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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小圓桌上吃飯。 這情形源自顧老侯爺的嚴重失職,由于深深眷戀著一塊貧瘠的鹽堿地,無論怎么施肥澆水都不見效,有近十年的光景顆粒無收,顧廷煜出生時,顧廷煊和顧廷煬都能打醬油了。兩年后,顧廷燁出世,再過了五六年,才又有了顧廷煒。這邊顧廷煒才斷了奶,那邊顧廷煊已經開始張羅著說親了。 長房這一代會輸在起跑線上,追其根源,都是那塊地不好,屬于占著啥啥不啥啥的行為,而很不巧的,該不毛之地就是目前端坐在上方的太夫人的親姐。 由于實在人少,若分開坐更顯凄涼,是以原本應該分男桌女桌的顧氏長房,在太夫人的提議下,便不避諱地坐在一起吃了年夜飯。本來三個兒媳婦應該桌旁服侍,給婆母布幾筷子的菜意思意思,不過朱氏和明蘭懷著身孕,邵氏又寡居可憐,索性罷了。 顧廷燁說完這句后,太夫人臉色不大好看,大家默默低頭吃菜,一眾桌旁伺候的丫鬟婆子都噤了聲響,年夜飯居然吃出牢飯的氣氛來。倒也頗有風味,明蘭興致盎然的想。 其實這些日子來,太夫人的臉色一直不好看。 那日太夫人交還顧氏家產,明蘭本不想去湊熱鬧,因顧廷燁堅持,才靜坐在屏風后頭旁聽。當著眾人的面,太夫人叫向mama把魚鱗冊和其他文書賬簿一樣一樣擺出來,她容色哀戚,萬般委屈,可一句不悅的話都沒有,還一臉強顏歡笑的細語招呼諸位族親。想起她這些年來憐老恤幼,常有善舉,于族中多有厚待,幾位年長的堂房叔伯也有些過意不去。 明蘭扯著帕子糾結,其實真正的演技派不需要嚎啕大哭急張鼻孔,就能達到欲說還泣的效果,她萬分同情在前頭的顧廷燁,儼然一副邪惡狠毒的反派嘴臉。 境況已如此,誰知那位大反派還不知覺,且一不做二不休,居然叫一道跟來的兩位文書進來,當面一五一十的,毫不避諱的點算起家產來,那幾位耆老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明蘭在后頭也覺得好生尷尬,在這種尷尬糾結的氣氛下,顧廷燁居然還很悠哉的添了一盅茶。 “今日當著自家人的面,把事情都說開了,以后反倒能和和睦睦過日子了?!?/br> 太夫人面色蒼白,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好在那兩位師爺手腳很快,沒等她墜倒,就查驗清楚了,一查二盤三問,顧廷燁手一揮,當場著那兩個師爺發(fā)問。 “這三間鋪面原不是在永明街(京城繁華商業(yè)區(qū))的么,怎么如今卻轉到了橡子胡同(某冷僻地段)?” “這三百畝本是水田,旁有泉眼山林,怎地如今成沙田了?” “安城金樓的份子和那南郊的莊子為何要出讓?” …… 太夫人一時放不下臉來,本想發(fā)怒,偏那兩個文書恭敬客氣,顧廷燁又在一旁淡淡的,她知道若不說出個什么來,必然叫人做文章,當下也顧不得裝柔弱委屈了。解釋如下:那陣子要走關系說情,花用了好些銀子,是以家產多有變賣,怕顧廷煜身子弱沒敢告訴。 顧廷燁笑而不語,一旁的族親目光轉移,彼此面色詭異。 眾人或多或少都知道,自白氏嫁來后,侯府的經濟狀況一直很好,加上顧老侯爺一朝被蛇咬,吃過苦頭之后,一直細心經營家業(yè)。 如今太夫人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把侯府多年的積蓄給抹了個七八,還把些許祖產賠上,而事實上,也沒見太夫人替侯府走關系走出什么成果來。最后還是靠顧廷燁,寧遠侯府才免了奪爵禍事,要說為避免被一鍋端而轉移家產,聽著還更可信些。 不過,轉移到哪里去了呢……不論此事是真是假,還有比這更好的借口么,眾人的目光若有若無的落在太夫人周身三尺。 顧廷燁笑了下,也未再追問下去,只徑直對眾位族親道,愿撥出一百畝良田作為祭田,為族產以供祀祖宗之用,至此屋中氣氛再度一變。所謂族產,自是族人共用,現下所有祭田加起來,一年約可出息三四百兩的錢米,祭田的產出,除供奉家廟祖塋之外,族中的老幼貧寡均可得些貼補,正是見者有份。 族人們目光流移,面色不定,說起來,繼子和繼母不對付也不是稀奇事,而目前看來,這位繼母也未必干凈的好像宣紙。 回屋后,顧廷燁囑咐明蘭:“于此人,萬不可大意。”聯絡上下劇情,再翻成火星語,大意就是:這個老女人是到了黃河也不會死心的,輕易不認輸,就算認輸也是裝的。 當夜太夫人就哼哼唧唧的躺倒在床上,想將家務盡數交托于明蘭,誰知明蘭哼地比她更厲害,顫著調子央求‘望您瞧在媳婦身子不便的份上,好歹過了正月罷’。太夫人心知明蘭有貓膩,卻又發(fā)作不得,只能暗中咬牙。 明蘭漫聲感激——于賬目上該做的手腳,人家定然早就做好了,也不急在這一時查賬。孕期的頭三個月最是要緊,不可傷神疲累,萬事皆靠邊。 如此這般,年夜席上的明蘭自養(yǎng)得格外白胖紅嫩,別說寡居的邵氏和即將臨盆的朱氏沒法比,便是喜事將近的廷燦都沒她氣色滋潤,容色嬌艷,她想裝得虛弱些也不能夠。 顧廷燁看看一旁的兄弟,道:“我已與兵部主簿說好了,待出了正月,你便可上任了?!蓖槾笙玻绮荒蜔┏扇諓炘诩抑校骸岸嘀x二哥!”顧廷燁道:“好好當差,五成兵馬司不比營衛(wèi)處清閑,煩事不少,你要上心些。”廷煒笑道:“二哥放心。”顧廷燁微微頷首。 夜里回屋后,丹橘捧著口蓋著明黃錦緞的漆紅檀木小匣子過來,放在屋中的圓桌上,便齊聲告退。明蘭笑著朝顧廷燁道:“這是今兒宮里的賞賜,旁的我都收好了,這幾件甚為精致貴重,侯爺瞧瞧,該如何處置?!?/br> 顧廷燁躺在明蘭的湘妃塌上,雙目微闔:“你做主好了。”過年了,朝廷事也多,把他忙的夠嗆,這幾日連飯都沒正經坐下吃幾頓;再過會兒,他還要去守歲,如今先歇會兒。 明蘭暗表同情,有付出,自也有回報。這陣子她更深的了解到什么叫特權階級。 逢年過節(jié)宮里時時有賞賜,不逢年過節(jié)宮里也有賞賜,以示恩寵,五光十色的錦緞,湖緞,倭緞,蜀錦,名目繁多的鮫珠綃,珍寶綾,軟煙羅,蟬翼紗……還有成套成箱的金珠寶石等。這也就罷了,若去外頭定做衣裳,連插隊都不用,鋪子里的師傅直接上門服務。 過年是大日子,賞賜自然更厚,明蘭一件件將匣中的物件取出來:一只潔白明凈的白玉碗,兩雙翠玉透雕包鑲赤金的筷子,一柄黃翡白云鑲金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