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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吻他的耳垂,感受背后那只手溫柔有力地撫過她的脊柱,感受身體里他的熾熱。 交纏的身體彼此傳遞熱量,也快要將對方逼瘋,許稷上身前傾欲將其壓倒,王夫南卻抱起她移向溫暖床榻:“地上太硬了,背會疼的,你如何舍得啊……狠心的家伙?!?/br> 既然被詡狠心,許稷順理成章拋開“憐花惜玉”的念頭,毫不留情地蹂躪了十七郎,而苦兮兮的十七郎亦同樣不甘示弱地予以“回報”,簡直像打了一架。 兩個患上親吻病的人,情潮稍稍平復下來,卻仍然膩在一塊,喘息聲交織纏繞,分不清彼此。許稷很自然地往他懷中挪了一些,額頭恰好抵著他的下顎:“孩子出生的時候,江淮的木樨花開,滿院子的香氣,很讓人愉悅。” “所以乳名叫阿樨?” “恩?!痹S稷聲音略有些慵懶的低啞,“名字還未起,因我也不確定要用哪個姓?!?/br> “那不重要。”王夫南說,“人本身比姓氏重要?!?/br> “我很累了?!?/br> “那就睡吧?!?/br> 他全身心地接納她的疲憊與示弱,不過半柱香的工夫,就聞得平穩(wěn)的呼吸聲傳來。 ——*——*——*——*—— 百日酒恰設在旬假這一日實在別有用心。 收了帖子的一個個都說許稷簡直jian詐,窮得一毛不拔,用一紙?zhí)訋妆【凭鸵熵敹Y。但更多的關注點卻是——他到底是哪里得來的兒子! “江 淮溫柔鄉(xiāng),許侍郎遇見美色沒把持住,一不小心搞大了人家肚子,對方一看哎呀這種其貌不揚的家伙居然是個侍郎,為了權錢就生下來了,誰料許稷是個一窮二白的 壞人!于是丟下兒子怒棄許侍郎而去!”、“嘖嘖……之前不是和神策軍大將搞在一起的嘛,去一趟揚州就變卦啦?就是說啊,一開始不是斷袖突然變成斷袖就用情 不專哪,很容易出去和女人亂搞誒!”、“王十七郎好可憐,出去打個仗就遭情人背叛?!?/br> “放屁啦,這是百日酒誒!這個孩子至少是去 年正月里懷上的,那時候許侍郎有屁個機會和揚州美人亂搞啦!你們也不看看許侍郎那身板,能搞大人家肚子才怪,之前那個王家十八娘,與他在一起好幾年什么動 靜也沒有。我看啊,又是撿的?!薄ⅰ叭ヒ惶撕幽蠐靷€小女娃回來,去趟揚州撿個小男娃回來,真是撿娃上癮。”、“生不出來嘛哈哈,只能撿了……” 總體來說,雖然這孩子來路不明,但皇城諸司無疑又多了一項談資,又可打發(fā)不少無聊時光。 因屋子實在太小,許多人很識趣地喝上兩杯酒就走了,只有幾個老頭子,像模像樣在她家吃起飯來。 許稷令小婢將孩子抱過來,王相公笑瞇瞇說:“長得真好哪?!崩顕掀骋谎郏骸懊佳壅f得過去?!?/br> “國老太違心了吧?分明長得很好,為甚么講這種很敷衍的話?!?/br> “樣貌確實很普通啊,同國老家那幾個后輩比起來的話……”胖尚書捏著酒杯實話實說。 王相公頓時板起臉,許稷開口緩解氣氛:“小兒路上一直吃的牛乳,但吃久恐也不太好,倘若能請到一合適乳母,就再好不過了?!?/br> 王相公立刻應下:“老夫會替你留意的?!倍鴮嶋H乳母早已尋妥當,這種可能安插眼線的事,怎可能留空子給旁人。 王相公自覺對孩子表現得太親昵了,于是將阿樨交給小婢,又道:“聽說你一路勘察了漕運水道,可有收獲?” “淮河、洛水、汴河運糧水道都亟需修繕,大船太少,轉運路程太長,效率太低?!痹S稷言簡意賅,一句話就將現行的轉運方式進行了大規(guī)模否定,然這卻是實話。 江淮乃帝國財脈,也是糧食供給大頭,每次從江淮運送糧食至長安,運一次就大半年,且長途轉運,路途中很容易出意外,或糧食減損,或人員傷亡。 “下官認為,可支取部分鹽利,用以修水道造船場,將單程長途轉運改為分段短途轉運,每段各設糧倉,處理轉運事宜。如此一來,安全和效率上來說都可大幅提高,倘若再多增些大船,則可以更快?!彼檀俚赝A艘幌拢疤热魧碛袘?zhàn)事,糧草輸送也不至于會跟不上。” “你這是在期待打仗?”胖尚書睨她一眼。 “不,下官痛恨戰(zhàn)爭。”可她并不樂觀,“但下官一路走來,從東南到關中,所見卻令人憂慮?!?/br> 浙東起義,或許不會是終結。 屋子里瞬時沒了聲音,只有幾只孤雀落在門口嘰嘰喳喳叫。 阿樨忽然哭了起來。 ☆、第92章【九二】判對策 “從嘉啊,還是要慎言哪?!蓖跸喙馕渡铋L地說,“孩子哭得太兇了,你去哄一哄吧?!?/br> 盡管諸人都知眼下局勢不太好,但許稷這樣明著講出來,被人抓住話柄大做文章就不好了。 許稷遂起身將阿樨帶出去,只留幾個紫袍老頭在堂中繼續(xù)吃酒。 有膽大的栗毛雀從門口跳進來,絲毫不懼人。 胖尚書開口道:“要修早修了,哪還會拖到今天?都當是揚州開新河那么容易哪?!逼呃锔鄣墓な绿热粢⒊鲥X哪還會這樣順利?他許稷想修漕運水道造船場,錢從哪來?用鹽利?怎么可能夠用…… 光神策軍在外打一年仗,度支供軍支用就蹭蹭蹭飛漲,加上其他亂七八糟的額外開支,許稷回來正該是為支用愁得焦頭爛額的時候,可他竟還有閑心在這小宅里奶孩子。 胖尚書悶悶飲了一盅酒,借口有事就先走了,李國老緊隨其后,王相公則特意去與許稷道了個別,又看了看孩子這才出門。 他出門沒多久,卻見李國老的馬車停在務本坊門口東側角落里。瞇眼一瞧,見禮部某個小吏正踮腳貼著那馬車窗戶說話。 那小吏絮絮叨叨說了幾句,李國老姿態(tài)神色皆不變,淡淡交代:“回去就將那策文換了?!?/br> 小吏得令就跑了,王相公也放下了簾子。 正是旬休,整座長安城都沉浸在懶散的氛圍中,太陽也一樣懶,一直掛在天上,就是不想往西邊挪。前來討酒喝的人仍不少,許稷翻了翻名錄,發(fā)覺除了一些交情不太深的,還有一位熟人沒來——練繪。 許稷打算換身衣裳去一趟度支時,練宅的小仆卻到了。那小仆送來一只小錦盒:“是中丞與夫人的一點心意,請侍郎收下?!?/br> 打開錦盒是一只小銀鎖,不算貴重,但許稷記得這是千纓在淄青集市上所購。那會兒她說“真是小巧可愛,太合眼緣了”就出手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