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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長串的俘獲和戰(zhàn)利品,風(fēng)光無限的從城門經(jīng)過,滿城歡呼贊慕。因張老國公的年齡已很難引起雌性的想象,排山倒海的香袋秀囊還有花朵果子,大多扔向了中年英挺的段成潛大叔。 沈國舅因傷在腿處,不得騎馬游街,憂郁之余,連城門儀式也不走了,直接繞近路回府,叫親兵將自己抬入張氏院落。頭一件事,就是將小鄒氏叫到跟前,抬手三四個大耳光,中氣十足的大罵:“早叫你小心謹(jǐn)慎些,你卻說是自己娘家不妨事的,便把出入府邸的牌子都給了出去!現(xiàn)下如何了?險些鬧出禍?zhǔn)聛?!你自己死了不打緊,差點連累夫人和孩子!” 沈從興本想重提出妾的老話題,誰知張氏依舊不肯,只好另行處罰,上家法二十大板,凈餓三日敗火。于是在臉頰被打破之后,小鄒氏的臀部也開了花。 然后再罵嫡長子:“你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什么叫禮法,什么叫嫡庶,你娘過世了,這府里就是夫人最大。她的話你也敢不聽?好,你若不愛聽旁人的,那就自己機(jī)靈些,屁本事沒有,只會聽個妾侍的蠢話,居然躲到柜子后頭去,老子半輩子的臉都叫你丟盡了!你是男兒不打緊,賊人闖進(jìn)府來,若你妹子的名節(jié)出了差池,你叫她以后怎么過?!你將來有臉去你死去的娘么!” 半大少年剛想辯駁兩句‘姨母≥繼母’的原則認(rèn)證,就被他老子用完好的一條腿踹了過去,另附贈生母靈前跪一夜。 轉(zhuǎn)過頭,只見他那年輕貌美的繼妻抱著個壇子,笑容可掬道:“如今天熱,侯爺身上又是臟又是汗的,就舀這壇上好的藥酒洗洗罷?!?/br> 說著揭開蓋子,一股火燒沖天般的烈性酒氣撲面而來。 沈從興縮了下傷腿,不自覺的輕了聲音:“這……不是烈酒么?”還是十分頂級那種。 張氏臉上又憐惜又關(guān)切:“區(qū)區(qū)一壇酒,再金貴還能比得上您的身子?侯爺,來吧!” 沈從興的后背,莫名竄起一股寒意。 …… 又過了半個月,明蘭連雙滿月也坐足了,從體重到容貌,完全扭虧為盈,顧廷燁抱著漂亮的白胖媳婦,樂的不行,立刻刀槍出庫,上陣試了幾場。 團(tuán)哥兒一手扶著門欄,奶聲奶氣的問:“我要跟娘睡,干嘛不行?” 崔mama很為難,問題很復(fù)雜。 團(tuán)哥兒似懂非懂:“爹和娘在辦正事么?”剛回來的公孫老先生教過他,男孩子長大了就要知理,父母有正事時,不可吵鬧。 崔mama老臉泛紅:“對,對,就是在辦正事!” 團(tuán)哥兒有了底氣,趕緊顯擺剛學(xué)來的四個字:“是國家大事么?”公孫老先生說,這是天下第一等的大事。 崔mama臉憋通紅:“…比國家大事…還要緊?!?/br> 團(tuán)哥兒恍然大悟:“哦,那我自己睡?!彼鰝€懂事的好孩子,邁著小胖腿蹼蹬蹼蹬的回去了了。 次日一早,父親已經(jīng)上朝,他見母親晚起慵懶,便高興起來,一連串的發(fā)問,表示關(guān)懷:“娘,昨晚,你和爹辦國家大事,很累么?都辦完了嗎?今晚還要辦嗎?叫我睡屋里,好不好,我一定不吵…娘和爹辦…辦正事?!?/br> 正在漱口的明蘭一口水噴了出去。 滿屋寂靜,尷尬的寂靜。 鸀枝好像被臉上砍了一道,夏荷似乎快暈過去了,崔mama恨不能找個地洞鉆進(jìn)去,全屋只有一個天真快樂的小胖子,左顧右盼,猶自未覺。 果然,人生何處不囧然——這樣的人生怎會寂寞呢。 又過了旬余,薄老將軍總算回來了。 此次徹底解決了盤踞西北數(shù)十年的圣德太后,抄家所獲無數(shù),盡可充盈此次為用兵空了大半的國庫,另甘氏在軍中的黨羽頭顱十幾顆。 皇帝龍顏大悅,打算重重賞賜,薄老將軍拄著拐杖,半死不活的哼哼,表示這回去了大半條老命,真真要致仕了,皇帝您若要抬舉,就抬舉他幾個兒孫罷。見老頭子這般上道,皇帝愈加高興,出手闊綽非常,薄張沈顧段等一眾將帥,均受了重賞晉官。 該賞的賞,該罰的罰。 圣德太后直系人馬,包括她的娘家,她的心腹黨羽……凡直接參與謀逆的,俱是問斬抄家,家小貶作宮奴或沒入教坊司,次一等也是問斬流徙,家產(chǎn)罰沒。 很諷刺的,偏偏圣德太后不能死,后半生‘在偏宮靜養(yǎng)’。 三王妃因‘教養(yǎng)睿王不利’,白綾賜死,才剛十歲出頭的睿王則貶為庶人,和他的親爹娘一齊幽禁起來——稚子何辜,奈何有庸人作祟。 這些人還算發(fā)落的有聲響,容妃卻是無聲生息的‘病故’了。 深受寵愛的宮妃為讓兒子繼位謀害自己,比二媽糾集群眾造反還丟人,皇帝不但憤怒,還傷心。容妃所出的三皇子即刻遷出長春宮,去一個偏遠(yuǎn)小地方就藩,此生不許進(jìn)京——若非容妃自作聰明,以他們母子的受寵,三皇子至少能得塊富饒舒適的藩地。 皇帝深知圣德太后一系幾十年盤根錯節(jié),沾親帶故何止百余家,因此不可牽連太廣,免得動搖京畿根本;是以除了這些首罪和從犯,及其一干幫兇黨羽,其余皆從輕發(fā)落。 眾臣皆贊皇帝英明。 這回受了愛妃的沉重背叛,皇帝大人之所以還能保持寬厚仁愛,一直被明蘭吐槽不著調(diào)的皇后功不可沒。 當(dāng)時宮變驟生,皇帝早先安排的心腹立刻帶兩位皇子遁密道避禍,皇后原本可以一起走的(以后殺回來就是太后了),誰知她非但不肯,還像個農(nóng)村無知婦女一樣,什么舉措也無,只顧著撲在昏迷不醒的丈夫身上嚎啕大哭。 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邊哭邊說,從‘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螞蚱’一直嘮叨到‘你個死沒良心的怎么就撇下我們母子’,邊捶龍床邊嚎,險些把正在施針驅(qū)毒的太醫(yī)震聾。皇帝不知是被哭醒,還是被煩醒的,總之睜眼閉眼都是這滿臉鼻涕眼淚的黃臉婆。 待風(fēng)波過后,龍體痊愈,皇帝終于清醒的認(rèn)識到,自己的這位糟糠,雖說統(tǒng)御六宮的本領(lǐng)缺缺,氣度既欠,見識也少,但勝在對自己一片真心可表日月。 后宮那些千嬌百媚雖很迷人,但誰知道美麗的皮rou下頭藏了什么心肝,當(dāng)忠臣和能吏不能兼得時,他更愿意將忠臣時刻放在身邊,偶爾用一下能吏即可。 言而總之,總而言之,結(jié)論是……皇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