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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她太像,只一瞬間,他的神色又恢復了憤怒,兒子的尸體就橫在手邊,罪魁禍首卻一副推脫的模樣,他冷著臉,朝風揚道:“殺了她。” 隨著林記成的話出口,莞爾心瞬間跌落懸崖,風揚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踢了一腳地上的劍,緊跟著身子向前一躍將劍柄握在手里,直直地朝莞爾刺來。 莞爾身后的人鼻子發(fā)出一聲冷哼,他拖住莞爾的手,牽引著她拔出插進柱子里的劍,然后向后輕巧地一跳,莞爾只看見自己的手臂一橫,劍便向上去,撥開了風揚的劍尖兒。 “你是什么人!”風揚皺眉,莞爾被那人緊緊摟在懷里,仿佛和她合成了一個人一般,此時此刻,他的手就是她的,他的身子帶著她,將劍揮舞起來,半空中一圈一圈地打璇。 莞爾被那人包裹著,仿佛是另一個自己,心里一瞬間涌出一股心血相連的感覺,她的左手拿著劍,狠狠地握住了,身子也在那一瞬間重新灌滿了力量。 “說話!”風揚見他不理會自己,剎那間惱羞成怒,提劍亂砍,毫無章法可言,那人冷哼一聲,輕蔑地笑笑,手腕翻覆之間,便帶著莞爾輕而易舉地破了他的劍招。 “陰險小人,不配聽我的名字?!?/br> 是少年正在變聲的沙啞,他說這話的當間胳膊突然繃直,揮劍上前,莞爾還沒來得及反應,瞬間就欺到風揚跟前,風揚頓時害怕起來,剛剛離得遠還沒覺得什么,現(xiàn)在離得近了,竟然在他身上聞到了一股子混沌的血腥味兒,是長年累月的殺戮,才會在身上印下的那種味道。 他費勁地擋了他的殺招,退后了好幾步,詫異地將他望著,明明是個未及弱冠的孩子,個子都還沒開始長,只比莞爾高小半個頭,臉色卻陰沉的像外頭墨黑色的蒼穹。 風揚不敢輕易上前,歪頭看了眼門外,只見黑壓壓的一片鐵水般的甲騎,藏在漆黑的深夜里,隱隱的殺氣浮動,駭?shù)娜祟^皮發(fā)麻。 “全軍聽令!”身后的少年振聲,手臂揚起,“拿下叛賊林記成,如若抵抗,殺無赦!” 震天響的咆哮聲響起,風蟬帶來的鐵騎可不比京城里嬌養(yǎng)的御林軍,他們都是戰(zhàn)場上滾著同伴的尸體回來的,身上的煞氣濃重,隔著幾步遠就能感受到那種壓迫般的沉重。 鐵甲戰(zhàn)馬完全不管品花樓脆弱的擺設,直接踏平了大門,一桿桿黑色長槍剎那間就將林記成圍了起來,風揚護主心切,大罵了一聲:“都給我放下!爾等敢對林大人無禮,待我明兒上書皇上……” 莞爾手突然一輕,身后的人冷哼一聲,劍尖翻挑,斬下了風揚臉上的面具。 那道傷疤亮了出來,他頓時窘迫地伸手去遮,又氣又惱,像個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后頭鐵騎軍發(fā)出了陣陣笑聲,“你看他臉上這疤,跟我娘給我縫的褲頭子一樣!” 整個軍隊全都笑了,風揚臉漲得通紅,提起劍就要上,被林記成摁住了肩膀。 “敢問我林記成犯了什么罪,要屠我一家老小?!彼穆曇纛澏叮蹨I終于滑出了眼眶,滿門遭屠,只剩下小阿湛和一個小侍女兒躲在床板底下,他回去的時候,小阿湛哭的都麻木了,緊緊地抱著侍女,嗓子里破碎的聲音還在喊著阿姐和哥哥。 她就是這樣當jiejie的,不知道他是造了什么孽,惹上了簡玉珩那個瘋子,他們這個局他設了可不止兩年吧,引著他一步一步地往里走,越陷越深,直到有一天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時候,給他一個突然襲擊,打的他措手不及。 “通敵叛國的罪,罪證等你落了獄,自然會看見!” 風蟬依舊緊緊抱著莞爾,他下巴抵在她頭上,緩緩地吸那熟悉的味道,心貼著心的感覺,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感受到了。 他正享受著這種久違的親近,身子里的人卻突然不安起來,她扭動著身子,掙脫了風蟬的懷抱,直直地向那些鐵騎軍撲了過去,她通紅著眼睛,扒著那黑漆漆的槍桿子,啞著嗓問:“一家老小是什么意思,阿湛呢,小阿湛呢?!?/br> “閉嘴!”林記成揚手,狠狠地打在了莞爾的臉上,一時間血沫四濺,他仿佛是打穿了她的rou皮,血絲一根一根地爆裂開來,她這是做什么,非要把小阿湛也害死,害的他林家絕后不可嗎。 ‘嗖’一柄短劍迅速飛出,直直刺入林記成的小腿,他跪下來,卻還是狠狠地瞪著莞爾,眼珠子都快要爆裂開:“你,不得好死?!?/br> 話畢,他一手拔出腿上的劍,朝著自己心臟揮去。 “爹爹!”莞爾驚叫,沖上前去,血花濺開,灑在她的臉上,溫熱的讓人害怕,她過去扶住他,手握住劍柄,想拔出來,卻不料他的手是那樣的有勁,死死地摁著,表情倔強的讓人心碎。 “爹爹,爹爹?!陛笭柨薜哪X袋發(fā)蒙,一聲一聲地喊他,雙手握住劍柄往外拔,一臉的鮮血襯著她臉色的蒼白。 小阿湛的一聲驚叫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張大了嘴,看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莞爾心徹底亂了,她松了手,用幾乎弱小到蚊鳴似得聲響朝門口道:“阿湛,不要看?!?/br> 風蟬明白她的意思,兩步走過去抱起來林懷湛,蒙住了他的眼睛,小阿湛這下才反應過來,拼命地掙扎,他一口咬在風蟬的手臂上,趁著他吃痛皺眉的當間滑出了他的控制。 “阿湛,聽我說,你聽我說?!陛笭柟蛟诘厣?,用近乎哀求的語氣對林懷湛說:“你快離開這里,離開?!?/br> 林懷湛一個激靈扭頭就跑,精致的臉上因著恐慌而扭曲,他害怕極了,爹爹和哥哥的尸體一夜之間橫在了自己眼前,最親近的阿姐成了殺死他們的兇手,他整個人亂了套,跳出了品花樓。 外頭雨已經(jīng)開始下,大雨像瀑布似得澆下來,鐵騎軍認出了林家的最后一個孩子,紛紛掉頭拔劍,朝著他遠去的方向追去,莞爾絕望地想拉他們的衣角,無奈眼睛里頭血紅模糊,撲了空,狠狠跌在了地上。 “阿姐?!憋L蟬將她抱起來,心疼地捧著她,“阿姐你別哭,陌陽在呢,陌陽不離開阿姐?!?/br> 聽到這兩個字后,莞爾哭的便更兇了,她抓著他胸前的衣襟,似是命令卻更像是祈求:“別殺我的弟弟,阿湛,阿湛?。 ?/br> 她哭的撕心裂肺,風蟬也跟著痛徹心扉,他倆心是連著的,以血rou做承載,成了一道深深的勾連,她傷心,他自然也跟著痛。 可誠然風蟬的痛不全是因為這個,剛剛莞爾喊那小孩子弟弟,讓他一下子就失落起來,他確實沒法兒高興,他找了她整整四年,終于見面,可見面的第一件事就是求他不殺她的弟弟。 這是他一個人的阿姐,別人怎么可以當她的弟弟。 “罪臣之子?!?/br> 他的聲音冰冷,正要開口再說,莞爾開始瘋狂地搖頭,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