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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我的女裝仙君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4

分卷閱讀34

    蹇將憺兮壽宮,與日月兮齊光。

龍駕兮帝服,聊翱游兮周章。

靈皇皇兮既降,猋遠(yuǎn)舉兮云中。

覽冀州兮有余,橫四海兮焉窮。

思夫君兮太息,極勞心兮忡忡。”

他興致高漲,好似要把往日郁結(jié)的意氣統(tǒng)統(tǒng)當(dāng)著這沉默不語的湖泊,訴說個一干二凈。

他喘了口氣,走了兩步一下子跌倒在了樹下。

他提起酒壺,自顧自地往自己的嘴里倒了兩口,卻發(fā)現(xiàn),剩余的瓊漿早已落入了湖川之中,他頗覺掃興。

想要大喊一聲:“再來三百盅,今日不醉不歸!”

可卻萬籟無聲,無人相知。

當(dāng)無知愚昧之時,他尚可以無憂無慮,但睜開眼,望向花花世界,他只覺得無數(shù)寂寞與苦寒包裹住了他。

湖上明月,依依照人。

他垂下一只手,不知今日酒中摻了愁緒,還是本身便是思幽化水,往日千盅不倒的他,竟是有幾分醉意。

他靠在樹干上,輕聲說道:“寂寞啊,猿兄?!?/br>
他一合眼,無人回應(yīng),無人知會。

頗有闌干拍遍之感。

可就在他滿心愁緒之時,

忽然,耳畔卻毫無征兆地傳來了一陣陣水聲。

這聲音初始極小,但漸漸卻聲勢浩大了起來。好似是九天銀河旋落。

他可以聽到此起彼伏的潮瀾聲響,如同萬馬嘶鳴。

沈家童子掙扎著坐直了身子,想要瞧上一眼,卻又合上了眼睛。

他的腦海里一陣陣暈眩,但仍是強(qiáng)撐著身子,高喊道:“天外常求沈童老,洞庭偶遇酒仙人!”

漸漸的,潮聲像是又靠近了些許,此時,散盡的湖水,如上下旋落的瀑布,奔流不止。

“嗯?”一聲醇厚的鼻音,從湖畔之外遠(yuǎn)遠(yuǎn)傳來。

童子驚異不定,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正當(dāng)他心緒不寧之時,天外只聽一聲笛聲,悠揚(yáng)而來。

童子覺得好像有一只無形的手掌,輕巧地觸碰過他的皮rou。

初聽之時,如同春風(fēng)拂柳。

童子默然不語,似是沉浸在了一曲春笛之內(nèi)。

忽然,笛聲急轉(zhuǎn)而下,一時之間,宛若金戈鐵馬,陳列于兵陣之前。

童子嘴角囁嚅。

輕聲和道:“曾落金釵換桃酒,西月登樓,金谷同游?!?/br>
一個清潤的男聲,好似夢幻,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

“錦裘素冠留蘭舟,囈語向問,一片驚鷗?!?/br>
沈家童子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他聽到兩句猶如玩笑一般的句子。

那是不知何人留在稻香樓的墨寶,他早上跑來上工,臨窗的一張桌上,用一長條石頭,壓著一張紙。

他覺得有趣,大有江湖義氣之息,便背了下來。

沒成想,天涯無處無知己,竟是有人應(yīng)和。

他這才睜開了雙眸,怔怔地望著洞庭湖面。

湖上生明月,公子勝蟾宮。

一片明月之下,有人背對長空,他站在浪涌之上,手中持了一柄青玉長笛。

此時,笛聲已經(jīng)熄止。

若說,世上有絕色,那只能有他一人。

若是說,世上有人孤標(biāo)傲世,那非他不可。

群星似是為他失色,月色似是為他斂衣。

他衣衫翩翩,緩緩降下水流。

童子一時之間,竟是看得癡了。

“一曲以酬君賜我洞庭水族,美酒之情?!蹦乔鍧櫟穆曇魪乃谥袀鱽?。

少年此時已是腦中一片空白。

那位男子緩緩一步步從虛無的水波上,款步而下。

最后,踏上了洞庭水岸。

他腳步輕緩,只是不知何時,他懷中的那只玉笛已是不知去向。

取而代之的乃是一束不知名的花束,他望著爛醉如泥的少年,眉頭微妙地一動,隨后,他手指輕巧地一揮。

童子只嗅到異香陣陣,他打量起周圍,不知何時,他周圍竟是生了一片白花。

他此時已是醉了大半,大呼小叫道:“醉里論道,抱劍觀花,幸哉!快哉!”

說罷,他掐過一朵,放在自己的鼻子下輕嗅。

面前人坐在他的跟前,輕聲說道:“哪家登徒子,折花不傷時?!?/br>
沈家童子卻不言不語,他捏著白花,撓了撓胸口,一冊古書落在了他的大腿上。

他這才正眼打量起面前的男人來。

豐神俊朗,不足以形容他的俊秀。

他的雙瞳深邃,如黑夜,卻不知為何,童子竟是在他的眼眸里看到了無盡的星河。

他的唇有些單薄,透著一股子薄情,卻理所當(dāng)然的氣息。

一頭長發(fā)如瀑流一般落在他的肩旁。

水藍(lán)色的長衫,遮住了他姣好的軀體,只余下若有似無的鎖骨,駭人心魄。

沈家童子從來不曾見過如此好看的男子。

可他少年無畏,也不知是酒勁上了頭。

他一個挺身,從樹干邊上站起身來,搖搖晃晃地走到男人的邊上。

他顫抖著手,將那支折下來的白花,輕輕地插在了男人耳旁。

而后笑了起來。

“美人,當(dāng)配名花,登徒子,應(yīng)好色也!”他說到后頭,已是語無倫次,男人眼底也生了一瞬的錯愕。

見得他顛三倒四,往日不茍言笑的男人,臉上閃過一縷寵溺。

只是他還未來得及說話,童子已是腳下一滑,跌倒在了花叢之中。

他站起身來,幾步走到童子面前,卻發(fā)覺,他枕著滿地花海,早已沉沉睡去。

他望向天邊,又漸漸濃郁起來的水汽。

知道又有不安分的家伙,要來一探究竟。

有些無奈地?fù)u了搖頭。

從腰間取了一塊玉佩,這玉佩上生的乃是一只青鳥。

栩栩如生,一縷縷的氤氳之氣,自上頭浮現(xiàn)而出。

他在手中把玩了一番,隨后,小心翼翼抬起少年的頸項,好似拾起一塊易碎的玉石一般。

他不顧童子嘴角的酒污,染上衣袖,將玉佩懸在了少年胸口。

而后,他喚過左右。

一個背后生了龜殼,步速遲緩的怪人,與一個手提兩柄大錘的甲殼將軍,對著他一抱拳。

一人兩怪,劈開碧波,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洞庭湖畔。

……

沈家童子好似做了一個怪夢。

夢里,光怪陸離,他好似傳說之中,暢游龍宮城的魯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