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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子,輕聲問:“疼?”“……有一點?!?/br>薄司笑著道:“是男人就不要怕疼?!?/br>嘴上如此說,動作到底放柔了些。“老板,這個,不是一般的藥水吧?”“沒錯,外面買不到?!?/br>“那在哪兒可以買到?”“鬼市,不過你問這么多干什么,那種地方,最好還是一輩子都不要去?!?/br>眼看著顧意手腕的穢氣就要徹底消失了,薄司噴藥也更加專注起來。顧意望著自己傷口,不知不覺,視線停在了薄司臉上。只不過薄司垂眸上藥,沒有注意到他異樣的目光。此刻星光打照進來,在顧意眼中,好像所有光芒都在薄司一人身上。薄司瞳孔黑如曜石,卻又仿佛盛滿星辰,他容顏俊美,劍眉微垂,因為幫他上藥,他神情嚴(yán)肅,薄唇輕抿,那瞬間,顧意意識到,薄司和他,果然是不同的。他是個普通人,薄司,卻是個耀眼奪目的,男人。他們唯一的共同點只是同為男性,但是,就像薄司說的,像他這樣的人,在他眼中,終究只能算小孩子。那么薄司,肯定已經(jīng)是他口中所說的那種,成熟男人了吧。他強大而又優(yōu)秀,雖然說自己不是好人,卻又在溫柔地替他上藥。顧意莫名覺得焦躁,不安。心里涌起太多負(fù)面情緒,就像他在浴缸里,被那兩根黑線纏住時一樣。那種惡心想吐的感覺,怎么還殘留在他的心中,黑線,不是已經(jīng)被薄司扯斷了嗎?顧意呼吸加速,額前再次有汗?jié)B出。你該去恨。你該去恨……你該殺了她……耳畔,那個聲音又響起了。不要放過她……不要放過她!顧意痛苦地彎下腰。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小子,你怎么了?”覺察到不對勁,薄司趕緊放下了手中的藥水。顧意抬起頭,看著他。瑣碎的星光下,顧意穿著一身白色的浴袍,他的頭發(fā)還是濕的,有一層清冷的水光,因為出汗,他的眼神有些迷離,臉,更是紅得很不正常。“我已經(jīng)驅(qū)除了傷口的穢氣,你還是覺得不舒服嗎?”薄司將手覆上顧意額頭,顧意的額頭guntang,薄司的手卻是冰涼的,他就像走在沙漠里的旅人突然感受到了一汪清泉,貪戀地抓住那手不想松開,可是,他知道這是不對的,他現(xiàn)在,沒有辦法控制自己。他被那個腦中不斷回響的聲音支配,完全不能正常思考,所做的事,連他自己也想象不到,而在薄司身邊,他心里的負(fù)面情緒變本加厲,猶如海嘯般向他襲來。他必須趕緊離開這里。待在薄司身邊,一切都會失控。顧意忍著疼,拿下薄司的手,他輕喘著說:“我已經(jīng)沒事了,老板,傷口弄好了,我先回去了?!?/br>顧意起身欲走,卻被薄司一把拉了回來,薄司似乎有些生氣,看著他的眼神冷冷的,“你的臉這么紅,額頭這么燙,你跟我說你沒事?”“真的沒事,我回去睡一覺就好了。”不要拉著他。不要讓他感受到,只屬于他的氣息。也別對他像家人那樣溫柔。他現(xiàn)在,很不對勁,好像連心都不是自己的了。有什么東西,侵蝕了他的血液,鉆進了他的心臟,控制了他的大腦,和他的每一根神經(jīng)。他的心情變得亂七八糟,仿佛下一秒就要決堤。這種負(fù)面的感情,如果被薄司發(fā)現(xiàn),一定會招來厭惡。連他自己都不喜歡這樣的自己。薄司緊緊地盯著他,手上力量非但沒有放松,反而更加用力,將他拽到床上,他居高臨下凝視他,黑眸帶著明顯的怒氣,“你以為逞能就是大人了,給我老實聽話,否則,我解雇你?!?/br>“我沒有逞能,我沒那么虛弱,我又不是女孩子,比起來,婉兒才需要你的照顧?!?/br>顧意故作冷靜,但說出的話,卻是言不由衷。他被薄司刺激到了,大腦一片空白,那一瞬,他幾乎是想也未想,便提到了夏婉兒。可他心里沒有那么想,怎么會說出這樣的話?跟那兩根黑線有關(guān)系?還是跟那句,不要放過她,有關(guān)系?“你說什么?”果然,顧意的話激怒了薄司,他沒有頂撞過他,這是第一次,還是在這么混亂的夜里。薄司眼底的怒氣漸盛,這時,一聲尖叫在門外響起,徹底打破了夜的靜謐!“啊——!”這是,夏婉兒的聲音!薄司和顧意走出房間,迎面便遇上了夏婉兒。夏婉兒披頭散發(fā),渾身濕漉漉的,她嚇得不輕,一面跑,一面尖叫,看到薄司,一頭扎進他的懷里,驚恐地喊:“薄老板!有鬼?。∥业姆块g里有鬼?。 ?/br>薄司把她從懷里扯出來,盯著她道:“你個驅(qū)邪師你怕鬼?再說什么鬼能到這來?”夏婉兒慌張道:“我也不知道??!我驅(qū)邪師,但我也是女孩子嘛!突然這大半夜的,是個人都怕??!我也很納悶這里為什么會有鬼,但是真的有,不信,我?guī)銈內(nèi)タ?!?/br>說著,夏婉兒拉著薄司的手就往前走。顧意跟上去。樓下的卿桑聽到聲音,也立刻清醒了,他匆匆上樓,見到薄司和夏婉兒,問:“怎么了?”沒等薄司開口,夏婉兒跑過去,拉著卿桑的手,一臉夸張地說:“卿桑!薄老板的家里有鬼啊!嚶嚶嚶,嚇?biāo)缹殞毩硕?!?/br>卿桑聞言急忙安撫她,摸著她的頭柔聲道:“不怕不怕,我們都在這,沒有鬼能傷害你,乖?!?/br>薄司和顧意走進夏婉兒睡的房間。夏婉兒跟在卿桑后面,走得小心翼翼。房間里燈還開著,顧意環(huán)顧四周,夏婉兒在一旁說道:“你們看,我沒騙你們吧,我本來睡得好好的,可是剛才想起來上廁所,結(jié)果我一開燈,就看到房間變成這個樣子了?!?/br>夏婉兒說得沒錯,房間變得很亂。不僅是亂,已經(jīng)可以用一片狼藉來形容了。被砸爛的電視,摔壞的臺燈,窗簾掉了下來,玻璃碎了一地,甚至連床單也被撕成了一條一條的。薄司看著房間里的一切,沒有說話,誰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夏婉兒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道:“我一醒來,看到房間變成這個樣子,我以為是我喝多了做夢,可是我又想上廁所嘛,結(jié)果迷迷糊糊去了廁所,尼瑪呀,那馬桶里居然有個人頭!我也不知道是男的還是女的,心想這是因為我太美,遇到色鬼了吧?所以我對那鬼用了符紙,結(jié)果一點用都沒有,我打出符紙后,浴室里的噴頭就壞了,冷水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