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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五石散”三個字就炸了:“父皇吸食那種東西就是自殺,原本好好的人,吃完五石散又要飲酒又要行房事,虧損身體。兒臣是為了父皇的身體著想,父皇卻想盡辦法阻撓兒臣,母后竟然偏向父皇?!?/br>皇后嘆了口氣:“不是娘偏向他,只是他貴為天子,娘不敢拂逆,娘勸了他十多年了,他也沒聽過呀?!?/br>“娘,父皇再這么吸下去就完了,他今年才三十三歲,可模樣看著像六十歲的,宮里六十五歲的老太監(jiān)看著還比他精神些呢?!?/br>“好啦,娘知道你是為他好,他也是為你好呀,想多找個人服侍你、陪伴你,還是說……你不喜歡順意?”“不是?!?/br>“那就收在宮里吧,你父皇賜給你的人,你若不要,豈不是折了他的面子?”“不,”太子搖了搖頭,眼神里透著一股子執(zhí)拗:“他休想收買兒臣,兒臣還會繼續(xù)燒他的五石散,他買來多少兒臣就燒掉多少,此事決不妥協(xié)?!?/br>“可是,”皇后若有所思,沉吟半晌道:“你若對那小內(nèi)侍無意,即使他在你宮中又如何呢?難道他的存在真會使你分心嗎?”“……”太子答不上來,還真讓母后問住了,對啊,他究竟在擔心什么呢……?這下,宮里的八卦傳得更熱鬧了。宮人們都認為太子的回絕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皇上只是賞賜一個小內(nèi)侍,一般人都會喜顛顛地接了謝恩,太子卻不要,那么答案就非常明顯了,現(xiàn)在連起初半信半疑的人都相信了,太子與內(nèi)侍絕對有一腿。他們暗暗給舒星彌起了個十分作死的外號——太子妃。只有可憐的秋露還在相信著“太子殿下只是單戀”。而后,秋露把兩只香囊做好之后,送給舒星彌和福來,她佯裝不經(jīng)意地問起:“順意啊,宮里人都說殿下喜歡你哎,你怎么看呀?”舒星彌捏著香囊,微微笑了,低垂眼睫,仿佛有柳色春風拂過他的臉龐,染在他的眉梢眼角。雖然窗外飄著雪花,舒星彌的臉上卻蕩漾著春天的氣息,從他的眼眸里,秋露看到了。秋露看到他的反應,登時世界觀就出現(xiàn)了裂痕,開始碎裂落塵,要崩塌了。“我可不敢高攀?!?/br>“哦……”秋露撫了撫胸口,嚇了一身冷汗,還以為這小內(nèi)侍真是斷袖呢,她連忙接上了話茬:“哈哈,也對,像我們這種人,還是門當戶對的好,我近來就想找個俊秀的哥哥……”話說到這就不能再說了,否則就太過明顯了。舒星彌點了點頭:“我也是?!?/br>秋露一聽這話,以為他也有意找個對食,心頭狂喜,心臟砰砰亂跳,正想問“那你看我怎么樣”,就聽見舒星彌說:“我也想找個俊秀的哥哥?!?/br>秋露:“???”可憐的小宮女還沒來得及表白就被勸退了。*皇上聽皇后說太子不收那個小內(nèi)侍,倔脾氣又上來了:“他是朕的兒子,朕是他的老子,朕給他的東西他敢不收?朕不信這個邪!”于是傍晚酉時,兩個侍衛(wèi)來到御醫(yī)署,讓舒星彌跟他們走一趟,陛下密宣。福來以為出事了,小心翼翼地問侍衛(wèi):“是什么事???大哥方便透露一下嗎?”“不知道。”侍衛(wèi)面無表情。“我能和他一起去嗎?”“不能?!?/br>舒星彌只得被侍衛(wèi)押著來到皇上寢宮偏殿,他一路上都在想是不是皇上要秘密做掉自己,到底要不要跑,其實這兩個侍衛(wèi)他肯定打得過,但現(xiàn)在身上有傷,還是雙腿之間的傷,真動起手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估計又要撕裂傷口,還是先不要沖動,以不變應萬變。“進去。”侍衛(wèi)們把他推入了一個簡陋的小房間,像是宮女的臥房。侍衛(wèi)指了指遠處屏風后的大銅盆、巾帕和半包澡豆:“去把自己洗干凈?!?/br>“洗哪兒……?”舒星彌驚了,這是要干什么?蒸人rou包子。給皇上侍寢。給太子侍寢。這三個可能性在舒星彌腦海里過了一遍,居然覺得蒸人rou包子是可能性最大的。“全身?!笔绦l(wèi)不想多說,關上門鎖好,在門外說:“洗好了說一聲?!比藳]走,一直在門前守著。舒星彌一臉懵逼地走到屏風后面,脫了衣服,把帕子浸在冰涼的水里,又搓了搓澡豆,給自己擦洗了全身,傷口沒沾水。洗完之后,他整個人凍得直哆嗦,冷到骨頭縫里了,步伐詭異地走到門口,發(fā)梢顫動:“我洗好了?!?/br>過了一會兒,一個矮個子的宮女推門而入,指了指梳妝臺:“你坐這里。”“jiejie,能稍微透露一下我待會兒要做什么嗎?”舒星彌心里有點慌。“別怕?!睂m女笑了笑,拉開妝奩下面的小抽屜,拿出了眉筆、胭脂、輕粉、香綿,按著舒星彌的肩膀:“你若是表現(xiàn)好了,可是要轉運的?!?/br>“我怎么越聽越別扭?”舒星彌眨了眨眼。“閉上眼睛?!睂m女用香綿蘸了蘸輕粉,開始給舒星彌上妝。“撲粉的手法不對。”舒星彌睜開眼睛,拿過圓鏡看了看,指著左臉下方:“這個地方的粉不均勻,給我?!?/br>宮女把香綿給了舒星彌,他手法純屬地給自己施粉,勻稱又自然。宮女又扭開一盒胭脂,用指肚沾了沾,剛要上手,舒星彌就說:“停,畫腮紅我在行,我自己來。”于是他用清水稀釋了胭脂膏的顏色,輕輕緩緩地涂在雙頰,是幾乎看不出來的自然紅,如天光乍破的朝霞,極淡。他把胭脂點在唇上,抿了抿雙唇,又為自己畫了眉,鏡中霎時出現(xiàn)了一個唇紅齒白的少年,幾乎看不出有化妝,但比沒化妝更添氣色。宮女驚詫道:“怎么,你家里是開胭脂鋪的?”一個男人比自己還會化妝是怎么回事?“略懂皮毛而已?!笔嫘菑浄畔络R子。你以為女裝大|佬是白當?shù)模?/br>宮女又要給舒星彌做發(fā)型,舒星彌拔下玉簪道:“這樣太刻意了,反而給人不想碰的感覺,其實散發(fā)更乖順,你覺得呢?”“……我覺得你說得對?!睂m女甘拜下風。舒星彌打扮完畢之后,便被侍衛(wèi)們偷偷帶到了東宮。太子此時正與皇上、皇后一次用晚膳,還沒回東宮,侍衛(wèi)們讓舒星彌換上一件淺藍絲緞的褻衣,又薄又透,又扯松衣襟,讓他露出一半的肩膀和大半的背部,而后用小紅繩把他綁了起來,放在床上趴著,有個會書法的侍衛(wèi)用朱砂筆在舒星彌的后背上寫了“任君享用”四字——這當然也是皇上的主意。而后他們把床簾拉好,從外面根本看不出里面藏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