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個聲音說。

    放手吧聞昔，夢會破碎的，他最愛的不是你，你也只是個替補，既然早已經(jīng)做好了放手的準備，為什么不干干脆脆放棄呢？

    這么拖下去，真的沒意思。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如果當初沒有那么期望，最后也不會那么失望。

    她看著往來的人，腦子里轉(zhuǎn)過種種想法。

    ……

    “那就多住幾天院吧?！?/br>
    “輪著來看她吧?！?/br>
    聞昔不知道自己該以什么樣的心情面對顧泠。

    現(xiàn)下她什么都不想思考，面具戴著太累了，想說什么就說什么吧。

    聞昔在門口看了看，小聲說：“于城，顧泠，我走了?！?/br>
    于城站起來，顧泠的目光落到兩人身上。

    于城說：“對不起，我送送你?！?/br>
    顧泠手臂一伸，把他給攔住了。

    “我送她?！?/br>
    ☆、第 32 章

    顧泠和聞昔走到外面，夕陽剛開始落，天變得昏暗，黑夜開始變長。

    起風了，有點冷了。

    聞昔覺得顧泠不應該只是送她這么簡單，她等著顧泠說什么。出了醫(yī)院門口，顧泠說：“談談？”

    聞昔點頭。

    附近沒什么隱蔽性好的地方，顧泠帶聞昔到自己停在醫(yī)院門口的車上去。

    顧泠的表情有點嚴肅，她表情很淡，語調(diào)也沒什么起伏。上了車，顧泠坐駕駛座，聞昔坐副駕駛。

    聞昔覺得有點緊張，手心冒汗。

    顧泠問她：“介不介意我抽煙？”她的眼睛看著聞昔，手里的煙盒已經(jīng)拿好了。

    聞昔搖頭，她還沒見過顧泠抽煙什么樣子，她意外的是潔身自好的顧泠，竟然抽煙的么？

    細細長長的女士煙，顧泠低頭，食指和拇指夾住一根，輕輕地含在嘴里，銀色金屬火機輕輕一打，火苗騰起，煙頭靠近火苗，她抽吸了一口氣，然后白煙從她鼻子和嘴巴呼出來。

    她閉上眼睛。

    “是不是挺意外的？”顧泠問她。

    聞昔點頭：“有點，我以為你是非常自律的人?！?/br>
    顧泠自嘲笑了一下：“什么自律，不過是比普通人壓抑的更厲害些罷了。某些地方自律過了頭，有些地方就會加倍爆發(fā)出來?！?/br>
    聞昔有些不懂，顧泠側(cè)頭看著她。

    外面昏黑，車內(nèi)昏暗，顧泠眼里有外面燈光的細碎反光，手里燃燒的煙頭是橘紅色的。顧泠問：“你懂么？”

    “……懂?！?/br>
    顧泠輕輕笑起來，似乎覺得她說的有點好笑，可是聞昔完全不知道她在笑什么。

    滿是嗆鼻的氣味，聞昔忍不住咳嗽：“你抽的很多嗎？”

    顧泠彈彈煙灰：“很少，幾乎不抽了，一個月抽不了半盒?！?/br>
    顧泠吞云吐霧，聞昔默默開了半扇車窗。

    兩個人沉默了一分鐘。

    顧泠的煙抽掉小半根，聞昔有點摸不著頭腦：“你想和我談什么？”

    顧泠扭開音箱，輕柔的純音樂。

    她輕描淡寫地問：“你和于城是不是在交往？”

    說實話她知道聞昔沒有多驚訝，可是她猜錯了。

    “沒有，他拒絕了我?！甭勎艉芴孤省?/br>
    顧泠有點驚訝地看著她，聞昔解釋：“他說他還是放不下你?！?/br>
    顧泠笑起來，胸腔都在震動：“他這么說嗎？”

    聞昔點頭。

    顧泠無奈搖頭：“我就是不想耽誤他才跟他坦白的，可是他深陷在我這個泥潭走不出來?！?/br>
    “你不是泥潭。”聞昔說，顧泠看她一眼，聞昔別開眼，“你很優(yōu)秀。”

    顧泠挑眉，夾煙的右手搭在方向盤上，左手手指插|進頭發(fā)，把額前的頭發(fā)捋到腦后去：“也差不多吧?！?/br>
    她保養(yǎng)的很好，眼部沒有細紋，眼睛也還是亮而有神。

    “你不喜歡我動你的東西?！甭勎舻拖骂^，“我知道你這個月都很生氣?！?/br>
    顧泠手敲著車窗：“我生氣的倒不是這個，他愛哪個女人我已經(jīng)不是很在意了。我生氣的是你態(tài)度不好，我個人不喜歡私事牽扯到工作，你明白么？”

    “我不太明白?！?/br>
    顧泠抽了一口煙，聞昔皺眉：“你就不能不抽煙么，戒了多好?！?/br>
    顧泠手支在方向盤上，手撐著腦袋側(cè)頭看她：“你不喜歡？”

    “不喜歡?！?/br>
    她的目光半藏在黑暗中，可是聞昔還是感覺到了她眼神里的guntang。

    她聽到顧泠喃喃說：“我有點不懂……”

    “什么？”

    “記不記得我喝醉了吻你？為什么不去找我？知道我的喜好，卻不對外人說。什么意思？”

    聞昔說：“保護隱私?！?/br>
    “不知道我這是性sao擾么？”顧泠抽了一口煙，煙霧幾乎噴到她臉上。

    聞昔后退，后背貼住座椅：“你知道你在做什么為什么還做？你如果再進一步，我就要報警的?！?/br>
    顧泠笑了，她搖頭：“你對我有誤解。你認為作為一個蕾絲邊就是恥辱，可是我不這么覺得。你以為自己排斥這件事，可是事實是，你并不排斥，反而感興趣?！?/br>
    “我沒有?！?/br>
    “騙我容易，騙你自己騙不到的。你問問你自己，為什么會對我產(chǎn)生好感，僅僅是因為我優(yōu)秀，欣賞我嗎？”

    聞昔被堵住了，她還是緩慢地搖頭：“我不喜歡你，我只是尊敬你而已?！?/br>
    顧泠輕輕地笑了，漫不經(jīng)心，又帶著點無可奈何。

    “我觀察了你很久，雖然并不能得出確切的結(jié)論，但是你對我，對我們，都不反感?？墒悄慵群闷嬗峙懦?，游走在邊緣，始終不想邁出第一步?！?/br>
    聞昔曾見過她和女孩一起出去的，還見過她們在車里接吻。聞昔說：“我沒有接觸過。”

    “可能你對自己還不是很清楚吧。敢不敢做一個實驗？”顧泠扭頭看她，神色很平靜。

    聞昔有點忐忑：“什么實驗？”

    顧泠勾起嘴角一笑：“你會覺得很快樂的一個實驗?！?/br>
    她猛吸了一口煙，捏起聞昔下巴，吻上她的嘴唇。

    顧泠很輕易地就撬開了她的口，顧泠伸出舌頭，舔她的上顎。

    煙味，柔軟觸感，女人的香水味。

    唇上觸感溫潤，顧泠伸出小舌，逗她小鼠一樣畏畏縮縮的舌頭，逗一逗躲一躲。

    電流一樣的刺激，聞昔手腳發(fā)麻，渾身的血都往頭涌。

    “喜歡嗎？”顧泠邊吻邊問，“試著接受我，你不討厭的。”

    聞昔刷地伸手捂住了她的嘴，猛地把她給推開，顧泠猝不及防挨了一個耳光。

    顧泠被打的偏過頭去，臉上出現(xiàn)一個五指印，她轉(zhuǎn)過頭看著聞昔：“你心里答應了，為什么要打我？”

    她的眼神危險起來。

    聞昔抽出紙巾，猛擦自己的嘴唇。

    顧泠掐了煙，把煙扔到煙灰缸里，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