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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昕來奇怪地問:“這地方好像走過去幾次了?” 蘇子周笑了笑,還是蘇子全直白一些,道:“看著是走過幾次了,但其實都不是一處,不過是因為結界的原因,把不同的地方扭曲成看起來相同的形象?!闭f著,頗有些自得地道:“很多世家都這么干,不過,我們蘇家可是有獨門絕技的。你看這山,這樹,這山谷,這擺設都是有講究的,這叫虛中有實,實中有虛,可其他世家那種粗糙的玩意兒可不一樣。” 陶昕來見他牛哄哄的模樣,忍不住“噗嗤”一笑,道:“這么說,這是陣法了?” 蘇子周推了蘇子全一把,道:“你就吹吧!是陣法,也不是陣法,倒是先祖留下的獨門絕技,不過也沒有那么深奧。對了,你還不知道我們蘇家靠什么開山建宗的吧?” 陶昕來眼睛珠子一轉,“莫非就是這獨門絕技?” 蘇子周一笑,“我們蘇家族人不多,就人數來說不算大的世家,但是名頭在世家之中一直不墮,靠的便是這本事。許多新的世家都會來找我們蘇家,請我們幫他們選址建宗,設界隱匿。便是很多傳承久遠的老世家,也會請我們參議這方面的事情。所以,我們蘇家的人報上名號,便是修為比我們高的人,也不敢輕易得罪我們的?!钡米锾K家人,哼,還想不想保住老巢了? 陶昕來眨眨眼,還是頭一次知道這種事情,頭一次知道有這樣的世家。 蘇子全嘿嘿一笑,道:“你以后要是要隱居深山,可記得叫上我們,我們結丹之后就要回蘇家修習這些蘇家絕技的哦?!?/br> “你們要回來?不在妙真修道了?” 蘇子周和蘇子全對看一眼,然后俱望向陶昕來道:“自然還是妙真弟子,只是,會有一段時間不在妙真?!?/br> 蘇子全道:“你要是想我們了,可要來看我們哦?!?/br> 蘇子周笑道:“好了,這些以后再說。我們先進去吧。”他說著,便伸手去握住陶昕來的手腕往山谷跳下去。蘇子全緊隨其后。 一瞬間,空蕩蕩的山谷變成了大片美麗的村莊。 真的是村莊——阡陌縱橫,有人在四方田里辛勤勞作,有人在羊腸小路歌喉嘹亮,有一座座的屋舍排列其間,有一叢叢的花樹靜立沙沙,還有那是什么——被圈養(yǎng)的小動物嗎? 陶昕來感覺自己在天上飛,飛得很慢,身下有阻力傳遞上來。她慢慢看著四周,覺得這就像是書中寫的世外桃源,安詳靜謐,自得其樂。蘇家的人過得真是快活啊。 蘇子周拉著她的手緩緩降落,當她的足尖接觸到松軟的泥土地面,往前走了兩步站穩(wěn)時,蘇子全也站在了她的身邊。 那個扛著根長矛在路上扯著嗓子唱歌的虬髯大漢被突然出現在面前的三人驚了一下,聲音一頓,眼睛一瞪,不過幾秒的功夫又揚聲大笑道:“小三小四??!你們回來了?。“パ侥銈兓貋碓趺匆膊徽f一聲?。∥铱墒窍日f清楚啊,你們老爹要跟我比唱歌,結果比輸了,這要比就要輸得起,你們老爹可是輸了我兩壇玉桂臨鶴,說起來我就想到那時候你們老爹向我……” 大小蘇滿額黑線地看著那胡子一大把的壯漢嘮嘮叨叨大半天,眼見著就要開始老生常談,頓時一個頭兩個大,連忙諂笑著應道:“三叔,不就是兩壇玉桂臨鶴嘛,晚上就給您送去,您看成不?” 那大胡子終于滿意地笑瞇了眼,道:“還是小三小四懂事?!庇谑枪娌辉購U話,繼續(xù)扛著長矛嚎著歌揚長而去。 陶昕來左看看蘇子周,右看看蘇子全,一時無語。 兩兄弟大概也覺得這形象不太威武,于是不約而同地別過臉清咳一聲,道:“走吧。” 待三人走遠,那大胡子轉身捂著嘴偷笑道:“兩個小兔崽子,我道怎么沒結丹就舍得回來了呢,還帶了個姑娘,真是的,也不知道是小三看中的還是小四看中的……哎喲,要是都看中了,那可如何是好?”他摸摸頭,又摸摸鼻子,自言自語道:“不然去鏡花門偷一個下來?不過那些姑娘一個個跟水做的一樣,摸一下都要抹眼淚兒,真是的……” 說完這話,大胡子又高興了,覺得自己用詞還挺高雅。 如果把這里看成村莊,蘇清鳳無疑就是村長。這位蘇村長雖然相貌喜人,但脾氣卻有些古怪。最明顯的例子就是,別人蓋房子都住在地上,這位蘇村長卻把房子蓋在山谷中央一顆巨大無比的盤根樹上,樹枝纏繞著樹干蜿蜒而上,就像是旋轉樓梯,蘇村長的樹屋就在樓梯頂端,被掩藏在繁枝茂葉之中,隱隱約約十分誘人。 大小蘇帶著陶昕來走在旋轉纏枝上,轉了九十九個圈才走到樹屋門口。 恩,樹屋沒有門,只有一個圓形的門洞。門洞里傳出有節(jié)奏的呼嚕聲,顯然里面的人在睡覺,還睡得很香。 大小蘇臉色一變,一人抓了陶昕來一只手就要往下跑,可沒跑兩步,里面?zhèn)鱽眄懤滓话愕暮攘R聲道:“哪個小兔崽子又來擾老子睡覺!失眠很痛苦不知道嗎很痛苦不知道嗎不知道嗎?老子揍不死你揍不死你揍不死你……” 然后,陶昕來就聽見大小蘇整齊一致的慘叫聲,兩人同時松手,直接縱身往樹下跳去,然后腳下像踩了風火輪一樣急速奔逃,而他們后面緊緊跟著一個不停喝罵著的紅衣人。 陶昕來站在樹屋前的纏枝上往左看看,往右看看,往前看看,往后看看,看著那三個人影或即或離,不同的聲音此起彼伏,腦子里閃過一個念頭——住得高就是好啊,看得真清楚。于是十分喜感地樂了。 山谷中的人顯然習以為常,每每看到他們從身邊逃竄而過,便揚聲起哄,十分歡脫。不多時,一溜兒的小蘿卜頭跟了上去,手里揮著樹枝吶喊助威,都分不清是在幫誰。 夕陽西下,云霞蔚然,紅衣人雄赳赳氣昂昂地一手提一個熊兒子,興高采烈地返回老巢,樹下的小蘿卜頭們發(fā)出了勝利的歡呼聲。 “撲通!” “??!” “哎喲哎喲……” 紅衣人傻傻看著陶昕來,然后眨了眨眼,很快朝著兩個熊兒子自由落體的方向跳下去,發(fā)出憤怒的咆哮聲:“小兔崽子!來了客人怎么也不說一聲!別人會笑話我們蘇家沒禮貌的不知道嗎?老子白教你們蘇門禮儀了,都忘到狗肚子里去了嗎?” 陶昕來黑線。 一身狼狽滿頭大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