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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到顧微言每一寸身上發(fā)生的變化。趙云深來回掃了幾眼,露出恍然的笑來。相遇至今,他看過剛毅冷然的齊云,感受過他對敵時爆發(fā)出的凜冽氣息,此刻卻第一次看到他如同猛獸收起尖銳爪牙,只露出最溫柔的一面來面對他口中的這位朋友——恐怕不是普通的“朋友”吧。趙云深自出門闖蕩,一路上就聽過不少齊云的事跡,對這個年紀輕輕便聲名遠播的劍客充滿了向往和崇敬。見到本人后又對他行事磊落的作風深感佩服。而今見他鐘情一個男人,不但不覺得難以接受,反而越發(fā)覺得他是一個難得坦蕩的性情中人。因此趕起馬車來也是心甘情愿,樂在其中。趙云深在齊云的指點下棄了官道,改走小路,小路雖然顛簸,但勝在隱蔽,直到真正擺脫了追兵,兩人模樣都見狼狽了。尤其是齊云,怕路途顛簸將顧微言的傷口震裂,一路護著,又連輸了幾道真氣,整個人都困頓不堪,然而每一次趙云深回頭,都能看到他巋然不動地坐在那兒,目光警醒而湛然。他們沿著小路輾轉(zhuǎn)北上,途經(jīng)一個小鎮(zhèn),齊云當即決定安頓下來。顧微言中途醒來兩次,但是極其虛弱,需要靜養(yǎng)。齊云原想和趙云深就此分別,但少年卻執(zhí)意要跟著。以他的話說就是“到哪里都一樣?!壁w云深做起事來雷厲風行,很快就租了一個小院子。這樣既避免客棧里人來人往的麻煩,又方便照顧顧微言。趙云深現(xiàn)在知道受傷的那個是齊云的師父,對他們的關(guān)系十分好奇。“這么說,齊大哥十五歲之前都與你師父相依為命?”齊云點點頭。他話不多,寥寥幾句交待了前因后果,更多的卻不再透露。趙云深在家中是脂粉堆里泡大的,臨安偌大一個城,怎樣的美人都見過,但是當他看到齊云懷中的顧微言時,還是一時之間不知道用什么筆墨來形容。顧微言長得不是極好看的,但是看到他就會讓人想起指尖上那一片將要化去的雪,湖底那一鉤沉淪的月。縱使冷到刺骨抑或明知虛幻荒蕪,仍讓人流連。他雖好奇,卻懂得人情世故,不再多問。他們所停留的鎮(zhèn)子不大,方寸之地卻也十分熱鬧,且兼民風淳樸,是個好去處。趙云深租下的院子靠近小鎮(zhèn)邊緣,清凈的很。齊云雖然與顧微言分離了6年,但與他相處時的細枝末節(jié)都不曾忘記。有時候習慣一件事很容易,然而忘卻一個習慣卻很難。驟然分離的那段日子,他時常會茫然,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應該干什么。這種空落落的感覺直到很久后才逐漸淡去,卻不曾消失,在不經(jīng)意間宣告它的存在。直到如今,心中空落的一角終又一次被填滿。作者有話要說:☆、又相逢(四)“武學之勢,或寄勁于婉,或寄實于虛,窮極變幻而適如意中所欲出?!鼻嗄晔謭?zhí)竹枝,邊款款而談,邊與趙云深對招。趙云深只覺得青年手中的細竹時而剛硬如鐵時而柔韌如絲,一時間難以招架,忽覺手腕處一陣火辣辣的疼,手中長劍不由得脫手飛出,“唰”地一聲插入地面,兀自顫動不休。“劍道臻至化境,何時何地出劍只需心隨意動,云深,你太拘泥于一招一式?!饼R云手中竹枝輕彈劍身,那劍便從地上飛向趙云深。趙云深手一伸,將劍接住,嘴中來回嘀咕:“心隨意動,心隨意動……”眼中一亮,笑道:“是了,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我時常聽說武功達到天人之境,便是無招勝有招,可不就是心隨意動么?!?/br>齊云眼中微微帶笑,夸道:“悟性不錯?!闭f罷將竹枝輕輕一拋,那竹枝便像插入一塊豆腐似的,悄無聲息地插入地下半截。此時月上柳梢,清風徐來,吹走白日的暑氣。尤是如此,兩人也汗?jié)裰匾隆?/br>“嘩啦”幾聲水響,兩人同時愜意地呼出一口氣。云深一邊將瓢中冷水兜頭灌上一邊與齊云說說笑笑。月色下兩道身影,一道矯健,另一道卻還帶著些少年人的纖細。齊云是標準的練武之人的身材,肌rou勻稱流暢地附在肌理上,動彈間蘊含著勃發(fā)的力量。趙云深瞄了兩眼齊云肩背,再看看自己的,忍不住捏了捏齊云肩頭,“唉”了兩聲,油然升起一股男人之間的嫉妒之情。兩人這段日子情同兄弟,齊云早已習慣趙云深的種種言行,只覺好笑,不以為意。因此只是草草擦干身上水珠,套上了干凈衣物,道:“我去看看爐上的藥好了沒?!?/br>“唉,又去見你那冰山師父么?!?/br>“什么冰山不冰山的,胡說八道?!?/br>趙云深當頭又灌下一瓢涼水,抹了把臉,“我有說錯嗎?你那位師父不僅是塊冰,還是那雪山頂峰的千年寒冰。尋常的冰,再冷再硬也該被捂化了??伤兀??!?/br>齊云只道:“外物不可必。”趙云深搖搖頭:“你不僅是個武癡,還是個情癡,隨你?!?/br>爐子上的藥已煮開,蒸騰的熱氣彌漫灶間,些微帶著苦味。齊云端著藥推門而入,屋內(nèi)一豆燭火,暈黃的燭光將周遭照得迷迷蒙蒙的,也包括那人的臉??v然神情冷淡,也被這燭光柔和了眉眼。齊云側(cè)身坐在床邊:“師父,該吃藥了。”一聽到“藥”字,顧微言眉頭便緊蹙,微撇過臉去,不知是厭惡這藥還是厭惡這人。齊云卻不以為意,一手伸到顧微言頸下,摟著他肩膀,將他攔進懷中,頭靠在自己肩膀上,一手便端著藥碗,好脾氣地勸道:“你氣虛體弱,傷好得本來就慢,再不吃藥,受罪的還不是自己么。”說罷舀了一勺藥,送到顧微言嘴邊。顧微言自醒來,便一直懨懨的,冷淡得很。他身體虛弱,一直以來僅僅吃些米粥湯藥,渾身使不出力來,如今被困在自己徒兒懷中,如同個任人擺布的娃娃,這種感覺又是他深惡痛絕的,于是神色越發(fā)不愉。他這樣子,讓齊云看來,像一個堵著氣的孩子。顧微言做事從來都枉顧他人,只憑自己喜好,說到底,其實是個極端任性、自私的人。從前的齊云敬他、怕他,卻也孺慕他、依戀他。只是年少時萌動的情愫既單純又隱秘,成了他內(nèi)心種下的一顆種子。如今早已長大成人的他依然敬他、愛他,卻不再有怕,那深埋心中的熾熱情感將種子催熟,生根發(fā)芽,早已在百轉(zhuǎn)千回間長成參天大樹。齊云略一低頭,便看到顧微言潔白秀氣的耳朵,大概因為生氣,耳根處泛著淡紅。他有些無奈,只道:“你這么倔著,像個怕吃苦藥的任性孩子,這么多年,倒是越長越回去了?!闭Z氣里有著連他自己都無法察覺的柔情和寵溺。“只是,拿自己身體和別人賭氣,除了讓真正關(guān)心你的人傷心,你還能傷到誰?!?/br>這話彷如一根燒紅的針直直插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