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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就好了。法學(xué)院需要背的東西多得根本背不完,自習(xí)室里顯然也不適合出聲背書。不過今天就不同了,他翻出一個筆記本,大聲讀著:“倘若世上沒有壞人,也就不會有好的律師?!?/br>“要理解法律,特別是要理解法律的缺陷?!?/br>“任何人在被證明有罪前,皆應(yīng)被視為無辜?!?/br>……這當然不是法學(xué)院要求學(xué)生背的東西,而是林知非在各種閑書上搜集的。他如愿以償?shù)卦谧粤?xí)室里讀了兩個小時的書,放下筆記本的時候頭甚至有點暈暈的。林知非也沒多想,只當自己是讀累了,頭枕在胳膊上,打算小憩一會兒。一覺醒來,摸出手機,已是十二點半。他揉著眼朝自己的宿舍走去,頭卻是暈得更厲害了,太陽xue還隱隱作痛。我生病了?這個念頭剛一生出就被打消。他身體向來很好,已經(jīng)幾年沒感過冒了,不至于淋一點小雨就生病才對。回到宿舍,林知非簡單洗漱了下,爬到自己的床上,卻是怎么都睡不著了。以往,他每回睡覺的時候,還會時不時地抱怨室友的吵鬧聲,但現(xiàn)在,整棟樓都寂靜無聲時,他反而開始有點懷念吵吵嚷嚷的聲音了。林知非現(xiàn)在相信自己是真的生病了——人只有在生病的時候才會變得脆弱。否則他這么一個獨立的人,怎么會感到哪怕一絲絲的……孤寂?側(cè)身躺在床上,林知非翻開微信的通訊錄,琢磨著找誰比較好。父母?他們會擔心的。高中的好哥兒們?他們遠在幾千里之外呢。姜蘭蘭?可她畢竟是女生,大晚上的根本不合適。上下滑了幾遍,好像找不到誰可以聊聊天。視線微微一偏,擺在床頭上的徐梓飛的手辦映入視野。顧森給的手辦……不知怎地,林知非忽然想起了那個周日的下午,顧森幫自己修電腦的情景。鬼使神差地,林知非點開了與顧森的對話框。對話框里空空一片,兩人加了好友之后一句話也沒說過。“你在做什么?”他發(fā)道。剛一發(fā)完,林知非愣了下。我在做什么?他立刻撤回了消息。不料,大晚上的顧森還沒睡,并且注意到了那則被撤回了的消息。“嗯?”“怎么了?”“你在哪兒?”林知非皺了皺眉??粗櫳B續(xù)發(fā)來的三個問號,他有點不知怎么辦才好,干脆把手機塞到了枕頭底下。誰知,顧森竟然直接打了電話過來,林知非頗有些無奈地點了接通。“你怎么了?”顧森問。“我…沒怎么啊?!?/br>“你聲音都變了,感冒了?”“……”林知非把手機拿遠了些,自言自語說了幾句話感覺著。聲音變了?有這么明顯嗎?沒有吧。“你現(xiàn)在在哪兒?回家了,還是在宿舍?”沒等林知非回答,顧森又說道:“算了,想也知道是在宿舍。等著,我一會兒就到。”林知非還沒來得及回應(yīng),電話就被掛了。“……”林知非看了看窗外的大雨,心想:就算你家是本地的,大晚上的跑來也很不方便吧。而且這會兒都閉樓了,宿管阿姨也早睡了,你怎么進得來宿舍樓?腦子不太清醒的林知非,莫名懷疑起剛剛那則通話是錯覺一場。不過神奇的是,放下手機,他漸漸有了困意,于是將被子向上拉了拉。半夢半醒間,林知非感覺到有一只手放在了自己額頭上。“好燙。”他聽見一個好聽的男聲說道。“林知非,醒醒?!绷种歉械阶约旱纳眢w被人搖了搖。他艱難地睜開眼,一下子看到了顧森。顧森穿著一件灰色的薄毛衣,外套正掛在趙一的椅子上。頭發(fā)沾了些水,濕漉漉的,反而比平常多了幾分性感。“你怎么在這兒?”顧森遞過來一個體溫表:“趕快,先量一下?!?/br>林知非一邊將體溫表塞到衣服里,一邊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家里的司機送我來的,我喊宿管阿姨給我開了門。”顧森說道。林知非不解道:“這么晚了,而且還是被你吵起來的,她給你進?”“嗯?!鳖櫳幻娴貞?yīng)著,一面從自己包里翻著什么。“哦,對了,忘了你人緣好。”過了會兒,林知非拿出體溫表,看到示數(shù)時不由心里一驚,38度7?!幾年不感冒,一感冒就來得這么嚴重?他甚至懷疑這體溫表出了毛病。因為除了頭有一點點暈以外,身體的其他地方都好好的。顧森接過體溫表,皺了皺眉。在手機上戳了幾下后,顧森一面看著手機一面問他:“嗓子疼不疼?”“……”林知非不知道顧森賣的什么藥,不過還是如實照說:“不疼。”“肚子疼不疼?最近有沒有拉肚子?”“……不疼,沒有?!?/br>“胃口怎么樣?有沒有厭食的感覺?”“沒有,我現(xiàn)在甚至還很想吃東西?!?/br>顧森點了點頭,隨手從口袋里摸出一塊糖扔給他,“吃塊糖墊墊吧,你這應(yīng)該是病毒性感冒引起的發(fā)燒。雖然體溫有點高,不過不用太擔心?!?/br>林知非有些目瞪口呆:“你怎么知道的?你還會給人看病??”這人也太全能了吧。顧森把手機翻過來,指了指屏幕給他看:“在線問診,挺好用的?!?/br>“……”林知非看著顧森從書包里拿出一個白色的盒子,又從盒子里翻出退燒藥和抗病毒的藥放到了自己的床頭。整個動作一氣呵成,毫不拖沓。不知為什么,林知非忽然有點想找茬,“網(wǎng)上的可靠么?我萬一吃錯藥了怎么辦,你負責???”顧森淡淡瞥了他一眼,翹了翹嘴角:“嗯,我負責。”“……”林知非坐起來,接過顧森遞來的水杯,把兩味藥服了下去。他低頭瞅瞅床頭的糖果,說:“為什么你會隨身帶著糖?”“因為你得吃藥啊,我路上恰好看到一個小賣部還沒關(guān)門,就下車買了幾塊糖。”說著,顧森將口袋里剩下的幾塊都掏出來放在林知非的床頭。“……”林知非看著顧森一臉理所應(yīng)當?shù)谋砬?,撇著嘴把頭扭到另一邊。不得不承認:這么貼心的舉動,配上這么張俊臉,真的很有殺傷力。自己這么一個筆直的直男都被撩到了。真不知道以后得是什么樣的魔頭才能收服顧森這只妖孽了。饒是如此,林知非還是嘴硬道:“我又不是小孩,吃藥要什么糖?!?/br>顧森卻不理會這句話,而是問:“你困嗎?”林知非嘴里正含著糖,自然不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