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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今天打算拉給莊憫聽的曲子。是舒伯特的小夜曲。易子琛擺好架勢,偏頭看著莊憫說:“你之前跟我提過,說想聽我拉小提琴,我想了想,覺得也沒什么好送的,所以拉首曲子,權當圣誕禮物了?!?/br>莊憫沒想到當時隨口一題易子琛竟然真的放在心上,還認真練習了。“我以前常常拉給譚修言聽,給他拉過很多曲子,我不想讓你和他聽一樣的曲子……所以回憶了一下,覺得這首應該沒拉給他聽過?!?/br>易子琛說完,抿了唇。他兩肩端正,腰肢提拔,一手架著琴身,一手拿著琴弓,眉宇間盡是三十年來沉淀下的沉穩(wěn)與寧靜,眼簾微垂,鴉羽似的眼睫在燈光下,在眼下投了一道陰影。琴弓在琴弦上輕輕一拉,一串流水般的音符傾瀉而出,“我的歌聲穿過深夜向你輕輕飛去在這幽靜的小樹林里愛人我等待你皎潔月光照耀大地樹梢在耳語樹梢在耳語。”小夜曲黃昏或傍晚時,唱給愛人的歌。就像現(xiàn)在的易子琛,將這個曲子在莊憫面前演奏出來。“沒有人來打擾我們親愛的別顧慮你可聽見夜鶯歌唱他在向你懇請他要用那甜蜜歌聲訴說我的愛情他能懂得我的期望愛的苦衷愛的苦衷用那銀鈴般的聲音感動溫柔的心歌聲也會使你感動來吧親愛的愿你傾聽我的歌聲帶來幸福愛情?!?/br>作者有話要說: 歌詞大約是灌水神器☆、第48章樂聲仿佛描繪著夜色中的小鎮(zhèn),深沉又悠長的綿密情意,飽含著溫柔、沖動與克制,那個在夜色中向愛人表白心意的人,滿懷欣喜,欲言又止,又似乎滿懷惆悵。易子琛并不是一個慣于將情感外露的人,雖然他也能將情話信手拈來,對著隨便一個什么人也能說得很動聽,可一旦面臨真正的感情,又沒法輕易說出口了。易子琛拉小提琴的時候十分專注,他的眼睛并沒有在看任何一個地方,似乎整個人都處于放空狀態(tài),但神情又是溫柔的。莊憫安靜地聽完,沒有打擾他,直到一曲終了時,易子琛才抬起頭來,隨即他看見莊憫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東西。莊憫當著他的面打開那個小盒子,里面是兩個戒指。易子琛頓時愣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莊憫。莊憫微微笑了一下,接過易子琛的小提琴放好,拿出一個戒指,對易子琛說:“禮物,你要么?”易子琛嘴唇動了動。說實話他有些意外。莊憫拉過易子琛的手,親了一下他的掌心,又細細吻他的指節(jié)。“我中午說了,這個禮物,你要是收了,就是我家的人了,按以前的算法,是要進我家的族譜的那種?!?/br>“戴上這個戒指,你就再也不能從我身邊逃開?!?/br>“你要嗎?”易子琛抿了一下唇,垂下眼睛看著莊憫手上的戒指。莊憫見他沒有反對,自作主張把戒指戴在了易子琛的中指上,訂做的尺寸,十分合適,他說:“現(xiàn)在先戴在這里,等我們結婚的時候,再換?!?/br>“結婚?”易子琛問。“是啊,”莊憫點頭,“你覺得我們?nèi)ツ膬航Y婚比較好?”易子琛沒回答,沉默著把另一只戒指給莊憫戴上。一樣的戒指戴在兩只手上,易子琛心中有種莫名的奇異感覺,像是什么把他栓住了,仿佛從這一刻起,以這兩只戒指為依托,他與莊憫之間有了某種聯(lián)系。莊憫低頭吻了吻易子琛的中指,輕聲問:“什么時候,讓我也見見你的家人?”易子琛聞言微頓,看了莊憫一眼,說:“我爸……可能會打斷我的腿,然后把你丟出去?!?/br>莊憫說:“你爸這么可怕的嘛?”易子?。骸拔矣X得可能比這還要可怕一點。”莊憫就問:“你跟你爸之間,除了你的性向問題,是不是還有別的問題?”易子琛有些詫異于莊憫的敏銳,但沒有隱瞞的意思,點了點頭:“嗯,是還有別的?!?/br>易子琛整理了一下思緒:“是跟我媽有關的?!?/br>“我是在初二出柜的,初三的時候轉學,轉學的契機是我媽的去世。至于她去世的原因……”莊憫以為易子琛會說,跟他爸有關,沒想到易子琛說:“她是病死的?!?/br>“我小的時候,總覺得是他害死了媽,后來長大了,才慢慢覺得應該不會是他動的手。”“我媽生病雖然有些蹊蹺,但他應該不至于沒人性到對妻子下手,不過長期以來,他對我媽的忽視,絕對是不可忽略的,況且,我媽當時比較維護我,他連帶著給媽臉色看,很長時間不愿回家,所以……”易子琛頓了頓,“我媽在醫(yī)院過世的時候,他甚至都不在?!?/br>莊憫拍了拍易子琛的間。易子琛飛快地看了他一眼,說:“我沒事,都這么多年了?!?/br>易子琛平淡地說:“我那時候理所當然把這筆賬算到了他頭上,覺得都是他的問題,他又因為性向問題對我十分不喜,所以關系很惡劣,就不再怎么接觸了。我高中就選擇了住宿,上大學以后跟他的交流更少了?!?/br>莊憫突然想到一件事,說:“你說在法國的時候,是你爸帶你回來的,這是怎么回事?”易子琛說:“字面意思。他不知道從哪兒得知我在法國的所作所為,大概是覺得我太給他丟人了,就派了人把我從譚修言哪兒帶了出來?!?/br>“他只在我出來后見了我一面?!?/br>“他有說什么嗎?”莊憫問。易子琛似乎有些奇怪莊憫會這么問,搖了搖頭,聳肩道:“能說什么,表達一下對我的鄙夷,沒有了?!?/br>莊憫聞言沒有再追問,轉而說起了自己家的事:“恬恬跟謝嘉寧最近和解了,我爸媽沒有再干涉他們的事?!?/br>莊憫言下之意,是想說既然莊父莊母能不干涉莊恬的事,那也不會太干涉他們的事。易子琛聽出他的意思,唇角彎了彎,突然說:“這么想我跟你回家呀?”“當然想!”莊憫一秒鐘都沒猶豫,“我保證我爸媽都會很喜歡你的,你跟我見見他們,好不好?”易子琛眼睛一彎:“見見岳父岳母也不是不可以——”迎著莊憫期待的目光,易子琛說:“但是你得給我時間準備準備?!?/br>易子琛混跡風月場這么多年,說實話,是第一次要見家長……上次跟莊憫的mama見了一面,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