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傭過的任何一個臨時花藝師都好。 是的臨時,花藝師應聘的時候說自己只會在這里工作六個月,時間一到就會離開。苑寧因為單子很急,索性一拍腦袋答應了。事實證明,苑寧腦袋拍的不錯,客戶很滿意,還給她拉來了兩個客人。 苑寧是一個大型花店的老板娘,頭腦精明行事利落,人長的漂亮還會做生意,所謂人無完人,苑寧的缺點就是慵懶,不到火燒眉毛永遠不急,生意算不上差但是若她肯努力一定可以做到更好。說起來上次“很急”的單子就是因為她接了之后忘到腦后,想起來的時候還有短短十幾天人手不夠不得已找人救急,然而這個事實那對結婚的新人是永遠不會知道了,他們婚禮的場地用鮮花裝飾的美到冒泡,他們的滿意指數(shù)爆棚。 苑寧嗑著瓜子,有一搭沒一搭地扔一下瓜子皮。好奇歸好奇,她不是那種喜歡逮著人刨根問底的人,所以此刻她也只會十秒送過去一個眼神,然后幽幽地收回來。好奇害死貓啊。 大約是她的眼神太過怨念,被看了一早上的花藝師轉了過來,放下手上的□□直走過來。 苑寧放下送到一半的瓜子:“有事?” 花藝師神色平淡:“您有什么話請問,每天生活在您的注目中壓力很大。” 苑寧尷尬地干咳兩聲:“哈?哈哈有嗎?沒有沒有——你為什么在我這兒工作?” 她看到花藝師緊抿的唇角翹了起來,然后強制自己保持嚴肅:“因為我學過兩年花藝,而且我喜歡這份工作?!?/br> 喜歡還離開,那不自相矛盾嗎?苑寧順道問了出來。 花藝師頓了一秒,然后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因為我要回去找我兒子,可是現(xiàn)在還不行?!?/br> 霍!苑寧猛地拍掌,表情驚喜且自得異常:“我就知道你是一個有故事的女人!” 花藝師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呆滯,苑寧忙嗑一聲:“那什么,我是說我非常欣賞你——你兒子幾歲了?” 花藝師莞爾:“三歲了。” “哎呦,”苑寧再次拍掌,“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放心被爸爸帶著呢?這個時候應該最依賴mama才——嗯我不是想管你的家事——你離婚了?” 花藝師搖頭:“我沒有結婚?!?/br> 苑寧睜大眼睛:“喔?” 花藝師無奈笑著搖頭:“老板,您真是一個可愛的人。沒別的事我先過去包花了?!?/br> 花藝師轉身朝花架走,苑寧立刻叫住她:“聞昔!我沒有嘲笑你的意思,我很尊重你?!?/br> 花藝師回頭,臉上是柔柔的笑:“我知道。” 好奇心滿足,苑寧坐進大老板椅里,舒服地像只恬足的貓。知道了1,就會有機會知道2,她有的是時間,不急。不過聞昔是真漂亮啊,自從她來了,生意都好了好多,有好幾次客人買完花轉頭送給她就跑,讓她哭笑不得。 座椅轉了兩圈,苑寧突然想起一件特別重要的事情,她手摸到自己肚子上,軟軟一層rou,回想聞昔的肚子,苑寧憤怒:同樣是生過孩子,她的身材怎么還是那么好! 兩年前,聞昔帶著三個月大的安安從廣州飛往上海。安安還不會說話,一路上沒怎么哭,但是總是用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看著聞昔,似乎他也知道,自己這一次要和母親分別。 飛機到達虹橋機場,聞昔抱著安安從出口出來,看到了站在門口接機的吳戈。 一年不見,他似乎沉穩(wěn)了許多??吹奖е⒆映粤Φ乃瑓歉晟锨敖舆^她的包,抱過安安。 聞昔妥協(xié),是為了談判。她的抑郁癥一度復發(fā),生完安安后更是嚴重,嚴重到無法好好照顧孩子,甚至一看到孩子就會流淚的程度,經(jīng)常性地哭泣,持續(xù)性沮喪。她錯了,她可以給他生命,可是現(xiàn)下她無法照顧他,她需要治療,需要把自己調(diào)整好。 吳戈沉默無話,只有面對安安時臉上的線條才柔和下來。他和聞昔吵架后去北京進行為期三個月的培訓??墒菦]想到他給彼此的冷卻期卻是永別,他敲開對面的門,卻發(fā)現(xiàn)住的是一個陌生的人,詢問之下,聞昔竟然早就搬走了,去她公司,她連工作都辭掉,聯(lián)系不上她,直到幾天前,他接到一個來自廣州的電話。 他震驚到手機都握不住,可是除了驚,還有怒。無法解釋,無法發(fā)泄,等待的幾天,他快要爆了。 聞昔來找他的原因很簡單,她要去接受治療,希望他照顧孩子。 “你是孩子的爸爸,你對他有責任。我現(xiàn)在沒法保證他的生活質(zhì)量,所以如果你愿意照顧他,請讓他待在你身邊,如果你不愿意,我會帶他離開。” “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現(xiàn)在討論這個沒有意義?!?/br> 聞昔只停留了一天,第二天孤身一人飛回廣州。安安留下了,吳戈最終還是心軟了。聞昔瘦了一大圈,精神狀態(tài)飄忽,他怎么能強求她。 “你去哪里治療?” “求你,別問我,也別找我?!?/br> 聞昔去了新加坡,治療的同時學習插花,她治療了兩年,插花也學了兩年。 這兩年照顧安安的是奧利維亞,吳澤的妻子,她生了一個女孩夏洛特,比安安小20天,吳戈工作很忙,奧利維亞將安安接到加拿大,同時照顧兩個孩子。 吳戈大部分時間都在視頻里看安安,只有過年時跟孩子見面。他不知道的是,奧利維亞找人聯(lián)系到了聞昔,在保證自己不會告訴吳戈后,聞昔告訴了她實情。 奧利維亞是個很可靠的盟友,聞昔通過她獲得安安的第一訊息。 兩年過去,聞昔已經(jīng)從孤獨的陰影里走了出來,吳戈也已經(jīng)將安安接回身邊。 她準備撿起自己的專業(yè),回到上海,進入科學院遺傳與發(fā)育生物學研究所,研究遺傳、染色體和基因,她最喜歡的是這些?,F(xiàn)下她要為回歸做準備,六個月的時間,應該足夠了。 在廣州居住的一年讓她對這里產(chǎn)生了感情,她找到一個還算輕松的花藝師的工作,插花能讓她靜心,不工作時她重新看書學習。 廣州租房不便宜,聞昔租的房子一個月一千,小了些,但是有獨立衛(wèi)生間和廚房,整體還算干凈。 她買了一個書柜,擺滿了從圖書館借來的書。 她安安穩(wěn)穩(wěn)地工作,借書讀書,生活像是時鐘一樣規(guī)規(guī)矩矩,打破平靜的,是一個地痞無賴。 聞昔租的房子在老城區(qū),很多巷子,她住的那條街上房子基本都租給了外地人,鬧則生亂,到了晚上尤甚。那個無賴是在無人的巷子里攔住她的,聞昔在圖書館看書回來晚了,被他堵了個正著。 “呦,meimei今天回來這么晚???” 聞昔看著笑容奇怪,膀大腰圓的男人,滿眼警惕:“你是誰?” “我是馬力,就是拐角開小超市的,你去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