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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感應(yīng)海洋中危險的本能,現(xiàn)在這片海雖然平靜,但是怎么都感覺和原來不一樣了,它不敢自己獨自留在海里啊嗚嗚嗚。而且,它有一種感覺,只有跟著這個人,它才有可能找到自己的爹娘,要是靠它自己,大約窮它一生都無法做到吧。 想到這里,小海獸又堅定起來。它圍著陶昕來轉(zhuǎn)圈圈來表達(dá)自己要一直跟隨的意愿,同時還伸展自己并不寬闊的肩膀,示意陶昕來坐到它的身上去。它雖然個頭比陶昕來要大,但是在海獸界里就是個未成年,便是有人將它們收作海中坐騎,也不會找它們這種小個子的小崽子。但是它為了向陶昕來展示自己的用處,還是很勇敢地站了出來。 小海獸整個外形像是個三角形的風(fēng)箏,風(fēng)箏后面還有一條長長的尾巴,它努力想要馱著陶昕來走,可是陶昕來卻沒有乘坐未成年海獸的嗜好。 一人一獸糾纏了一會兒,突然深海之中的海水變化起來。無形的聲波在水中擴(kuò)散,引起水紋一圈一圈跟著聲音往前推進(jìn),那是一種很難形容的聲音,那不是人類的聲音,反而像是某個地方在尋找與他磁場相合的目標(biāo)物一樣。它并不刺耳,甚至如果你仔細(xì)聽的話,都會覺得自己之前聽到這樣的聲音是耳朵出錯了,陶昕來形容不出來這種感覺,可是她覺得自己應(yīng)該過去看一看。 倒是小海獸突然變得很焦急,它不停地?fù)u擺著尾巴讓陶昕來坐上去,似乎剖亟待地想要過去。 陶昕來只略略猶豫了一下,便果斷地坐到了小海獸的身上。比起常年生活在這里的海洋生物,她無論是游泳的速度還是辨別音波的方向都不會比小海獸更好,哪怕它只是一只還未成年的小海獸。 陶昕來推斷得沒錯,這個聲音不算小,但是想要聽明白它的內(nèi)容和聽完整它傳遞來的方向,這方面她真不如小海獸。因為這種聲波其實就是海獸之間傳遞消息的聲音。陶昕來可能聽不出來,但小海獸聽得很明白,這是成年海獸在求助,或者叫做——求救。 南海最龐大的海洋種族就是海獸,它們沒有具體的名字,它們就叫做海獸,它們是南海上的王者。海獸不是群居生物,它們只和自己的家人住在一起,一個修煉得道的成年海獸甚至有可能化形出人類的模樣,它們能在深海中靠人類的雙腿行走,能號令整個南海中的海獸為它效命,是很厲害的存在。 小海獸曾聽父母說過,南海之中現(xiàn)存的得道者僅只有一個,它輕易不出來行走,只躲在海獸們找不到的地方,它很可能已經(jīng)去了人類的世界,而不是留在單調(diào)的南海之中。當(dāng)然,這些都是海獸父母嘴中的“傳說故事”。 小海獸游得很急,它越接近那聲波就越是覺得心慌意亂。那不是一只海獸在求助,那是一群海獸!海獸不是群居生物,成年海獸更是不可能群聚在一起。能讓成年海獸群聚在一起的只有海獸中的王者——也就是修煉得道可以化形的海獸! 天哪!幾百年了海中都沒有化形海獸出現(xiàn)的蹤影了!這是怎么回事?難道有化形海獸遇難了? 等到小海獸帶著陶昕來趕到聲波的發(fā)源地時,整只獸都驚呆了。 很多海獸在海水中翻滾掙扎,它們明顯與普通的海獸已經(jīng)不太一樣了,它們光滑的皮膚上長出了難看的水泡,牙齒也變得尖利恐怖,本來是深海藍(lán)的漂亮膚色也變得深淺不一,有的是藍(lán)色,有的是青色,有的甚至還有紅色!這根本就不符合海獸的隱蔽本能!它們顯得焦躁,變得更具有攻擊性,有的甚至在自相殘殺。但是奇怪的是,它們往往會在打架打了一段時間后又極力掙扎著遠(yuǎn)離對方,但又控制不住下一刻又撲上去撕咬對方。它們受了傷,但似乎感受不到自己的傷,個個勇猛無比——不,應(yīng)該說是癲狂難耐。 幾百只已經(jīng)變形了的成年海獸圍著一個被黑色霧氣包裹著的浮島,那黑氣中透露出一種叫人難受的死氣,陶昕來隱約可以看見浮島靠海的地方懸空站著一個被黑氣捆綁著的人,一個有著長到腳跟的海藍(lán)色長發(fā)的美麗男人,同時也是個傷痕累累的人。他半瞇著眼睛微垂著頭,看上去就已經(jīng)氣息微弱,但他的目光很堅定,很沉穩(wěn),有一種歷經(jīng)世俗的涼薄和淡然。 陶昕來看過去的時候,那個男人也看了過來。這個時候,他的目光又變了,變得犀利和探究,他在思考。 陶昕來想,如果這個男人沒有傷得這樣嚴(yán)重的話,她都經(jīng)不起他看一眼的威懾力。這就是等級的差別,哪怕對方是一只化形了的海獸,不是人類的修士。化形的海獸可是修煉出了人身的,能修煉出人身就至少是七階的修為,七階,差不多就相當(dāng)于人類修士的合體期?。?/br> 這可是在開蒙大陸,一個合體的人類修士都找不到的開蒙大陸! 陶昕來突然覺得自己摸到了某種陰謀,針對這只化形海獸的陰謀。 “人,幫吾一個忙,可好?”一個溫和而疲憊的聲音在陶昕來腦海中響起。陶昕來驚了一下,本以為是四叔,可是當(dāng)她看到那只化形海獸的眼神,便知道跟她說話的是這只化形海獸。 “請講?!碧贞縼硪砸饽顐鬟_(dá)自己的意思。 “吾自南海中生,已有三千余年。今南海因吾遭此大劫,族獸幾乎毀于一旦,吾心甚痛,甚苦?!被魏+F說得很慢,而且就這么一小段話都停頓了好幾次,看起來生命就要走到終結(jié)了一般,叫人聽了心里難受。而那些狂躁的成年海獸因為他的話更加暴躁起來,而其他的則變得更加沮喪。小海獸安安靜靜地伏在那里表達(dá)著尊敬和哀傷,盡管它是第一次見這只父母口中傳說中的王者。 “吾欲解脫,然不可自戮,汝且助吾,也好讓吾的族獸們得以解脫。只是,吾如今身受重傷,便是拼盡全力也無法盡數(shù)除此禍端,恐開蒙有難……十年之內(nèi)……”他目光悲憫地看著眼下飽受變異痛苦自相殘殺的族獸們,這次災(zāi)難中,已經(jīng)有幾只修為高的海獸慘死,它們都是他的心血?,F(xiàn)在他要以一己之力來挽救全族的生命,只是這樣一來,海獸一族再無化形者,它們將再無強(qiáng)大的庇佑者,修行艱難,榮耀不再。 “禍端從何而來?”陶昕來問道。 化形海獸沉默片刻,道:“吾曾貪心魔族寶物,如今魔族尋來,可寶物早不在吾手中……時間緊迫,人,你上前來,請減掉吾的長發(fā)散落四周,吾自當(dāng)就此解脫,吾之族獸也自當(dāng)解脫。” ------------ 第84章 托付北望 海風(fēng)吹起化形海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