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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咧嘴,耳朵里嗡嗡地響,凜冽的痛楚直往心頭里鉆。 莞爾半響才明白過來自己被耍了,眉頭皺著,咬牙切齒地瞪他,“我的小少爺,你是閑得發(fā)了慌?” “我可忙的很?!焙営耒袢嘀X袋站直了身,他倒是奇怪,為什么莞爾不會痛,這丫頭心腸是石頭做的,這腦袋怕也是鐵打的吧,莞爾切了一聲,他幽幽道:“再忙也得來陪夫人不是。” “受不起,受不起。”莞爾連忙擺手,悻悻地說道:“這次是騙我,下次怕就真把我屋子一把火點了?!?/br> 莞爾找念夏要了手巾擦臉,沒好氣地問簡玉珩:“你怎么過來了?” 她拿眼睛瞟他,他一張臉還泛著白,氣息明顯沒有平時強,少了幾分咄咄逼人的態(tài)勢,他立在窗旁夕陽的剪影里頭,歪著腦袋看她,衣擺搖搖曳曳地,現(xiàn)出了他欣長的身影,這么好看的人,為什么容雪會看不上呢,倒是有些便宜了自己,莞爾嘆了嘆,拿過木梳開始攏頭發(fā)。 “我為什么不能過來?”簡玉珩突然動了,邁著四方步走到了莞爾跟前,莞爾說沒什么,“就是讓人家看見了不好?!?/br> 他從她手里掏了木梳替她攏著頭發(fā),溫溫柔柔的一副嗓子,反復(fù)揉搓著莞爾的耳朵,“左右你是我的夫人,就是今兒咱們把事兒辦了,別人也說不得什么!” “咱們珩少爺可是會辦事兒?”莞爾樂了樂,在她腦海里,小少爺只鐘情容雪一個,怕是還沒能容得下別人,可這話把簡玉珩給說惱了,他攏頭發(fā)的手頓了頓,陰沉著臉道:“怎么,你想試試嗎,看看我會也不會。” 莞爾心里打鼓,銅鏡里只能看到簡玉珩的上半截身子,看不到臉便看不到他的表情,她怕他抽起瘋來拆她屋子,只得縮著脖兒說了句:“小少爺學(xué)識淵博,天賦異稟,自然什么都是會的?!?/br> 這跟學(xué)識淵博有個頭的關(guān)系,簡玉珩鼻翼顫了顫,手上加了勁兒,把她頭皮扯得生疼,不過也算她聰明,她若是再敢說半句懷疑他能力的話,自己這就讓她好好見識見識,什么才是男人。 誠然簡玉珩只會攏攏頭發(fā),覺得差不多了,朝著那邊的角落里招手,將念夏招呼了過來,“你給她梳,再描描妝,不然帶出去太丟面子?!?/br> 莞爾聽了這話腮幫子立馬鼓了起來,她猛地站起身,嚇得簡玉珩朝后挪了大半步,剛剛她撞在他腦門上還生生地疼,可別再被她傷著了。 “簡玉珩,你是成心來給我找不痛快的?!陛笭柌逯瑒Π五髲埖臉幼邮值厣駳?,簡玉珩抬了抬眼皮兒,看著她急赤白臉的樣子,怕她進了宮吃虧,教訓(xùn)道:“你也就沖著我這樣鬧一鬧可以,出去了見了那些郡主王爺?shù)?,可千萬別來這一套?!?/br> “我鬧?簡玉珩咱們倆把話說清楚,你我也就是逢場作戲,誰心里頭還不明白是怎么地,你心里頭有雪兒,我心里頭自然也沒你,咱們就井水不犯河水,誰也別再埋汰誰了行不?”莞爾一口氣說出來,本以為心里頭會暢快,可這一句‘心里頭沒你’出了口,驀然來了一股子悵然若失的傷感。 莞爾知道他簡玉珩不是尋常人,若是再這么撩撩撥撥的下去,自己非得要醉在他這盞烈酒里了,她給他提個醒,也給自己提個醒,趁著陷的還淺,趕緊把腳□□。 簡玉珩眉頭凜了起來,左眼稍稍瞇著,盯著莞爾道:“那你心里是誰?” 莞爾不說話,把臉別開。 “是那淳王殿下?都對著月亮起誓了,可不是心里沒我嗎?!焙営耒袢割^一轉(zhuǎn),把她的臉掰過來,一雙眼睛里戾氣繚繞,“林莞爾我告訴你,你是我的夫人,若是心里敢想著別人,我這就扭斷你脖子。” 念夏怔了怔,剛剛還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要打起來了,她怕簡玉珩弄壞了自家小姐,趕忙跑過來想將簡玉珩拉開,簡玉珩在氣頭上,轉(zhuǎn)頭一拂袖子甩開了念夏,念夏腳底下不穩(wěn),顫顫悠悠地跌坐在了地上。 簡玉珩甩開了念夏,頭還沒轉(zhuǎn)過來,莞爾揚起一腳便踢在了他的肚子上,簡玉珩腰腹上有傷,這一牽像是直接裂了開,心臟一下子被揪緊似的疼,他瞠著一雙血紅的眼睛,大罵了一聲。 莞爾逃了他的控制,跑過去扶起來念夏,擰著身子拿眼將他狠狠地剜,暴露了本性的簡玉珩,當真是比魔鬼還危險的東西,早知道他這樣,昨晚就該讓他死在浴房里! “你敢踹我!”簡玉珩錯牙,憤憤地從齒縫里擠出話來,“林莞爾,你給我等著?!?/br> “等著就等著!左右你也就能殺了我,到時候我爹爹參你簡家一本,看你家怎的再興風(fēng)作浪!”莞爾把念夏往懷里抱,念夏比她小,被簡玉珩那么大的塊頭推一下還了得,念夏眼睛里閃了淚光,她緊緊抓著莞爾的衣角,不敢出聲。 莞爾瞧著念夏的樣子心疼,膽子一下大了不少,指著簡玉珩接著道:“我還沒問問你,你昨兒三更半夜的跑來林家做什么,小心我這就告訴爹爹去,告你個私闖民宅的罪!” “好,好……我”簡玉珩是真的生了氣,心臟處就像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氣血不斷地往上涌,嘴角一縷血紅漾了出來,他皺眉,一揚袖子抹掉了血跡。 莞爾只覺得兩只耳朵哄的一響,臉色也跟著一下子變了,她手指頓了頓,茫然失措地將他望著,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簡玉珩,你沒事兒吧?!?/br> “不用你管!”溫文爾雅慣了的臉,扭曲起來便額外地可怕,簡玉珩張嘴吼她,也不知道是從哪里來的怒火,就那么的在心頭燒了起來,他胸口悶的緊,又是一口鮮血涌了上來,皺著眉緊往下咽,卻還是流了幾縷出來。 莞爾顧不上心里的別扭,掙扎地爬起來去攙他的胳膊,她剛剛確實是忘了,他身上還有傷。 簡玉珩用手推她,不要她碰,可身子卻開始發(fā)軟,一部分重量便壓在了她的肩頭上,莞爾摁下他的手,沉著臉吼他,“別動!” 他妥協(xié)了,他沒被女人吼過,他原本以為被女人吼是一件極為丟面子的事,可莞爾這頭沉著臉,讓他別動的時候,他竟真的收了所有的動作,冷著臉任她擺弄。 兩個小丫頭一左一右地將他扶到了床上,端了清水給他漱口,誠然莞爾氣兒還沒消,雖然心里有愧疚,卻還是不愿意低頭,她撩簡玉珩的下衣擺,想看看他的傷口,被簡玉珩用手擋了。 “沒事兒。” “怎么會沒事兒!”莞爾眼睛突然噙上了淚,她揚起臉,瞪著簡玉珩道:“都怪你,你要是不和我吵架,我才不會傷到你!” 簡玉珩愕然了,輕輕地咽了咽吐沫,喉頭依舊是一片腥甜,他不知道怎么接這句話,明明就是她傷了自己,自己還沒興師問罪呢,她卻先倒打一耙將他先給怪了。 簡玉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