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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地看向顧微言。顧微言冷笑了一下,不說話。“你為何要下重手?”“哪有什么原因,他讓我不痛快,我便讓他加倍的不痛快。”顧微言勾起嘴角,垂下了眼。聲音雖輕,卻極冷,好似一捧冰水,澆到眾人了心上。楊一帆不由得挺直了背,凝起眼神注視著面前這個看似弱不禁風(fēng)的少年。半晌長嘆一口氣:“那便行刑罷?!?/br>“師父……”洛橫舟懇求道,“言兒不通人情世故,故意說的氣話,他身體病弱,禁不住十下杖刑,請您從輕處理?!?/br>他還要再請求,楊一帆猛地將如電的目光掃來,便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十下重重的板子挨了下來,衣擺上早已滲出了血跡,顧微言咬著牙關(guān),虛弱地半睜著眼,額上浮出了一層虛汗。洛橫舟沖上去,將他小心地抱了起來。顧微言沒出聲,將臉貼在洛橫舟胸口,渾身顫抖起來。洛橫舟不敢再動,等他這陣疼勁過去了,不再顫抖,才直起身,滿臉心疼的神色。張翰狠狠地“哼”了一下:“楊老頭,我好不容易收個有前途的徒兒,被你打得半條命也沒了。這七天的思過,總得等人身體好了再罰罷。萬一命沒了,你拿什么來賠!”眉毛胡子俱都翹起。楊一帆疲倦道:“也罷。先養(yǎng)好傷罷?!?/br>張翰氣得要命,一路“老匹夫”“老東西”地將楊一帆罵了個遍,最后總結(jié)道:“劍宗沒一個好東西!”去了一趟明月崖,大徒弟受了劍傷,小徒弟半條命都丟了。洛橫舟苦笑了一下:“師叔?!焙么跛彩莿ψ诘茏印?/br>張翰斜了一眼洛橫舟,搔了搔眉毛,道:“劍宗弟子中,也就你小子有情有義,唉?!?/br>上了凌云峰,洛橫舟讓顧微言俯臥在床上,免不了又是一陣劇烈的抽疼,顧微言埋著臉,讓人看不出他的神色,也沒讓人聽到半分□□,只是單薄的身體又抖了好一會兒。梓青挽袖凈了手,道:“我來?!?/br>洛橫舟想要抽身,顧微言卻拽住了他的手:“別走?!?/br>“不走,不走?!甭鍣M舟空著的一只手忙輕輕拍了拍顧微言的肩背。梓青利落地剪開凝了血的下裳,一片血rou模糊,慘不忍睹。梓青的心抖了抖,柔聲道:“言兒,忍一忍?!?/br>清洗、上藥、包扎。用了最快的速度完成,卻還是免不了受一番苦楚。洛橫舟點了他的xue道,讓他好好睡一覺。屋外,張翰和齊云大眼瞪小眼。齊云已是七歲幼童,看到顧微言滿身是血地抱了進(jìn)去,嚇得心驚膽戰(zhàn),張翰怕他添亂,沒讓他進(jìn)去。此時他眼眶中掛著兩泡淚,踮腳巴拉著房門??床坏嚼锩娴那榫埃÷暫傲艘宦暎骸皫煾?。”轉(zhuǎn)過頭看了張翰一眼。張翰搔了搔眉毛,一巴掌糊上齊云的腦門,揉了揉,道:“你師父沒事兒,乖乖等著?!?/br>門打開了,梓青將帶血的布料帶了出來,齊云喊了他一聲,問:“我可以進(jìn)去看師父嗎?”他很懂事,小大人的樣子背著手眼巴巴地盯著梓青,梓青笑了笑,道:“聲音輕輕的,別吵到他。”齊云雙眼一亮,點點頭,輕手輕腳的進(jìn)了屋,輕聲和洛橫舟打了招呼。洛橫舟招手,摟住了他,齊云趴在床邊很安靜,目不轉(zhuǎn)睛地觀察了顧微言許久,才確定他沒事,將頭磕在洛橫舟腿上,問他:“師父受傷了么?!?/br>“是的?!?/br>“嚴(yán)重嗎?”洛橫舟感受到了孩子的不安,伸手撫了撫他的頭頂:“不會有事的?!?/br>齊云明顯地松了一口氣,他很依賴顧微言,哪怕顧微言平時對他不理不睬的,這種依賴是從襁褓中便形成的一種親近和喜愛。“云兒,你喜歡師父嗎?”齊云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便點了點頭,眼睛里亮晶晶的。洛橫舟琥珀色的瞳孔里閃爍過一抹笑意:“那便快快地長大,以后洛叔叔不在的日子里,你來保護(hù)師父。”洛橫舟望向睡著的顧微言,嘆氣道:“我沒想到他的性子這般偏狹,缺愛的小孩?!?/br>小小的齊云不是很明白洛叔叔說的這些話,然而還是堅定地點了點頭。顧微言醒來已是第二天,張翰罕見地沒有泡在他的藥廬里,而是圍著他的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念念叨叨。“該!出手不分輕重,活該受些皮rou之苦!”“任性妄為,說話尖刻,罰得重些也好長些記性!”“你說你教訓(xùn)他也就算了,把自己搭進(jìn)去算是怎么回事?”顧微言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好吵。”張翰氣急敗壞,一臉恨鐵不成鋼:“嫌吵,還嫌吵。我到老好不容易收了一個有靈氣的徒弟,還得三天兩頭擔(dān)驚受怕著。唉……”一口氣嘆得心肝直顫,簡直是聞?wù)邆?,見者落淚。顧微言沒說話,眉頭卻展了開來,半晌硬邦邦道:“下次不會了?!?/br>張翰眉毛動了動,道:“言兒,醫(yī)者仁心,你的心決定著將來醫(yī)道的路能走多遠(yuǎn),心胸開闊,心懷蒼生,方是正道?!?/br>自古醫(yī)毒不分家,張翰在教授顧微言醫(yī)術(shù)的同時,也會涉及到一些毒術(shù),他感覺到顧微言在鉆研毒術(shù)方面投入了更多的精力,心中總覺不妥。再加上小徒弟性子著實冷硬,做事情有時候透著一股狠勁和邪氣,是以忍不住勸道。醫(yī)者仁心。顧微言眼神放空。“言兒長大了想做什么?”“我想要成為像爹一樣的醫(yī)者,讓所有人都能像尊敬爹一樣尊敬我?!?/br>“呵……傻兒子!”“言兒,醫(yī)者仁心,是說為醫(yī)的人要心系天下,懷著一顆仁慈的心幫助了別人,別人自然也會尊重你?!?/br>醫(yī)者仁心……好一個醫(yī)者仁心吶!爹,你心系天下,然而天下人負(fù)你,難道這就是你所追求的醫(yī)道、仁道嗎?受害者魂無所依,害人者卻能高歌無憂。若是這樣的仁心,不要也罷!心中一痛,眼神轉(zhuǎn)冷,顧微言閉上了眼,將眼中的冷意狠狠壓制下去。張翰見他閉上眼,不愿意再聽下去,嘆了口氣。顧微言在凌云峰養(yǎng)了半個多月的傷,才堪堪能走,緊接著便被押上了思過崖。等到事了,已快過去一個月了。張翰和大徒弟梓青正在把揀好洗凈的藥材分門別類地晾曬,洛橫舟推院門而入。齊云獨自坐在一旁玩兒,見到洛橫舟,立刻喊了聲:“洛叔叔!”朝他撲過去。洛橫舟將他一把抱起,讓他坐在自己手臂上,拍了拍他的小屁股,咧嘴笑道:“幾日不見,臭小子又重了些!”齊云靦腆地抿了抿嘴,抱著洛橫舟的脖子沒出聲,水亮的圓眼彎成了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