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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但是靠在他身上的人卻沒動靜。“你……”善玉成又側(cè)過頭去看向自己肩膀上那顆毛茸茸的腦袋。白莫儒依舊沒有動靜,他整個人縮在凳子上,身上像是沒了力氣一般軟乎乎的。腦袋就是一的擱在善玉成的肩膀上,善玉成一移動,他腦袋也就跟著動了起來。善玉成所在的地方看不見白莫儒的臉,他只能看見白莫儒的頭頂,但是在白莫儒另外一邊的劉如卻能夠清楚的看見白莫儒的臉。她聽見這邊的動靜之后側(cè)過頭來,一回頭便看見白莫儒微張著嘴,靠在善玉成肩頭睡得正香。善玉成的僵硬他看出來了,但見白莫儒雙手抱著個暖爐睡得正香,劉如也就絕了叫醒白莫儒的打算,“他睡著了?!?/br>劉如與善玉成說道。“睡著了?”善玉成微瞪眼。這臺上的戲可正上演到正好看的地方,鼓點敲得那叫一個歡快,這人怎么就能睡著了呢?雖然知道這人是依靠在他的肩頭睡著的讓善玉成心下十分開心,可是與那開心伴隨而來的還有幾分擔(dān)憂,“這天氣這么涼……”自從去年入冬的時候白莫儒因為一場小風(fēng)就感染了風(fēng)寒,而且還因此難受了將近有一個月的時間,咳嗽的喉嚨都啞了,善玉成便一直惦記著這件事。那之后,他找了許多大夫與白莫儒看診,那些大夫卻只說白莫儒這是先天底子太差,只能靠后期療養(yǎng)。善玉成心中著急,卻也半點辦法都無。好在病很快就好了。那之后,善玉成卻一直惦記著這件事情。起先令人送了許多當(dāng)歸靈芝之類的補藥過來,但白莫儒對這些東西半點興趣都無,所以他在這一段時間里找了許多食療的方子,每日里每日里變著法子補這人的身體。幾個月下去,這人身體好了些,但到底還是虛。坐在白莫儒左邊的劉如伸手摸了摸白莫儒露在外面的手和左臉,然后輕聲與善玉成說道:“沒事,抱著暖爐,他身上暖和得跟個暖爐似的,就讓他睡一會兒吧?!?/br>白莫儒因為身體的原因一直覺淺,平時里稍有風(fēng)吹草動就會快速醒來,如今估計也是真的困了,才能在這樣吵雜的環(huán)境睡著。善玉成聞言輕輕點了點頭,卻是一直維持著能讓白莫儒睡得更舒服的姿勢支撐著白莫儒毛茸茸的腦袋。那樣的姿勢讓善玉成并不舒服,因為如此一來,他幾乎是完全沒靠著椅子直立坐著。劉如見了,心下有些心疼。她伸手替白莫儒理了理披風(fēng)之后,又扶著白莫儒幫著善玉成讓他背靠在了椅子上,“你要是累了就讓他挨著我睡會兒?!?/br>善玉成溫柔地看了一眼只看得見個毛茸茸的腦袋頂?shù)娜?,無聲地搖了搖頭。一旁的劉如見狀,眼中卻是更多了幾分心疼。白莫儒與善玉成之間的事,其實劉如也存了私心在里面。如今說來有些慚愧,但她之所以答應(yīng)兩人的事,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看見善玉成對白莫儒照顧有加。白莫儒跟著她受了大半輩子的苦,她這做娘的沒盡好照顧他義務(wù),可若是善玉成能多照顧著白莫儒一些,那自然是極好的。原本抱著這樣的私心的劉如對善玉成倒并無什么看法,但相處的時間久了,她卻是有些喜歡上這個孩子,看著他受苦受累,心下也是當(dāng)作自己兒子在心疼。這邊兩人的一舉一動自然落在了旁邊善浩的眼里,劉如并未見過善浩自然認不出他,可是善浩卻知道劉如。原本善浩還覺得有些奇怪,畢竟無論如何白莫儒與善玉成的事情不是一件輕易讓人接受的事,可是就他打探到的消息來看,這劉如卻是早早的便接受了這兩人。對這件事,善浩心中還存著些隔閡,如今見了這一幕心下卻是五味翻騰。燈光明亮的臺下,劉如眼中的心疼她是真真切切看在眼中,善浩隔著善玉成看著劉如那張臉,一時之間,竟有些恍惚。恍惚間,劉如的臉和另外一張臉沖疊在一起,那張臉與善玉成有著幾分相似,即使是如今年華已逝那張臉也是極具風(fēng)華……曾幾何時,那張臉上也呈露出過如同劉如如今這般心疼的表情。只是如今卻……善浩與她夫人善玉成的娘相識的地點便是在戲臺之下,那善夫人并非是什么大家閨秀,她原本是一個大戲班子班主的女兒,倒并未上臺唱過戲,只是常年跟著他爹爹四處走動。善浩喜歡看戲,便與她相識在了戲臺之下。兩人一來二往暗生情愫,便和善天澤求了婚,善天澤是個開明之人,再加上那時兩人又是愛的死去活來,便允了這事。善家獨子愛上個一沒家世二無權(quán)勢的戲班子姑娘,當(dāng)時也是轟動一時的大事,兩人曾經(jīng)之后也是恩恩愛愛那許多年,羨煞了許許多多的人。出了事后,善浩知道她難受也知道她的做法不對,可是到底是深愛之人,很多事情便說不清也分不清對錯。坐在臺下,善浩聽著臺上那歡快的鼓點,心思卻是轉(zhuǎn)了幾道彎。最終,善浩只是長吁一口氣,吐出了心中的抑郁。借著時暗時明的燈火善浩看著自己兒子,雖然并無言語,但從善玉成那小心著緊張著身旁的人的模樣來看,便知道善玉成怕是早已經(jīng)情根深種,就算是他用強也擰不回來了。興許他們善家的男人都是如此固執(zhí)又傻,不過此刻他倒是有幾分明白善玉成的心思,畢竟他自己也算是傻了半輩子。善浩正望著善玉成的側(cè)臉發(fā)呆,善玉成卻突然回過頭來,他不光回過頭來還主動塞給了他一小撮東西。善浩微驚,低頭看去,卻見是一小撮剝了殼的瓜子躺在他的掌心。那瞬間,善浩望著自己掌心的瓜子仁喉頭有些苦澀。善玉成如此,他怕是連最后一點叮囑別用情太深的勸解的話都說不出口了。善浩低著頭,細數(shù)著掌心的瓜子仁,一顆一顆的吃著。一旁,善玉成卻是再沒剝過瓜子殼,那原本是他剝給白莫儒吃的,白莫儒如今睡著了他自然沒有再剝的必要。第70章番外·小鎮(zhèn)看戲臺上的鼓點歡快轉(zhuǎn)為沉重,那秀才秉著一口復(fù)仇的氣,一鼓作氣連挫敵方大軍,這原本應(yīng)該是開心振奮人心的事情,但是卻因為那沉重的鼓點而變得令人忍不住跟著憶起秀才加入軍隊初衷。太陽早已西落,如今照亮著戲臺與戲臺之下的是無數(shù)的燈籠與燭燈,在這昏暗搖曳的燈光之下,臺下的眾人都屏息瞪大了眼睛盯著臺上的戲子,似乎臺上的人一舉一動都牽動著他們的心。善玉成坐在椅子上,看著臺上正演得激烈的斗戲,心中卻是心猿意馬,早已經(jīng)沒有了之前興沖沖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