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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整個人似乎有了光彩,仿佛又回到年少時意氣風(fēng)發(fā)的時候。“話本只是一個契機,最重要的是輝叔從未放棄重逢的希望?!壁w易莘覺得話本只是兩人重逢的契機,最主要的還是大輝從未停止過尋找。而且趙易莘相信,即便沒有醫(yī)侶傳,終有一天大輝也能找到三叔。聞言,三叔倒是顧不上旁人的眼光,雙目深情望向笑得憨厚的漢子,心里滿是甜蜜。是啊,幸好大輝沒有放棄過尋找他們,才有了今日的重逢。云陰寨人為了慶祝三叔一家重逢,也正好云陰寨的人都齊了,打算晚上吃一頓團圓飯。他們?nèi)硕?,要?zhǔn)備的也多,而且時辰也不早了,于是在城里的人早早關(guān)了店回寨子,就連嫁出去的老二和他的漢子王揚也被叫回來了。月上柳梢頭。大槐樹下,篝火通明。云陰寨人四代同堂,齊聚共享團圓時刻。今晚的主角自然是三叔一家,一家人向大伙敬過酒后,大家開始暢快吃喝,邊吃邊聊。沈北賀和他的兄弟們喝大了,便在憶往昔崢嶸歲月,吹噓他們當(dāng)年如何如何。沈陽傾他們對這些不敢興趣,倒是幾個小孩被唬到,搬個小凳子到旁邊邊吃聽爺爺們講故事。“我們上山的那一年,正是大梁很多地方發(fā)生饑荒的時候,偏偏那時候邊塞又有外敵入侵。官府根本不管百姓的死活,強行征收百姓的留明年用來耕種的余糧,我們是在是被逼得無他法,于是我就帶領(lǐng)我的弟兄們上云陰山,占山為王……”沈北賀紅光滿面,看到孩子們一臉認真地聽他講,他的興致愈發(fā)高昂。“但云陰山不敢占啊,那時候的云陰山可不像現(xiàn)在這樣,山里有老虎和豹子,一不小心就讓我們碰上了,那時候情況非常兇險,好在我們也不是吃素的……”說到高潮部分,沈北賀還起身打拳向大家展示他們打虎打豹的情形,令孩子們崇拜不已。莫柯一如既往安靜地坐在一旁,靜靜地看沈北賀“表演”,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他喝了酒就是這樣?!睂ι馅w易莘好奇地目光,莫柯笑著說道?!艾F(xiàn)在還算好,以前的話他喝多了就會上山打獵,攔都攔不住?!?/br>趙易莘聞言慶幸地看了一眼正被灌酒的沈陽傾,還好沈陽傾喝醉了很乖,只是粘人而已,若是沈陽傾遺傳了沈北賀,那他可就頭痛了。沈陽傾很敏銳,趙易莘看了他一眼,他立即回望,兩人的視線交纏一起,彼此露出會心的微笑。趙易莘臉有些紅地把頭轉(zhuǎn)回來,繼續(xù)跟莫柯聊天,試圖掩飾剛才的不自在。“啊……”湯圓和元宵坐在搖籃上,興高采烈地看著大人們玩樂,雖然他們不一定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這并不妨礙他們自娛自樂。“湯圓,笑什么呢?”趙易莘用手帕幫湯圓擦口水,湯圓笑得太開心,嘴一直張著,口水流了下來。“呀!”湯圓抬起手指了指爺爺,對爹爹笑了起來。“乖?!壁w易莘忍不住摸了摸湯圓毛絨絨的腦袋,小家伙頭發(fā)長長了,摸起來特別舒服。“呀!”我也要!元宵見此,主動把腦袋湊近爹爹的手,像小貓兒一樣蹭他的手掌心。“哈……”趙易莘手掌被蹭得癢癢的,簡直要穌到心里。“對了承梓,之前不是說我們寨的漢子們要跟布莊的哥兒聯(lián)誼嗎,現(xiàn)在情況是什么情況?”莫柯看到喝得興起的大孩子們,心里嘆了口氣,看來孩子們需要有人管管才行。身為孩子們的爹爹,孩子們的終身大事他很上心。“我正想說這件事呢,之前人沒齊不好說,現(xiàn)在人回來了我們該準(zhǔn)備了?!贝笊ぺw易莘同樣對此事上心。“爹、承梓,你們說啥呢?”說話的是老七,前段時間跑商去了今天剛回來,因此一點都不了解聯(lián)誼的事情。“我們跟陳家說好,讓你們跟布莊的哥兒聯(lián)誼。我看布莊的哥兒不錯,想讓你們認識認識,好早日抱媳婦回家?!蹦码y得打趣,惹得老七一個大漢,害羞地躲到一旁。“布莊的哥兒我見過,長得很是標(biāo)志?!绷终\笑著說道。“你們覺得聯(lián)誼之事如何?”莫柯問道,他問的自然是單身的漢子們。“爹覺得可以就好。”云陰寨的漢子們平日大大咧咧,一副什么都不怕的樣子,實際上卻意外的的純情。就比如聯(lián)誼,他們心里分明期待,嘴上卻學(xué)哥兒矜持,一點往日雄風(fēng)也沒有。“你們這樣可不行,我還真擔(dān)心你們遇到喜歡的哥兒不敢說出來呢?!绷终\心直口快,直接戳破漢子們的遮羞布。“小誠說的對,我們云陰寨的漢子不是小媳婦,拿出你們的威風(fēng)來拿下哥兒們!”沈北賀難得替他們cao心,但他cao心的其實是孩子們不想個漢子,扭扭捏捏地像個媳婦一樣。“當(dāng)年我可是一下子就拿下你們的爹,哪像你們現(xiàn)在這樣……”沈北賀得意洋洋地說起他和莫柯的故事。“收聲?!蹦陆K于坐不住了,拿了個饅頭塞進沈北賀的嘴里。莫柯無奈,沈北賀怎么能在孩子們面前說這些。發(fā)酒瘋就算了,還把陳年往事說出來,這不是讓孩子們笑話嗎?莫柯忽略臉上泛起的紅暈,對沈北賀甩臉。媳婦生氣了。沈北賀還算清醒,看到莫柯惱羞成怒,也就不敢說下去,反而是低著頭一副認錯的表情乖乖坐在莫柯旁邊。“我們接著說聯(lián)誼的事吧?!蹦聺M意地點點頭,又一臉春風(fēng)如沐地說道。“我和陳曲商量在游園會那里辦聯(lián)誼,場地陳曲隨時可以借到,我們只用去布置就好了?!壁w易莘說道。“游園會我去過,確實是個適合聯(lián)誼的地方,你們有心了?!蹦卵劾镩W過贊賞的神色,顯然他對這個決定也很滿意。“什么時候去布置?”某個單身漢子忍不住問道,惹得大家一陣哄笑。方才還矜持呢,現(xiàn)在就迫不及待了。“這一兩天盡快吧,你們?nèi)ヅ苌痰R了日子,讓哥兒們等久了?!壁w易莘覺得聯(lián)誼的事越盡快越好,免得哥兒等不及跑了,到時候哭的就是他們了。“好!”漢子們性子本來就急,自己也不想多等,對他們來說自然是越快越好。“那明日我就去跟陳曲商量,爭取明后天就辦聯(lián)誼。”趙易莘說完,便看見漢子們亮晶晶地眼睛。商量完正事,大伙又繼續(xù)吃喝,直到夜半才歇息。孕夫和孩子們早去睡了,最后只剩大人們草草收拾一番,沒醉地扶醉了的回房,隨便一趟倒頭就睡。沈陽傾早已被灌醉,正襟危坐在板凳上一動不動,只有眼珠子跟著趙易莘動。“還好嗎?”趙易莘幫忙一起收拾完后,才有空照顧這個大孩子。“……”沈陽傾一言不發(fā),墨藍色的眼睛像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