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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兒不錯,可以帶回去消遣消遣。”“是,我?guī)伞!?/br>“喂點水,別給渴死了。”付三爺慈悲地說。“好?!?/br>舒星彌感覺自己被抱上了駱駝,駱駝的背又熱又硬,硌得難受,突然,有什么湊在唇邊,應該是水囊口,他可不能在外面喝水,萬一里面下了藥就麻煩了,他假裝咳嗽著醒來。“咳咳……主人……”他要扮演的是一個大戶人家的仆從,在沙漠中不慎和主人失散。“你醒了?”拿著水囊的男子約莫二十歲上下,劍眉星目,身穿藏藍薄衫,衣襟前繡著血紅牡丹,他朝舒星彌一笑,看舒星彌的眼神猶如在看自己的獵物。這就是他此次的暗殺目標。舒星彌看他相貌也認出來了,這就是他今生的心上人。寒息一愣,明明是第一次見面,這少年的眼神卻溫柔如春風,叫人移不開眼。第176章我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刺客寒息端詳著舒星彌的面孔,善意地笑了笑,這個少年和畫像上并不相似,比畫中還要俊俏十倍。早在一個月前,寒息就接到了殺手組織采秋堂堂主的暗殺令,派他做掉拾春閣的一個殺手。根據采秋堂埋伏在拾春閣的內線透露,這個殺手將會對付三爺下手,他的畫像早就送到了寒息手中。畫中的少年眉目冰冷,如山巔終年不化的細雪,眼前的少年卻一臉純善,身上沒有一絲殺氣。寒息并不知道堂主為什么要除掉舒星彌,也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么仇怨,但猜想一下,可能是舒星彌動了他們堂中的兄弟,或是和堂主結下了梁子也未可知。拾春閣的暗殺布局,寒息知道得一清二楚,他先一步前往西域搭上了付三爺,返鄉(xiāng)途中“偶遇”舒星彌,自然也是計劃之中。螳螂捕蟬,黃雀在后。舒星彌佯裝手足無措,坐在駱駝上不敢動,也不敢回頭看寒息,只是輕聲囁喏:“你是誰…?”“我叫寒息,你剛才昏倒在地,是我家主人救了你,你又是什么來歷?”寒息自然是化名,舒星彌也知道,殺手幾乎每次出任務都換個名字,決不暴露真名。和殺手這樣近距離接觸,寒息豎起了全部戒備心,眼睛更是一直盯著舒星彌,看著他如云的長發(fā),他會把武器藏在哪里呢?聽說此人手法多變,曾經用一根發(fā)帶勒死了大鏢頭,對他而言,也許只要能拿得上手的東西都能用來殺人吧?舒星彌目光空茫,專心飾演著盲人,只說自己和主人走散了,多謝好心人的搭救云云,又說自己患了眼疾,請求他將自己帶出大漠。付三爺和寒息當然是樂意之至,隨口就答應了。“你叫什么名字?”寒息主動搭話,他坐在后面,親近而又不失禮節(jié)地環(huán)著舒星彌。“我姓吳名竹。”舒星彌的口音溫軟,糯糯的,讓寒息想起小時候吃過的蜜團子。寒息一笑,本以為這次的目標是條白蛇,沒想到像個白兔。不過,越是這樣的人,越是深不可測。寒息暗殺舒星彌的手段和舒星彌暗殺富商是差不多的,都是先慢慢接近,混熟,成為對方信任的人,然后再出其不意地下手,背后捅刀子。寒息和舒星彌同乘一只駱駝,舒星彌眼角余光看到寒息的食指和中指間似乎藏著一枚細針,常人也許注意不到,但他向來對殺器敏感,一眼就看到了。這該不會是用來殺我的吧?舒星彌伸手試圖去摸韁繩,摸空了幾次,才勉強把手搭在駱駝脖頸上,他有意挨近寒息的手,而后又突然彈開,裝作驚訝道:“啊,寒息公子,你手中藏著什么尖銳之物?”富商聞言回頭,狐疑地看了他們一眼:“怎么了?”寒息微微皺眉,好啊,這小殺手,才認識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開始拆我的臺了?難道他識破我的身份了?果然同行冤家,才這么會兒就耐不住了。此人絕不可能是個瞎子,否則不可能這么巧注意到我手上的針,他裝瞎。寒息斷定。“這個啊,”寒息莞爾一笑,也不藏著掖著,索性將針捏在手中:“在下閑時有個小嗜好,就是刺繡。”“刺繡?……”寒息伸手從包袱里拿出繡撐子,把一塊純白的手帕蒙在上頭,手指飛快動作起來。舒星彌看得目瞪口呆。只見銀針穿梭如雨,寒息手法極快,不像是在刺繡,倒像是在變戲法,連針線的軌跡都看不清,各色絲線飛舞,連旁邊的仆從小廝都在叫好。當初寒息就是用這門奇技博取了付三爺的關注,成為他門下的清客,其實銀針和絲線都是他殺人的器具。片刻之間,寒息便將帕子從繡撐中取出,在舒星彌眼前抖開。他繡的是舒星彌的側顏,只剛才看了一眼就記住了,繡帕上,少年的靈秀清俊之色盡顯,眉如春山,目如秋水,雙唇微啟,似乎在念著詩句。初次見面就繡出這樣的畫卷,是為了更好地套近乎,伸手不打笑臉人,寒息把舒星彌繡得這么好看,只為博他一笑。舒星彌假裝看不見,不作回應,寒息把帕子塞到他手里:“你摸摸,我繡了個什么?”舒星彌只得乖乖攤開手帕,用手指細細地摸著,清淺一笑:“公子好繡工。”耳朵微紅。忽然,舒星彌似乎摸到帕子背面也繡了些什么,他將帕子翻過來,竟是個雙面繡,帕子背面繡著一句詩:花間酒氣春風暖,竹里棋聲暮雨寒。看來是個文藝的殺手。“送你了?!焙⑹掌鹄C撐和繡針。“多謝公子?!笔嫘菑泴⑹峙磷屑毌B好,收進袖中。不多時,一陣風吹,寒息指尖挑起舒星彌的柳色發(fā)帶,輕巧一抽,發(fā)帶隨風遠去。舒星彌的長發(fā)一松,如絲緞般披在肩頭、后背。“我的發(fā)帶……”他此時不能直接伸手把發(fā)帶撈回來,否則就暴露了自己其實不瞎,他只能在空中徒勞地抓了抓。寒息在他身后輕笑出聲,假裝自己沒做壞事:“哎呀,怎么了?”“發(fā)帶掉了?!?/br>舒星彌聽見他的笑聲,就知道這是他的報復,自己善用繩帶做殺器,表面上寒息只是扯了他的發(fā)帶,其實卻是卸了他的利器。舒星彌狼狽地攏了攏長發(fā),從袖中摸出剛才寒息送他的手帕,挽了個扣,把頭發(fā)勉強束好。發(fā)香還縈繞在寒息心間。早就聽說拾春閣的殺手們一個個sao氣得很,用摻了迷魂粉的葉沐發(fā),自己先喝解藥,頭發(fā)一旦散開,就會迷倒別人。寒息不知道自己有沒有中招,反正胸口心臟跳得很亂,他急忙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