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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了,沖著鹿遙的背影做了個鬼臉,隨即想到了什么似得,連忙駐足側(cè)首望著徐玉衡:“你們方才說的那件事?哪件事啊?”徐玉衡與栗伯楊相視一眼,得了栗伯楊的同意之后,這徐玉衡才興奮的說道:“我們聽師尊說,他的師父華清上神在收他們幾個徒弟之前,還有個大弟子,慧根極好,仙法也是學的最快的,不過因為一次下山歷練,與冥府的人交手時,讓一個厲鬼逃脫了,且讓當時的那名擺渡人受了很嚴重的傷。結(jié)果,冥君便找到了華清上神,看著他將那名徒弟剃去了仙骨,壓在了……壓在了什么地方,后來冥君還說,日后見到冥府中人辦事,盡量繞著走,若是實在繞不開,就別插手,否則,別怪冥府下手無情。這冥君是上古神祇,還是盤古后人,行事作風自成一派,與旁的上神并不相同,就連華清上神都不敢惹,所以過了好幾百年,華清上神才慢慢再收徒弟,也就有了玉虛,昆侖,蜀山與蓬萊四大門派,說起來,我們這四大門派都是師承同一人,只是修習的功法不同罷了?!?/br>聽著徐玉衡如此一說,柏溪忽然覺得自己白在冥府待了這五百年,竟然不知道冥君還有這樣的過往。有了如此護短的人,柏溪感覺背脊比以往更硬了,反正有冥君撐腰。第10章噬魂修羅[1]清風,明月,蟲鳴,蛙響,是少年時對夏天的記憶。柏溪置身在漆黑的夜里,抬頭只見朗月不見星,耳邊是少年時的回憶,池塘邊上的茅草屋中,是父親咳疾發(fā)作,亮起了燈火,是他在忙里忙外的伺候著。柏溪時常做著這樣一個夢,夢見自己再回少年時,眼睜睜的看著茅屋起火,火舌無情的吞噬著它所見到的一切事物。父親在茅屋中痛苦的喘息著,而他卻是毫發(fā)無損的離開的熊熊烈火之中,待找到父親焦黑的尸首時,眼前卻是一片黑暗,只記得那人體溫,與他手掌擋在眼前的溫度。柏溪從夢中醒來,額上遍布汗珠,眼前的明朗清空,透過樹葉灑下的斑駁日光,他長嘆一聲,正欲起身時,卻發(fā)現(xiàn)身上蓋著的是鹿遙的衣裳。他撿起鹿遙的衣裳起身,四下張望著,不見鹿遙,更不見栗伯楊與徐玉衡。“他們該不會是去若水鎮(zhèn)了吧?!卑叵槃莶媪搜?,臉色也略微沉了沉,正要發(fā)作,卻聽見背后傳來窸窣的腳步聲,立馬回頭,便瞧見栗伯楊雙手捧著青果,一旁的徐玉衡吃的正開心。與柏溪來了個對臉,徐玉衡表情一滯,有些不好意思的捏著手中的青果,然后將嘴里的咽下去。“柏溪你醒了,這休息了一夜,玉衡說他有些餓,所以找了些野果子,柏溪大人也嘗嘗吧,挺甜的?!崩醪畻铍p手捧著果子,遞到了柏溪的面前。而柏溪也不過是勾唇一笑,搖搖頭:“你們是人,需要吃東西來補充體力,我們吃東西就是為了消遣,也不是非要吃,你呀,還是留著青果喂你身邊的這位小松鼠吧,鹿遙呢?”“鹿遙大人去前方探路了?!崩醪畻钫J真的說道。柏溪應聲點了點頭,隨即抱著鹿遙的衣裳便朝著栗伯楊指的方向走了過去。不過望著柏溪的背影,徐玉衡有些納悶兒的望著栗伯楊,眨巴了眼睛想了想才道:“方才柏溪大人說什么?小松鼠,是說我么?”栗伯楊側(cè)首看著眼前這個一臉懵懂的少年,忍笑點了點頭:“的確……的確很像松鼠。”徐玉衡略不開心的瞪了栗伯楊一眼,再次將青果塞進了自己的嘴里,像個松鼠一樣咬合著,看的栗伯楊也是唇角上揚,開心的很。柏溪雙手叉腰站在路口,手臂上掛著的是鹿遙的衣裳,見著他走回來,不由喊了一聲:“怎么樣,這里離若水鎮(zhèn)還要多久,帶著栗伯楊他們,多久能到。”“大約還有半天的路程?!甭惯b走近說道,見著柏溪將自己的掛在手臂上,也不去看柏溪是什么表情,只是往回走著。柏溪將他的衣服扔過來,正巧蓋在他的頭上,柏溪攔住鹿遙的去路,湊近道:“我好歹是你的前輩,對我能不能不要總是臭著一張臉,你以為我愿意跟你來啊,還不是上頭說怕你出事,讓我跟著的嘛,我法力比你高,拖不了你的后腿?!?/br>鹿遙取下頭上的衣服,柏溪的臉便是近在咫尺,不過一指的距離,實在有些近了,近的鹿遙都能看見他的眼睫,以及他茶色瞳仁中自己的模樣。鹿遙的心跳莫名的快了幾分,后退一步,吞咽了口水道:“我……我不太愛笑?!?/br>柏溪見著鹿遙眼眶下的地方漸漸染上紅暈,不由伸出手撐開他的兩邊嘴角:“不愛笑也得笑,記著,我是前輩,功夫比你好,上頭的人讓我跟著你,就是為了保護你,明白么?!?/br>鹿遙的視線有些閃爍,瞧了柏溪一眼,那硬挺的鼻梁,以及漂亮的雙眸,連同他眉間的印記都深深地刻進了鹿遙的心里,鬼使神差般的點了點頭。隨后,他便瞧見柏溪一臉心滿意足的模樣轉(zhuǎn)身,往回走去,只留下鹿遙一個人站在原地,就連呼吸都有些不太順。臨近午時總算到達了若水鎮(zhèn),只不過越是臨近若水鎮(zhèn),便是黑云壓頂,就連空氣中的血腥之氣也是愈發(fā)的濃郁,就連迎面吹來的風,也夾雜著幾分腐朽的霉味。逃過了城門,整個若水鎮(zhèn)宛若一個空城,原本該是喧囂熱鬧的街市,如今只剩下還依舊擺著物品售賣的小攤,街口的馬記包子鋪鋪門大開,蒸籠上還蒸著包子,只是如今已發(fā)霉腐爛。雜草在臺階的縫隙處破土而出,卻剛剛冒出了半副身子便枯萎了。以柏溪為首的四個人站在借口,看著這荒涼且了無人煙的若水鎮(zhèn),嗅著空氣中隱隱的傳來的血腥氣,不免有些令人作嘔。“??!”徐玉衡驚叫一聲,栗伯楊便立即警覺的上前將他護在身后。柏溪與鹿遙回頭看著他,只見他臉色煞白,顫巍巍的抬手指著一間鋪子:“我……我好像看見白骨了?!?/br>柏溪眉頭輕蹙,只交代了栗伯楊照顧好他,便邁步進了徐玉衡所指的那間鋪子。裁縫鋪子里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局白骨,手上似乎還拿著做好的衣服,只是還未來得及試穿,便遇害了。“竟然能在一夕之間殺掉這么多人?!彪S之而來的鹿遙見著此狀,不由有些驚訝。柏溪臉色未變,只是握緊了拳頭,戒備道:“所以是修羅啊,能在一夕之間將鎮(zhèn)子上的人全部殺掉后,還帶走了所有人的魂魄,這個人不簡單,你要小心?!?/br>“我知道?!甭惯b聽著柏溪的吩咐,也認真的回應一聲,不過話音剛落,這外頭便傳來栗伯楊的驚呼。柏溪與鹿遙相視一眼,隨即轉(zhuǎn)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