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一天，他發(fā)現(xiàn)她等待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另有其人。那個人幾乎和他形影不離，對他關(guān)懷備至，現(xiàn)在他終於明白這是為什麼。他成了幫兇，成了幌子，成了別人撒謊的借口。

艾倫把槍放進裝備帶，重新穿上外套，這樣就看不出什麼特別之處，即使走在路上也不會引人矚目。回去路過露比的房間，露比正和朱蒂商量買新桌子的事，昆廷被叫來幫忙清理房間。大個子看到艾倫時朝他做了個無奈的表情，這使艾倫感到有些心虛，加快腳步走了出去。

偷來的車還停在原來的地方，繼續(xù)使用有點太惹眼了，畢竟有人追著他走了一路，艾倫可不認(rèn)為對方會記不住車牌和車型。唯一不必?fù)?dān)心的是，這類車不會有人報失，因為去那種酒吧的都是些“圈內(nèi)人士”，按照安東尼的說法是“我們這樣的人”，那種場合，一張生面孔會遭到冷遇，甚至?xí)苯颖悔s出來。

艾倫離開小巷來到路邊，不太確定是否有人跟蹤，現(xiàn)在時間還早，他找了個舒適干凈的旅店睡覺，醒來時天已經(jīng)快黑了。定時器顯示還剩不到三小時，對於自己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睡得如此安穩(wěn)，連他本人也感到有些驚訝。他悠閑地起床，去餐廳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離開時，餐廳的服務(wù)生叫住了他。這個年輕姑娘微笑著說：“請問你是白獵鷹先生嗎？”她似乎覺得這個稱呼非常有趣，或許是朋友之間戲謔的昵稱。艾倫問：“什麼事？”

“柜臺上有你的電話?！?/br>
“謝謝?！?/br>
女招待對他眨了一下眼睛，艾倫收起餐桌上的報紙，朝柜臺走去，電話聽筒放在一邊，一個上了年紀(jì)的女人站在里面，艾倫拿起聽筒時，她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是誰?！卑瑐惒豢蜌獾貑?，他相信電話那頭不是什麼令人愉快的朋友。

過了一會兒，赫爾曼的聲音傳了過來。

“已經(jīng)過了十三個小時了，事情進展得如何？”

艾倫靠在柜臺上，眼睛望著窗外的街道，外面似乎有下雨的跡象。

“不錯，進展得很順利?！?/br>
“你找到我想要的東西了嗎？”

“我正在找。”

赫爾曼沈默了一會兒，艾倫幾乎可以想象到他此刻的樣子──雙眉緊皺，面露不虞之色，嘴角以最不愉快的弧度往下彎曲著。

“我不是在開玩笑。”赫爾曼說，“你應(yīng)該知道剩下的時間不多了?！?/br>
“我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br>
“可我看到的并不是這樣，你浪費了十幾個小時在睡覺和閑逛上，這可不是珍惜生命的表現(xiàn)。”

“那麼我該如何表現(xiàn)？”艾倫說，“哭著來求你嗎？”

赫爾曼終於控制不住脾氣，在電話里發(fā)起火來。他提高聲音，以威脅的語調(diào)說：“我不是在求你辦事，時間一到你就會知道你的小命不值幾個錢?！?/br>
“赫爾曼先生?！卑瑐惱涞卣f，“要是找不回那些東西，你會怎樣？戈登家族的的人會把你趕出去嗎？你的弟弟們似乎和你關(guān)系并不好，而你在家族中也沒有什麼同盟，他們都有些怕你，但并不表示他們會心甘情愿地和你和平共處。”

“你現(xiàn)在可以悠閑地來評論我的家庭了？”

艾倫說：“兄弟鬩墻總是因為父親偏心，要是你覺得機會渺茫，即使挽回錯誤也不會發(fā)生奇跡?！?/br>
赫爾曼愣了一下，非常用力地掛斷了電話。他想必放棄了這條不好走的路，也不再遵守十六小時的約定了。

艾倫把聽筒放回原處，柜臺里的女人看著他說：“還想來點什麼嗎？”

“如果你有的話，我想要一把鉗子?！?/br>
他如愿以償?shù)氐玫搅艘话焉P的舊鉗子，附加一張印著優(yōu)惠券的卡片，看來餐廳的女主人也并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不近人情。女人都是天生的演藝家，能夠在各種場合把自己裝扮得讓人捉摸不透。出門後，艾倫松了口氣，他對赫爾曼沒有好感，不想讓他如愿以償。露比可能希望他能盡量完成手頭的委托，但艾倫已經(jīng)決定按照自己的方式解決問題。還剩下兩個小時，他該去工作了。

麥克回到警局時，奧斯卡和馬克斯正全副武裝準(zhǔn)備出門。

“你們要去打仗？”麥克問。

“剛才接到報案，我們得去一趟?！眾W斯卡檢查了手槍里的子彈，“穿上防彈衣，是不是應(yīng)該申請新裝備了？”

馬克斯說：“并不是每次都會發(fā)生槍戰(zhàn)?！?/br>
“到底是什麼案子。”麥克說，“我也去?！?/br>
“不，你還是新人，我得對你負(fù)責(zé)?！?/br>
“你說過不會再把我當(dāng)新人看待。我來這是為了成為合格的警官，而不是接受保護，你不能像命令孩子睡覺一樣對我?！?/br>
“今天你的勁頭不錯?！眾W斯卡看看他，“但我還是可以像上司那樣命令你的對嗎？”

“不讓我去是因為有危險？你總該告訴我是誰報案，關(guān)於什麼?！?/br>
馬克斯說：“別吵架，麥克可以自己決定做什麼，聽聽他的想法?！?/br>
“是嗎？這個時候就不該搞什麼民主?！眾W斯卡停頓了一下，發(fā)現(xiàn)眼前的兩人都在看著他。“戈登家族今晚有一場好戲，但我不贊成你去?！?/br>
“你們?yōu)槭颤N要穿防彈衣？”

“以防萬一。老戈登宣讀遺囑，有人認(rèn)為可能會發(fā)生兇案，因此希望警方到場。”

“你看起來好像沒有什麼抵觸情緒?！丙溈苏f，“我還以為你不喜歡以任何形式為黑道家族服務(wù)?！?/br>
“是的，我是不喜歡，可在沒有確鑿證據(jù)之前戈登家族只是合法商人，違法行為全都假他人之手，而且從不讓外人進入家族內(nèi)部。我們好不容易逮到老戈登一次，卻被奧布里.巴奈特的一張嘴辯護成無罪釋放。這是個好機會，難道我應(yīng)該放過？”

“我的車就在樓下，我去開車。”

麥克不等奧斯卡回應(yīng)，轉(zhuǎn)身出去了。

“你聽到他說什麼？”奧斯卡看著門外。

“他去開車?！?/br>
“好像他是頭?！?/br>
“奧斯卡，他在警校的成績比我們都好?！瘪R克斯說，“而且他不是理論家。”

“讓他穿我的防彈衣嗎？”

馬克斯朝他做了個“隨意”的表情，奧斯卡無奈地跟著出了門。

第48章黑暗中的影子

“諾曼在追查一宗珠寶走私案，價值上億，嫌犯是一個名叫阿黛爾.俾斯麥的女人，但在追查過程中忽然失去蹤影，接著她被人發(fā)現(xiàn)死在郊外的小河里，尸體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