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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帝王掌心嬌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6

分卷閱讀46

    自然與一步步腳踏實地上去的多有不同,故而旁的官員,也不大瞧得起捐官的。而捐上的官,自然實權很少,故而大多是有錢到了一定境界,買個達官貴人的名聲罷了。

    任豪捐了個縣令的職位,照著任豐年想,大約也花了不少錢。而他就任的地方,竟還是長安周邊的浩水縣,這卻叫眾人略有不解了。

    不為旁的,沾上都城長安的職位,即便是城外的小縣,也可謂是千金也難得。即便是正經(jīng)走科舉考上,家里又有長輩在朝任職,也不敢拍胸脯保證能叫子侄任這浩水縣令。

    就連任豪本人,也有些茫然。他確實走了刁家族長那頭的路子,又多付了些銀錢,但求的也只是平遙周邊的縣,怎敢肖想浩水縣令這肥差?

    任豪就職,卻不敢擺什么流水宴席。畢竟當了官,也不敢胡亂揮霍銀錢,惹人的眼,故而也不過是請了相熟的人家小聚一番,又給平遙幾個大家族送了禮去。

    這頭,任豐年略有些無語,畢竟想來想去,能這樣坦然暗箱cao作的人,也只有某位遠在長安的殿下了。

    她翻來覆去睡不著,起身給自家哥哥寫信,表示一下這事兒她都知道了,不過就是非常擔憂老爹的能力問題,旁的地方也就罷了,不出彩也沒事。

    可這浩水縣是遠近聞名的富庶地,鄉(xiāng)紳富貴人家又許多,便是縣令的下屬,都可能是大家族的出來混資歷的嫡系子弟。

    其實任豐年在后宅呆慣了,日日見他爹被路氏“玩弄”,其實也真的不覺得,他爹有幾分智慧就是了……所以這種地方,他爹去了勞心勞力不說,還會被外人“玩弄”?

    這便讓任豐年無法坦然受之了,所以到底干嘛給他爹安排這樣的職位?難不成有更深層的打算?任豐年想了很久,連李琨要謀權篡位的可能都謅出來了,腦內的戲可寫成比樹墩子還厚實的話本子。

    殿下收到任豐年語無倫次全是推拒的信件,淡淡笑了笑,落筆寫下四個字,封漆。

    幾日后,李琨回信:“不必言謝?!?/br>
    任豐年茫然完就開始震驚,果然上位者的臉皮比長安城墻還厚。

    其實任豐年不知道的是,殿下純粹是為了……方便談情說愛而已,真的并沒有別的深意。至于任豪,其實并不在儲君殿下的考慮范圍內……

    殿下的邏輯是:孤沒空管你這官當?shù)瞄_不開心,橫豎死不了,故而你女兒沒嫁孤的這幾年,你熬一熬就過了。給你這個肥差,你當跪下感恩……

    實在是感天動地。

    任豐年覺得自己大概沒法和他正常交流,若是見了面還能胡攪蠻纏撒一番嬌,反正現(xiàn)在見不到面,殿下在紙上給她的感覺就是完全不容抗拒,輕描淡寫四兩撥千斤的把她噎的寫不出字。

    任豐年氣憤之余,心中不由感嘆,這異地談情實在太苦了,生氣的時候還不能打他!

    任豪是歡天喜地了,任想容這小閨女如今也只得苦哈哈的賠笑臉。畢竟這闔府的大喜事呢,她要是哭喪個臉,便是路氏也要指責她不懂事的。

    可是任想容止不住心苦啊,她姨娘身邊的丫鬟已經(jīng)不止一次來府外了,也不求什么,只求任想容能想辦法見葛氏一面。

    說實話,任想容并非多良心的人,任越年和碧翠的事情,雖然慘了點,但她不會因此而恨上親娘??墒菫榱俗约旱那巴局?,如今她是真的不敢表現(xiàn)的如何親近,不然在任豪看來,就是黑心眼沒良心。

    葛氏可以不見,但是她也想要替生母做最后一點事情。任豪一上任,肯定舉家都要遷走,但明玉不同,她被禁閉在外頭小院子里,過得好不好全憑身邊婆子一張嘴。

    任家主人們在時,倒也罷了,可他們若搬走了,明玉吃的苦頭還要再翻一番。畢竟人心是不足的,葛氏如今不過是任人宰割的對象罷了,若是沒有主人家再偶爾想起明玉這個活人,那明玉是真的會過得很慘。

    任想容決定把親娘賣了的時候很決絕,現(xiàn)在卻實在不能無視自己內心的愧疚了。于是選了個日子,任想容去見了一趟路氏。聽她說明自己是為了葛氏而來后,路氏沉默半晌。

    路氏開口道:“想容,不是母親不幫你。只你弟弟的事情,想必你也無法忘記罷。母親能爭取讓葛氏活著,已經(jīng)是最大的限度。若你還有他求,只能同你父親開這個口了?!甭肥险f著,輕柔拍拍她的肩,起身緩緩回內室。

    任豐年服侍著路氏入內,悄咪咪回頭看了看任想容的臉。那張臉上寫滿了茫然無措,這是她少有見到任想容會露出的神情。而大多數(shù)時候,這個已經(jīng)不知不覺成熟的meimei臉上,只會是微笑或偶爾沉默的神情。

    夜里,任豪回了府。任豐年在正院見到他同路氏正說著話,才悄悄進去,坐著小口小口吃點心。

    任豪見她才打趣道:“阿辭今兒怎地這么文靜,像是有心事一般?!?/br>
    因為當官的事情,之前張素兒的風波好像被全府人淡忘了,而任豪尤是。

    任豐年斟酌兩下,才開口道:“爹爹,我想起被圈在外頭那位葛姨娘來。”

    看看任豪面色沒有太不快,任豐年接著開口道:“她會跟咱們走么?”

    任豪雖不知她為何說起這個,但還是回答道:“帶她作甚?她接下來一輩子都要留在小院子里,給碧翠和你弟弟祈福贖罪?!?/br>
    任豐年點點頭道:“她是該被懲罰。只女兒怕院里的婆子磋磨她,因著咱們走了,也無人管束不是么?我想著,她到底是想容的生母,若是被磋磨至死,倒還不如給她個了斷。”

    “我只聽聞前些日子她的婢女有來咱們府里找過想容,又帶了些金銀走,只怕她的日子過得非??啵o的月銀大約是給下人昧了去。想想她犯了錯,咱們主家再怎么罰都是應該,但奴才奴婢的算什么東西?也敢越俎代庖管教她?”

    任豪面色略有緩和:“那阿辭覺得,該怎么處理?”

    任豐年笑笑道:“帶上她是沒可能了,她是這般品性,不可再影響想容一輩子了。我想著,不如讓她去咱們莊子上,每日叫莊上農(nóng)婦輪流照顧吃食,其余事皆自理,再撥個品性端正的丫鬟或婆子監(jiān)督,每隔一個月與咱們匯報一次便好?!?/br>
    任豪點點頭道:“那便交給你辦?!?/br>
    任豐年第二日就把任想容叫來,使她撥出個信得過的下人來,陪著葛氏下莊子去。任想容這是一瞌睡就有人遞枕頭,心里滿滿明亮起來,忙看著任豐年點點頭。

    送走任想容,任豐年心下嘆氣,趴在繡榻上輕輕合眼。若非知道那件事的真相,她才不伸這個手呢。葛氏雖讓人討厭,可這些罪卻是平白受的。

    佛堂里,路氏不去看觀音慈悲的面容,緩緩佝僂起身體。阿辭她,到底是……

    是她做錯了么?不,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