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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倪簡眨了眨眼,眸光冷定:“你怎么了?” 陸繁沒出聲。 倪簡用力把手抽出來,陸繁又捉住,倪簡發(fā)了狠,把他推開。 陸繁撞到墻上,倪簡走近,仰著臉逼問,“你怎么了?” 陸繁一聲不吭,他只是看她。 他眼中那點兒動蕩已經(jīng)消失了,他眼神平定,靜靜地看她,好像在說:我怎么了,你不知道么。 一瞬間,倪簡詭異地變成了弱勢的那一方。 他明明什么都沒說,卻又像什么都說盡了。 倪簡的血液兀自翻涌,在全身跑了個遍。 她看到他動了動嘴唇,似要開口,她飛快地移開眼,不再與他對視。 再看下去,她會撲過去把他吃下肚。 倪簡知趣地收回了尖牙利爪,抬手捋了捋頭發(fā),淡淡說:“那行,一起去吧,正好還要買些別的?!?/br> 她說完率先開門出去了。 陸繁獨自在墻上靠了一會,閉了閉眼,再睜開時,連那一絲不確切的陰郁也沒有了。 無論她認真與否,她心里那塊地方,他總是要去占下來的。 倪簡住的地方生活便利,附近有好幾個藥店。 到了藥店,陸繁進去買藥,倪簡站在門外。 陸繁一出來,倪簡就從他手上拿過藥。 陸繁看了她一眼,說:“回去再吃?!?/br> 倪簡沒看見,她在低頭拆藥,。 陸繁皺了眉,握住她的肩。 倪簡抬頭,陸繁說:“你等一下,我去買水?!?/br> 倪簡笑笑,“不用,你瞧?!?/br> 她仰頭,把藥丟進嘴里,直接咽下去了。 陸繁無言,松開了她,走到前面的奶茶店,要了一杯熱奶茶。 倪簡從來不喝這種東西,但陸繁捧著奶茶過來時,她心里是軟的。 她沒有拒絕。 他們往前走,路過商場,一樓有男裝店。 倪簡停下腳步,看了看陸繁。 他穿著灰色的薄外套,洗得很舊,袖口和下擺微微卷起來了。 倪簡想起那兩件被她丟進垃圾桶的衣服。 那天她去找陸繁,也是經(jīng)過這里,秋裝剛上架,她看到了男裝,就進去給他挑了兩件,都是深色的。她想他應該更喜歡穿深色,沉穩(wěn)寧靜。 那是她第二次給男人買衣裳。 誰知道,居然送給了垃圾箱。 想起這個,自然難以避免地記起那天的其他事。 倪簡心里堵了一下,她搖搖頭,不再想這個,轉(zhuǎn)頭對陸繁說:“進去看看?!?/br> 說完,也不等陸繁回答,抬腳走進去。 陸繁跟上她。 倪簡轉(zhuǎn)了一圈,發(fā)現(xiàn)那兩件衣服都沒有了。 她有些沮喪,找了一位導購詢問。 陸繁在旁邊,看她認真地跟導購描述衣服的顏色和樣式。 他想起家中柜子里的那兩件衣服,一件線衫,一件外套。 這一瞬,陸繁的心跟泡過水似的,控制不住地發(fā)脹,發(fā)軟。 導購回憶了一下,告訴倪簡這里沒有貨了,但可以問問總店那邊的倉庫,她問倪簡給誰穿的,要多大的號,倪簡指著陸繁,說:“xxl的可以吧?!?/br> 店員點頭,轉(zhuǎn)身要去查貨。 陸繁走過去,說:“不用了?!?/br> 店員停住,疑惑地看了一眼陸繁。 倪簡注意到她的目光,也轉(zhuǎn)頭看陸繁,“怎么了? 陸繁頓了頓,說:“上次不是買過了?” 倪簡眼睛微微睜大。 陸繁看著她,低聲說,“劉叔撿回來了,干凈的,在我家里。” 倪簡沒說話。 陸繁對導購說了聲抱歉,上前牽起倪簡的手,“走吧。” 出了門,陸繁仍沒有松手,倪簡停步不走。 陸繁轉(zhuǎn)頭,倪簡看著他。 陸繁垂眼,沉默了片刻,說:“對不起,那天我送孫記者回去,沒在?!?/br> “我知道?!蹦吆喅读顺洞?,“我看見了,你騎車,她坐在后面?!?/br> 她說到這里,笑了一下,“遠遠看上去,還挺小鳥依人的,跟你挺配?!?/br> 陸繁一愕。 ☆、第26章 倪簡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說出這樣的話。 酸味十足。 她沒等陸繁從那話里品出什么味來,就先低頭揉了揉臉,不想再跟他繼續(xù)說下去了。 她轉(zhuǎn)身走了。 陸繁頓了一瞬,跟上去。 倪簡走到路口,轉(zhuǎn)彎,進了一家便利店。 陸繁過去時,她正在貨架前挑東西,選了薄荷糖,順手拿了三盒岡本丟進購物籃里,轉(zhuǎn)頭看到陸繁時面無表情,自然得就像買了三盒口香糖。 結(jié)賬時,倪簡伸手掏錢包,陸繁先遞了錢過去,收銀員很自然地接過去給他找零。 倪簡看了他一眼,什么話也沒說。 陸繁拎著購物袋走在前面,倪簡在后頭慢慢跟著,兩人各懷心思,一路無言。 回去后,倪簡說:“我要睡會兒,你自便?!闭f完就進了房間。 陸繁要出口的話硬生生咽回喉中。 倪簡一覺睡醒已經(jīng)是下午了。 她睡眼惺忪地走出臥室,發(fā)現(xiàn)陸繁居然還沒走。 他坐在沙發(fā)上,手里捧著一本書。 倪簡站在房門口歪頭瞥了兩眼,看到書的封面,認出那是房東遺留在茶幾下面的推理,她翻過兩頁,很俗套的情節(jié),看了開頭就能猜到結(jié)尾的那種,很沒意思。 但陸繁似乎看得很入神。 倪簡半天沒動作,默默在門口站著,她突然不舍得打破這樣的畫面。 恍惚間,像回到了小學一年級。她在陸繁的屋里做作業(yè),他靠在椅子上看書,一大片夕陽從小窗里灑進來,蓋在他們身上。 她寫完作業(yè)時,他會放下書,把糖罐子打開,給她兩顆花生糖。 那個味道,她已經(jīng)多年沒嘗過,但依然清晰。 這樣的記憶,如今想起來,恍如隔世。 倪簡不知道自己的記性原來有這么好。 陸繁家剛搬走的時候,倪簡時常想他,想他的好,想他mama的好,想他給她買的零食,也想他房間里溫暖的夕陽。 但后來那些年,她離開這里,在北京,在美國,在不同的地方漂著,沒怎么想過他,畢竟只是幼年記憶里的一個小鄰居,交情再好,也算不上多么刻骨銘心。 她頻繁地想起過去,是從再見到他后才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