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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描寫了一番伴月公子的美貌,是當(dāng)之無愧的京城第一美男子,還給他冠了一個京城第一公子的頭銜,書上寫他如何如何相貌俊秀風(fēng)度翩翩,如何如何身形欣長顧影自憐,一通酸掉牙的描寫,讓小姑娘一個個看的心馳神往后,才不緊不慢地在話本最后屬了伴月公子的大名。 昔日簡家幼子,簡玉珩! 要說這前三位公子,當(dāng)真是各有才華,映日公子最善謀略,聽說這幾年鋒芒畢露,已經(jīng)提到了朝內(nèi)皇帝身邊,準(zhǔn)備接他老子,也就是林記成的班。而宿星公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坐在了龍椅上,接他班的左右也已經(jīng)封了太子,自然是沒有閑話可說的。最不濟的扶辰公子,至少人家也有一技之長,彈得一手好琴,誘騙幾個失足少女還是綽綽有余的。 但這伴月公子吧,除了他那一副好皮相,怕就只剩下紈绔自夸好吃懶做,最大的本事也就是抱著他那祖母撒個嬌,當(dāng)真是一無是處,一無是處...... 莞爾搖頭晃腦地想著,完全沒意識到這邊的琴聲已經(jīng)停了下來,蘇染白雙手虛浮在琴弦上,似笑非笑地看著林莞爾,他之所以停下,并不是因為這丫頭沒有在聽他的琴,而是因為此時的東墻外,響起了一支稍顯奇怪的曲子。 “喂!”蘇染白用手中折扇敲了下莞爾的腦袋,小丫頭驚的一個不穩(wěn),差點從凳子上摔下來。 他也不伸手去扶,只是笑吟吟地望著她,直到她那氣鼓鼓的腮幫子消了,才緩緩地說了這一句:“你聽外面,有人吹笛?!?/br> “他吹他的笛,你彈你的琴,有什么相干的嗎?”莞爾誠然氣還沒消,這蘇染白的手向來沒輕沒重的,她現(xiàn)在腦袋上還火辣辣的疼。 “這笛子吹得可不一般,怕不是有人思慕你,翻墻過來給你傾訴愛意來了吧。”蘇染白站起身,把窗子推開,暖洋洋的日光照射了進來,莞爾坐的低,陽光在她眼里是一小束一小束分開來的,小小的浮沉在光線下碰撞起伏,十分地愜意好看。 傾訴思慕? 這蘇染白的話,未免太直白了些。 “你仔細聽?!碧K染白噤了聲,身子讓開了窗子,空氣一瞬間安靜了許多,當(dāng)真有悠揚曲折的笛聲翩然自遠處傳來。 雖然并不知道這曲子叫什么,但一定是一支很普通的曲子,莞爾的眉頭皺起來, 笛子的音色偏輕快悠揚,但此時這人演奏的是一首慢曲,若是換成古琴來演奏,效果大概會好一點。 “這曲子是個好曲子,只是節(jié)奏太緩,若是換成......”莞爾的話還沒說完,那吹笛者像是猜到莞爾的心思一般,突然尾音上揚,一聲尖利刺耳的樂聲剎那響起,緊接著那笛聲便如松濤陣陣,鐵騎突出,曲過之處萬壑生風(fēng),一時之間曲調(diào)韻萬種風(fēng)情,生千般變化,是古琴難以豈及的一種樂聲。 而就在這樂聲達到鼎盛,就如洶涌澎湃的江流即將跌落懸崖的瞬間,囚在土壤中的嫩芽即將破土而出的剎那,笛聲戛然而止,沒有常理中委婉曲折的收音,就像戰(zhàn)場上壯士的寶劍被人一刀斬斷,再無聲響,只?;芈曧憦貣|墻。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墻。無奈佳人兮,不在東墻......”就在回聲意猶未盡之際,一首抑揚頓挫的歌聲快速填補了笛聲的空缺,這人的聲音很亮,唱的就是剛剛他吹奏出的曲子,莞爾本來并不覺得這曲子有什么過人之處,而現(xiàn)如今他這加詞一唱,一下就別有一番風(fēng)味在里面了。 “司馬相如寫的,向卓文君傾訴愛意的。吹的一般,唱起來還有幾分意思?!碧K染白笑了笑,回頭看著莞爾,接著又道:“小丫頭,有人看上你了?!?/br> “弄那些沒用的做什么,看上我直接向爹爹求親去,在這做什么玄虛。”莞爾說這話其實是有些違心的,這要是只有念夏在旁邊,她肯定是一副既好奇又欣喜的女兒家樣子,但是現(xiàn)在這蘇染白站在一旁,搞得她憑空多生了幾分不自在。 “看你那臉,像是胭脂脫了色似的紅,不如我來助你一臂之力。”蘇染白邁了兩步,折扇隨意地往腰間一別,雙手撩了撩下衣擺,復(fù)又端坐在古琴前。 只見他雙目一閉,緩緩抬手,在琴弦上虛按一下,隨即開始了彈奏,弦上婉轉(zhuǎn)傾訴地是一首卓文君譜的。 這曲子不像剛剛那人演奏的鳳求凰一般有婉有轉(zhuǎn)激揚頓挫,此曲從頭到尾都是舒緩的琴音,但蘇染白這扶辰公子的名號顯然不是白得的,盡管全曲舒緩無波無折,卻在他那一雙舉世無雙的手下,依舊彈出了千回百轉(zhuǎn)。 “念夏,唱出來?!碧K染白回了回頭,示意念夏隨他的曲調(diào)唱,完全是和剛剛那人同樣的套路,只是蘇染白叫念夏來唱,他也怕此時若是讓莞爾來唱,會嚇跑那東墻外的倒霉孩子。 莞爾哪里知道蘇染白肚里的小心思,只是推著念夏的后背,催促她快唱,莞爾喜歡聽念夏唱的曲兒,此時的她只認(rèn)為墻外那人是在和她較勁,而她手下有兩元大將,一個彈奏古琴出神入化,一個小曲兒唱的我見猶憐,這一對組合,拉出來實在是給自己長臉。 莞爾此時仰著驕傲的下巴,完全不知曉那東墻外是一副怎樣壯觀的場景。 念夏那邊兒得了命令,清了清嗓,黃鶯般動聽婉轉(zhuǎn)的詞便唱了出來,“皚如山上雪,皎若云間月。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今日斗酒會,明旦溝水頭。躞蹀御溝上,溝水東西流。凄凄復(fù)凄凄,嫁娶不須啼。愿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愿得一人心,白頭不相離?!?/br> 這本是卓文君在司馬相如想要拋棄她時所作,其悥重在挽回即將逝去的愛情,但這蘇染白琴扶的實在是絕,手指撥弄之見,竟掩去了原曲的憂傷凄婉之意,剩下的竟是流露著小女兒家渴望愛情的嬌羞,再加上念夏甜甜的歌喉,惹得東墻外的人一片嘩然。 東墻里的人突然意識到不對勁,蘇染白停了琴不做聲,念夏止了唱,呆呆地望著自家小姐,這東墻外面,好像不止一人。 莞爾隨意踩了一雙木屐,妝容懶散,臨到院門口招呼了一下念夏,讓她走到自己前面去開門,小丫頭應(yīng)了一聲,跑上前去,吱呀一聲將門拉開,林宅上上下下的人,甚至是后廚的掌勺都圍在了一起,個頂個的擦亮了眼睛,準(zhǔn)備欣賞這出求愛的好戲。 墻角慢慢轉(zhuǎn)出一襲墨綠色的身影,光亮華麗的貢品柔緞,穿在身上應(yīng)是舒雅飄逸的,但生生地被眼前這人襯出了幾分慵懶來,那人高綰著一半的墨發(fā),另一半垂散下來,長若流水的發(fā)絲服帖地順在背后,只見他微揚著頭,兩手垂下,其中一手還握著玉笛。 便是他吹得那鳳求凰了。 “大家聚在這里,所謂何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