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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你現(xiàn)在這樣子,連我都能把你制住,你用什么來殺那皇帝?”風(fēng)蟬擔(dān)心她,這兩天連著的奔波讓他很是憔悴,原本干凈的臉上生了淡青色的胡茬,可莞爾喜歡他有點(diǎn)胡子的樣子,這樣她才能直觀地感覺到他長大了,就算她哪天濕了鞋送了命,他在這世上也不會受人欺辱。 “我有個辦法,得你來配合了?!陛笭柸嗳囝~角,壓低了嗓音接著道:“我會借著這段時間養(yǎng)好身體,同時也用這段時間和江離卿磨,讓他覺得我倆對逃跑失去了信心,等冬至到了,那時候最冷,皇宮里頭總會疏于管理,只要我能潛進(jìn)去,便能……” “我去吧?!憋L(fēng)蟬打斷她的話,刺殺君主可不像她說的那樣簡單,這不是隨便殺一個流氓乞丐,她要?dú)⒌氖窃?jīng)御馬馳騁,拿下過半壁江山的原王,萬一失手,下場遠(yuǎn)比喪命要慘上千萬倍。 莞爾牽動嘴角,微不可察地笑了:“你的閉氣功,能撐一炷香嗎?” “我可以練?!憋L(fēng)蟬有點(diǎn)倔,卻從未能倔過他的阿姐,莞爾直接繞過他這句話,接著道:“你知道你二哥哥什么樣,他不會輕易相信我,到時候,要你和我配合一出戲?!?/br> 風(fēng)蟬從來心思淺,聽了后頭便忘了前頭,他挑眉問她,“什么戲?” 莞爾還沒想好,江離卿自小到大的經(jīng)歷太過豐富,且能忍辱負(fù)重到這等地步,給人家倒貼做了駙馬,這一切都在向莞爾昭示著,江離卿是個老江湖,那種小把戲騙騙緋王殿下還行,騙他可就難了。 可風(fēng)蟬在頭上問,左右她一時也想不出來辦法,又不能讓風(fēng)蟬心里沒底亂了套,只好閉上眼,裝成一副老道的樣子,深深地嘆口氣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如果她生在和平的年代,從小和父母兄弟生長在一塊,說不定真的能去京城說書唱戲。 馬車駛到了江離卿的府邸,兩個宮女迎了公主,鸞駕接著朝里頭的公主府走去,江離卿告別了公主后下馬,朝后頭的馬車緩步走來,莞爾聽見了動靜,身子往風(fēng)蟬身子上一歪,眼睛瞇住,朝風(fēng)蟬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風(fēng)蟬立馬領(lǐng)會了她的意思,兩臂做環(huán)將她拖住,緊緊抱在懷里。 馬車的簾子撩開,江離卿探頭,看了眼里頭還在沉睡的女孩兒,心底劃過一絲心疼,她身上還披著自己的外衣,那寬大的衣裳將她襯的無比的嬌小,仿佛一陣風(fēng)都能將她吹走似的。 “怎么還沒醒嗎?”他封她的xue道,是為了阻止那針上的毒往心臟里浸,可這么長的時間過去了,她還沒有醒過來,難不成是傷到了內(nèi)臟? 江離卿的眉頭突然緊皺,探手過來抓莞爾的手腕,風(fēng)蟬抱著她往后縮了縮,避開了他的手,滿眼警惕地望著他,江離卿撈了個空,急道:“讓我診一下脈?!?/br> 風(fēng)蟬這才松了松手,往前挪了下,讓江離卿抓了阿姐的手腕,他搭上去,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聽著,不一會兒,那眉頭就皺的更緊了,風(fēng)蟬看著他這幅表情心里也跟著著急,于是毛毛躁躁地問了句:“阿姐怎么樣?” 江離卿不語,身子再往上拱了些,手掰開她的眼睛,莞爾眼底那些張牙舞爪地血絲一下子暴露出來,看的江離卿提心吊膽的,她從很小的時候,就很難深眠,臥在床上睡覺的時候,哪怕有一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就會立馬跳起來,像是隨時要和人生死搏斗一般,久而久之,就弄成了這一副憔悴的樣子。 “她身子太差了,所以沒醒?!苯x卿不顧風(fēng)蟬的阻攔,將莞爾拖著腰抱起來,然后頭也不回地對風(fēng)蟬說:“你也跟來?!?/br> 莞爾被安置在一個稍微偏些的宅子里,風(fēng)蟬也要跟來,被江離卿打發(fā)去了別的地方,原本風(fēng)蟬是絕對不答應(yīng)的,可鬧騰到一半,他看到莞爾在江離卿懷里朝他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時間心里百感交集,自己就算跟著,也幫不上阿姐什么,他從來不過是給她添亂罷了,她都自顧不暇了,卻往往還要抽出一絲精力來照顧他,他看著阿姐懨懨地趴在江離卿懷里,淚水就止不住地往下流。 只見他鬧到最后,一揚(yáng)手,袖子擦掉了溢出眼眶的淚水,朝江離卿罵了句:“你這個賣國求榮的混蛋,我總有一天會帶阿姐走的!” 江離卿聽的這種話可不在少數(shù),他也不惱,見他被押走了,徑直朝前進(jìn)了屋子,他小心地將莞爾放在床上,命廚房端了碗很稀的粥來,遞到嘴邊輕輕地吹。 他的長發(fā)松散開,垂在肩上背上,明明一身的華服,卻莫名地有種落魄的美,他的臉倒是有幾分像江南的男子,皮膚又細(xì)又白,鼻梁很秀挺,有幾分女子的秀氣,可舉手投足間又顯得體大方,不至于落入俗媚。 他讓莞爾靠在自己懷里,雙臂繞過她的脖子,輕輕地搭在她肩上,莞爾被這動靜驚醒,努力想把眼睛睜開,痛苦地皺起了眉頭,江離卿本來想直接灌的,見她醒了,就先把碗放在了一旁的案幾上。 “怎么樣,有沒有好點(diǎn)?”他的聲音難得輕柔,伸手去探她的腦袋,被莞爾揚(yáng)手打開。 她的手幾乎沒有力氣,打在他的胳膊上也軟綿綿的,可一雙眼睛才剛睜開,里頭立馬就充滿了厭惡,她將頭別到一邊,不去理會江離卿的噓寒問暖。 她心里確實(shí)是厭惡極了,不管是之前從閔生營叛逃還是現(xiàn)在抓她來俘虜,都讓她覺得惡心。 更何況,他在山洞里甩出暗器暗算簡玉珩,如果不是當(dāng)時火光角度正好,她沒看見那卑鄙的一手,恐怕這世界上就再不會有簡玉珩這個人了。 莞爾心里一陣的后怕,她清楚地知道,如果是她中了那毒,興許他念著往日舊情還會給她解,要是那毒上在簡玉珩身上,他可不會有這樣的好心。 “千木?!彼兴拿?,叫的有些語重心長。 她仍是不理睬,縮了縮身子,一副極其可憐的樣子就呈現(xiàn)在了江離卿的眼里,一時間,千言萬語都堵住了,他嘆了嘆,重新端起碗,揉揉她的腦袋道:“吃點(diǎn)東西再睡吧,你身子太弱了,這些年的奔波,虧損了太多,你得多花點(diǎn)時間將養(yǎng)。” 作者有話要說: 快要完結(jié)了,不過大概會停更三四天準(zhǔn)備考試,不要罵我,抱歉…… ☆、第57章 忍辱負(fù)重的莞爾 閔生營的殺手,每一個都執(zhí)行過或大或小的任務(wù), 里頭藏龍臥虎, 即使像莞爾這樣一個瘦弱的小姑娘,拎起彎刀來都能將天捅個窟窿, 在莞爾成為雪臣使之前,一雙手不知道沾過多少人的鮮血, 這些人幾乎都是她未曾謀面的人, 本是無冤無仇,卻須得將刀架上他們的脖子。 或許不能說是無冤無仇, 也可能他們前世是冤家,如果莞爾不能殺死他們, 那她就要死,她的弟弟就會在軍營那種嘈雜混亂的地方受盡欺辱, 永遠(yuǎn)不能像那些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