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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我”。 利益往來,如此而已。 許稷重新核算了河南河北境內(nèi)的神策軍數(shù)及藩鎮(zhèn)兵數(shù),做好配給與財(cái)物分割,將允諾給朱廷佐的付清楚,隨后親自押車去了神策軍主力的駐扎地——鄆州。 一路上并不太平,有分散的起義軍勢力和流民試圖搶奪糧食,許稷也是損兵折糧。 他們抵達(dá)鄆州時(shí),神策軍倉曹參軍高興得簡直瘋了,直呼許稷乃救星也:“倘若再晚一些,弟兄們就要餓死了,但——”他臉色一沉:“還不能動(dòng)?!?/br> 許稷抬眸,他語調(diào)已冷靜了許多,道:“錢物都需再清點(diǎn)核對過后,由中尉分配定奪?!?/br> 這就是朱廷佐所說“分配要按等級,中尉一人之配給或可抵千人用”之事了,再加上要求士卒們交納的“課役”,林林總總一算,陳閔志一人或許就能卷走三分之一的軍需配給。 既然如此,許稷道:“今日已是入暮,不若等明日再行清點(diǎn)。” 倉曹參軍一想,又問過錄事參軍,就讓許稷先扎營,明日再清點(diǎn)物資。許稷手下遂在不遠(yuǎn)處駐扎下來,許稷允他們開了一袋小麥粉,火長做了餅,許稷吃了一塊,起身走過去看著火長繼續(xù)揉面團(tuán),她道:“多放些鹽?!?/br> 火長聞言往里加鹽,許稷說“不夠”,又加,“還不夠”,再加……最后火長抬起頭一臉驚恐:“侍郎這、這是……” “咸到齁死人最好。”她垂首沒頭沒尾地說了這么一句,又道:“烤好了拿給我?!?/br> 火長深以為侍郎壓力太大,可能腦子有點(diǎn)不對勁了,但還是烤了一塊巨咸無比的餅給她送了去。 許稷將餅放進(jìn)食盒,同幾個(gè)親信交代了一些事,只身往陳閔志的營中去。 她對步卒說明了來意,那步卒立刻前去通報(bào):“許侍郎帶著糧食來了,她說還有額外的事要稟告。” 許稷在外等了一會(huì)兒,步卒跑了來:“中尉請侍郎過去?!?/br> 許稷隨步卒往里走,至門口時(shí),被要求打開食盒,并抬手搜查有無刀劍,最后才得以入門。 她深深一揖,就差伏地磕頭。陳閔志瞥她一眼:“有什么額外的事可說?” “事關(guān)糧草要事,請中尉屏退左右?!彼卑椎卣f。 陳閔志挑眉輕嗤,揮揮手讓旁邊人出去,許稷于是上前一步,道:“某為中尉獨(dú)留了一份大禮?!?/br> “哦?”陳閔志顯然有些意外,“你是要賄賂我嗎?” 許稷似乎是想了一想,回說:“是?!彼f著從袖中摸出一份細(xì)目來,走到他跟前遞過去。陳閔志接過來,瞇眼瞥了瞥,覺得這小子似乎變得懂事了。那細(xì)目簿上內(nèi)容十分豐富,簡直超出他預(yù)料。 “你想求什么?” “某想——重掌度支?!?/br> “被踢下去覺得后悔了?”陳閔志哼一聲,“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 許稷不說話,她將食盒搬上案,同時(shí)瞥了一眼案上的茶水盅。 她很是順手地將茶水盅往自己身邊挪了一下,讓出位置將食盒推過去,對正在看細(xì)目的陳閔志道:“中尉,這是今年新麥做的餅,可要嘗一嘗?” 這陣子吃膩了陳谷爛麥的陳閔志一聽是新麥,立刻騰出手來撕了餅往嘴里塞,但他卻沒吃,將撕下來的小塊扔給了許稷:“你先吃?!?/br> 許稷將餅塞進(jìn)了嘴里咀嚼,咸得她簡直喉嚨都要啞。 陳閔志于是很順手地拿起餅往嘴里塞,可他剛嚼了嚼,許稷就大聲道:“中尉別吃!” 可陳閔志已然察覺到那餅咸得簡直要奪人命,驚慌失措地許稷忙將茶水盅遞過去:“中、中尉——” 陳閔志瞪她一眼,咕嚕嚕將涼透的茶水飲盡:“咸成這樣你給老子吃!” 許稷就差沒跪下來了,求饒道:“中尉莫怪,下官定回去教訓(xùn)火頭……” 陳閔志巨財(cái)在手打算饒她一命,而許稷抬首瞥了一眼案上那只空茶盅。 她道:“細(xì)目上所陳今日也運(yùn)了過來,某方才借口天色已晚,同倉曹參軍說了明日再行清點(diǎn),中尉眼下可要去看一看,提前將財(cái)物挪庫?” 陳閔志有些猶豫,但許稷態(tài)度實(shí)在誠懇,且不過是一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哪怕有雜念,估計(jì)心有余力也不足。 許稷無所謂他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她只安靜等他答復(fù)。 陳閔志霍地起了身:“就隨你去看看?!?/br> 畢竟行賄受賄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事,許稷先行告退,陳閔志后出了營,許稷便領(lǐng)他往西邊走。 西邊是許稷糧草營駐扎所在,看著并沒什么問題,但陳閔志卻覺得不太對勁。許稷敏銳察覺到了他的變化,因他一句話沒能說完,就頓住了。 許稷將要轉(zhuǎn)身之際,陳閔志忽然撲來,從后面死死扼住了她的咽喉:“你——” 窒息感迫近,許稷索性閉上眼。那手力氣大到甚至要掐斷她的脖子,但她沒有掙扎分毫,就這樣任由他掐著,沉靜得像個(gè)死人。 陳閔志雙目瞪圓,許稷額側(cè)青筋暴起,單薄的皮膚仿佛要炸開。 她不能死,也不會(huì)死。 瀕死的體驗(yàn)將至巔峰時(shí),掐在她喉間的手驟然松了。空氣涌進(jìn)胸腔,許稷霍地回神,轉(zhuǎn)身反掐住了陳閔志的喉嚨,她眼中騰起怒火,卻又迅速壓制下去。 陳閔志原本瞪圓的雙目耷拉了下來,那怒氣也順勢委頓了下去,甚至……抬不起手。周身肌rou也麻痹,哪怕許稷真是個(gè)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此時(shí)他也無法奈她幾何? 縱然失去了行動(dòng)力,但他意識卻還不算混沌,也還不至于死。 是、是那盅茶…… 她做了那么多轉(zhuǎn)移視線的事,為的是在茶水里下毒……他竟、竟疏忽了。而他哪怕不跟出來,也無法呼救,因他舌頭也僵硬了。 許稷迅速地摸到了他的符與腰間的鑰匙,她吹了一聲口哨,很快就有親信跑來。她將鑰匙與符交給親信:“到他的私庫將錢物悉數(shù)運(yùn)走,符與鑰匙是憑證,諸事小心。” 親信一點(diǎn)頭:“喏!” “其余兩人,抬上他跟我走?!?/br> 那兩人迅速將陳閔志抬上預(yù)備好的小車,跟著許稷到了七八里外的一處廢屋。那兩人將陳閔志往地上一扔,將火把遞給許稷,隨后出門拎了油桶就往房子上潑。 陳閔志的喉嚨里發(fā)出痛苦的嘶叫聲,似乎想問清楚這一切。 許 稷一直壓制的怒火噴薄欲出,她看著像喪家犬一樣的陳閔志,壓抑著這怒火:“二十幾年前你是右軍中護(hù)軍時(shí),大將軍是衛(wèi)征,你們強(qiáng)令他出兵,卻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