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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現(xiàn),反倒是瞎編的話一套一套的往外說?!?/br>方文思一句話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江汀,“所以呀,別以為自己有多了解別人,實(shí)際上還不如一個局外人看得清楚。”江汀聽懂了方文思的未竟之意,這是在說他一點(diǎn)都不了解裴霽,假作真真作假,真真假假分不清裴霽的話。他一時竟然找不到反駁的言論,只能低頭給裴霽遞了一串灑滿了甜醬的金針菇。好在方文思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裴霽,你是自己說,還是我?guī)湍阏f?”裴霽:“……我希望你閉嘴?!?/br>方文思聳聳肩,對江汀道:“你看見了,這可是強(qiáng)權(quán)壓迫,不敢不聽吶。”江汀對他這種甩鍋的行為簡直鄙夷,“裴哥,怎么回事?”第22章Chapter22裴霽低頭吃串,這時候突然被點(diǎn)名,他噎了一下,江汀手忙腳亂給他遞上啤酒,想了想又換成了溫和無害老少咸宜的果汁。裴霽看見從他小學(xué)就嫌棄幼稚的果粒多端端正正被塞進(jìn)手里,“……啤酒我還是可以喝的?!?/br>“不行?!苯∠攵疾幌?,果斷拒絕了裴霽的要求,“剛剛隊(duì)長都說了,你要忌酒。”裴霽強(qiáng)行忍住想要把手上的果粒多摔在對方臉上的欲望,“你是小學(xué)生嗎?隊(duì)長讓你干嘛你就干嘛?江少今天長大了沒?”奈何江汀就是不合作,裴霽看上去覺得如果今天還僵持著,夜宵也就涼了,只得喪權(quán)辱國地接過對方手上的那杯果粒多。充滿了糖精和果粒的飲料一下填滿了裴霽的整個口腔,成年人很少會碰到這樣甜甜蜜蜜的飲料了,甜得裴霽腦門一疼,“說什么說,有什么好說的,不是很多職業(yè)選手都會有職業(yè)病嗎?胃不好算什么?”方文思伸出根手指裝模作樣地?fù)u了搖,“別把我們拉進(jìn)來,我們充其量最多拉個肚子什么的,可從來沒像你一樣被送到醫(yī)院,差點(diǎn)進(jìn)了CPU?!?/br>“你可省省吧。”裴霽忍不住嗆他,“那是CPU嗎?明明是ICU,我出來的時候親眼看過了……”江汀在桌子底下一把攥住了裴霽的手,掐得他手心疼,“怎么還進(jìn)了ICU”裴霽轉(zhuǎn)過頭去看江汀,對方年輕的臉龐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比白天柔和多了,看上去竟然有點(diǎn)江南水鄉(xiāng)風(fēng)流寫意的味道,可是這面上甜美可人的江南小甜心在桌子底下掐得裴霽的手都快青了。“知道那么多干什么?”裴霽簡直沒辦法了,直忍不住嘆氣,“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從頭到尾‘知道’就是最沒有用的東西,如果知道的是過去,那就更沒有意義了。“裴霽拿起筷子慢悠悠地把金針菇從串上剔下來,“除了引以為戒還有別的用嗎?”“可是過去了就是過去了,那件事可能再也不會在你生命里出現(xiàn),你所擁有的不過是重新加強(qiáng)過一遍的遺憾和后悔而已?!?/br>“所以啊,不要追究過去,一心一意看著前面就行了。”他小口小口地吹涼了金針菇,心滿意足地咬了一口,“知道人為什么眼睛長前面么?因?yàn)榛仡^看很痛苦?!?/br>江汀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只能看得見裴霽頭頂上一個柔軟的發(fā)旋,他忍不住手緊了緊,把裴霽的手拉得更緊了。方文思“啪”地開了一罐啤酒——當(dāng)著被禁酒的裴霽的面,“行了行了,忌酒那都是多早之前的事了,現(xiàn)在連隊(duì)醫(yī)都不管他,你還管什么?!?/br>湯遠(yuǎn)吃得不亦樂乎,十根手指上下翻飛,靈巧異常地?fù)荛_小龍蝦的殼,嘴里也沒閑著:“嗨,肯定沒事了,當(dāng)時那什么中國邀請賽結(jié)束之后我們?nèi)コ狵,我看裴哥不也是白的紅的啤的一起來么,不是睡了一覺就沒事了嗎?”簡榮在一邊默默吃著,“可是我記得裴哥確實(shí)很久沒喝過酒了,就算和我們出來聚會也不怎么喝。”方文思和裴霽呆在一起的時間最長,狐貍似的爆料:“你們都來得晚,不知道,你們裴哥是差不多不沾酒的,聚會晚上那天小瓶蓋還微信問我能不能讓裴霽喝酒——他那不喝酒是在圈子里都出了名的?!?/br>裴霽實(shí)在是忍不住了,低聲在江汀耳邊道:“可以了,差不多就行了吧,你拉著我的手要干什么?升溫好孵小雞嗎?”裴霽這人有點(diǎn)輕微的潔癖,不過還好,漫長的打拼生涯教會了他也不能太過嬌嫩,不過此刻,江汀握著他的手心出了汗,兩人的手粘糊糊、濕噠噠膩在一起,讓裴霽有點(diǎn)受不了。江汀聽了總算是放開了,手指還在裴霽的指腹上輕輕蹭了一下,這一下蹭得裴霽頭皮發(fā)麻,簡直要從塑料凳子上蹦起來。“你干什么?!”裴霽又不能大聲,只能悄悄炸了一身毛。江汀也沒去看他,他伸手拿過那一杯果粒多給裴霽的杯子滿上了,“我覺得你說的不對?!?/br>裴霽正吃著的動作停了,不管是幾年前還是現(xiàn)在,他都很少聽見對方會這么一本正經(jīng)地反駁,裴霽含笑放下了手里的筷子,“你說說,哪里不對?”“很多事情不是我們做過了就會有意義的?!苯≡谝粋€兵荒馬亂的晚上,不怎么講究地坐在一個桌子和椅子都泛著油膩膩反光的燒烤攤子上,他的手指在桌子底下慢慢地蜷起來,面上沉靜,“而是我們一遍一遍地回頭去看,每次去看,都會給過去不一樣的意義,就像是回頭給最寶貴的東西上色,這才是我們回憶最重要的地方?!?/br>燒烤攤其實(shí)比裴霽想象的要小很多,他看著對方明明是一米八幾的大小伙子,卻窩窩囊囊地擠在桌角,看上去有點(diǎn)可憐。“所以這就是你看了那么多復(fù)盤賽的原因,對嗎?”方文思開了一罐啤酒放在裴霽手邊,緊挨著江汀那杯甜甜膩膩的果汁,“裴霽你不知道,我們剛剛再賽場上,他說自己看完了我們這段時間所有訓(xùn)練賽的復(fù)盤?!?/br>這回是實(shí)打?qū)嵉淖屌犰V吃了一驚,“所有的?你什么時候開始看的?”“我之前就在看了?!苯_著裴霽露出了個有點(diǎn)壞壞的笑,這個笑讓他看起來簡直像是中學(xué)里女孩最喜歡的那種壞男孩,“在SKS的時候,我和他們教練說我想研究一下騎士的戰(zhàn)術(shù),在他那兒看的?!?/br>裴霽聽得瞠目結(jié)舌,萬萬沒有想到還有這種saocao作,“……那你看出點(diǎn)什么沒有?”江汀謙虛道:“沒看出多少,就覺得各位前輩都打的很好?!?/br>方文思呸了他一口,“滾你的,在你裴哥這兒就是前輩了,在賽場上把你這兩個前輩配合上說的一文不值的不是你嗎?”他揚(yáng)起下巴指了指在一邊裝作壁畫的湯遠(yuǎn)和簡榮。湯遠(yuǎn)沒有想到坐在燒烤攤上吃個燒烤也能禍從天降,登時叫起撞天屈來,“哪里就一文不值了?這不是還要磨合嗎?”他的聲音在裴霽含笑的眼睛里灰飛煙滅。裴霽用眼神示意湯遠(yuǎn)他自己什么水平自己心里有點(diǎn)逼數(shù),一眼把湯遠(yuǎn)給看慫了。江汀對上裴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