲音在身邊響起。

章曉全身僵硬，一動也不能動，冷汗順著脖子一直流進襯衫里。

這個聲音曾經(jīng)侮辱他、責(zé)罵他，也夸獎他、安慰他。這是第一次，這個聲音讓他恐懼到恨不得當(dāng)場消失。

“你是誰？”余mama戒備地問。

“我認識您女兒的男朋友。剛好在餐廳碰到，不介意我一起吃個飯吧？”

楚君容貌英俊，頭發(fā)和衣飾顯然是經(jīng)過精心修飾，笑容彬彬有禮，整個人的氣場像哪里來的明星。余mama滿心疑惑地點點頭。

“你們剛才好像有什么沖突？”楚君笑著問。

還沒等余mama回答，章曉緊張地握住了楚君的衣角。“什么也沒有，我們，我們先走吧……”

楚君甩開了他的手，直視著余mama，問道：“令嬡條件這么好，章曉怎么會不動心呢？您女兒和他是什么時候開始交往的？”

余mama掏出手機，展示給楚君看，“三個月前，女兒發(fā)了照片給我看，說是有男朋友了，要拒絕我跟她安排的相親。后來我問她和男朋友發(fā)展得怎么樣了什么時候結(jié)婚，她也不回我，我這心里才著急啊，她不是被男人耍了吧……”

楚君用食指漫不經(jīng)心地撥弄著手機的屏幕。章曉身材高挑，長相陽光，余芳葉妝容精致，笑語嫣然。兩個人看起來倒像是一對很般配的情侶。

“哦。”楚君敷衍地開口道：“這您不用擔(dān)心，章曉這個人我了解。以他的智商，從來只有別人耍他，他是耍不過別人的?！?/br>
將手機還給余mama之后，楚君托著下巴笑了。這一笑只牽動了他的嘴角，那雙眼睛里的光卻冷了下來。坐在對面的中年女人覺得好像看到了什么危險的野獸，不由地全身僵硬。

“不過，依照您的要求來看，章曉確實不是一個好對象。他沒車沒房沒戶口，您的女兒就算賣給他，也賣不了多少錢?！?/br>
“你……你說什么！什么賣女兒？！”余mama著急了，嗓音尖利起來。

“您所安排的相親，應(yīng)該是個有錢人吧。趁女兒年輕貌美的時候換一筆彩禮，這不是買賣又是什么？”

“我……我是她的媽！我是為了她的幸福！”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