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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布植物的水底密林中穿梭,尋覓下一處可以喘息的洞xue,尋找可能的出路。楚晗在過來神狩界之前,因為尋找神木的契機,勘察過帝都附近的地下水脈,地質(zhì)圖樣還刻印在他腦子里。這神都附近的地下脈絡(luò),竟然與現(xiàn)世里京城地下的水脈神奇地暗合。他記得這些彎彎曲曲的脈絡(luò),因此不停地為小千歲指路。楚晗用眼掃視周圍,路過某一處水下峭壁,突然道:“三殿下,你把這道墻打開。”房千歲:“打開過去?”楚晗道:“我看得見這堵石壁后面,是空的,有透亮的光,或許是另一處很大的溶洞。你破開這道石壁,先把水放出去!”他知道小千歲拖著三人已經(jīng)十分疲憊。他太心疼了。把水放出去,找到一條通路,他們就能喘口氣。房千歲領(lǐng)略了他的心思,在水下連續(xù)幾掌,震塌整塊石墻。大水轟然涌向石墻背后,水流卷裹著他們沖入新的天地。眼前豁然開朗,鳥語花香。在幽暗水下潛行得太久,以至于第一縷陽光射入眼簾時,楚晗的眼睛被刺得有些疼痛,眼眶發(fā)酸,想要流淚。房千歲終于得以拖著他們?nèi)烁∩纤?,那時確已是強弩之末,精疲力竭。房千歲摟著他的楚公子,偏過頭,用力吻了楚晗的額頭、眉心,也不用說什么。沈承鶴將指揮使大人拖上岸邊,抹著麻麻癢的眼眶,慶幸劫后余生。鳳飛鸞仰面朝天躺在那里喘息,遙望上空遙不可及的天宇,悵然微微一笑。他的若干年修行也已毀于一夕,他再也不可能升到天界去了……前路禍福難測,然而四人同行,同舟共濟,身邊人握著他的手,已然不再感到清冷孤單。【第十一話.桃源雜記】第七十七章高手過招大洪水從地下熔巖洞涌出,沿著舊有的古老的河道,在兩側(cè)百丈懸崖簇擁而成的山澗中,灑脫地奔流而去。兩岸石壁林立,植被茂密,嶙峋的怪石佇立河中,組成狹窄蜿蜒的水道。碧綠的江水沿一線狂放流淌,水面時而寬闊平緩,時而緊湊湍急。他們?nèi)匀缓孟癖煌搪裨诘叵?。若論海拔位置,楚晗感覺他們正好處于地裂的一道天然縫隙中。這道地縫或許是地下洪水歷經(jīng)百萬年后沖刷而成,又或者是古代神狩界的靈類斧劈刀削開鑿成的。從各個溶洞匯聚而來的洪水,從這里放開一條生路,肆意滂湃地東流。估算這個方位,水一路流下去,或許就到渤海灣某處了。他們落在地縫的最深處,仰望頭頂,高不可及的百丈懸崖之上,遙遙可見一片湛藍的天宇。然而,天穹被地縫切割成一道狹長的亮光,每日正午才有陽光透過遮天蔽日的陰翳,在河道上灑下斑斑點點金光。其余的時候,周圍陷入昏暗,蟲鳥窸窣鳴叫,碧綠水波在岸邊石壁上映出一片美妙的波紋,潺潺湲湲……那時,逃生的四人都累得說不出話,也不想動,就在河道邊緣勉強撿個洪水沖不到的地方,橫七豎八全部躺倒,挺尸。沈公子亂蓬蓬的頭湊到鳳大人胸前,耍賴似的黏著對方,腮幫子上還掛著兩顆劫后余生掉下的熱淚。鳳大人這回沒嫌棄地踢開他,或者也是累得踢不動,于是一手攬過懷中人,再將一頭濡濕的長發(fā)向后鋪開著晾晾干。干凈地兒的面積有限,楚晗距鳳大人只有一步之遙,一翻身很不情愿地幾乎啃了美男的臉,暗暗吃了一嘴香粉。他對上鳳大人嘲弄的眼,默默轉(zhuǎn)過頭去。房千歲是唯一一個將大半條身子浸在水下的,只露個頭,讓被火灼傷的身體泡在水下,這樣睡他比較舒服自在。房千歲一條胳膊搭在楚晗身上,起初還不放心楚公子與他仇家挨這么近。然而不出五分鐘,一貫善使心機的指揮使大人,自己先就撐不住了,打起一串低沉婉轉(zhuǎn)很有氣質(zhì)的呼嚕。其余人也迅速放松警惕,全部昏沉地睡去,實在太疲倦了,已然顧不上再區(qū)分敵我。四位爺一覺睡過去一天一夜,都沒醒。最后醒來,還是因為沈大少爺睡久了尿急,迷糊著想要起來解手。他夢中還以為睡在自家那張大號意大利軟床上呢,毫不客氣地猛一翻身,翻上了尊貴的鳳大人的胸膛;一條胳膊再掄開去,啪,直接掄楚晗臉上。楚晗夢中被扇,抓住承鶴的手。鳳飛鸞猛一睜眼,扭頭審視楚晗,很不樂意地從楚晗手里奪回沈公子的爪子:“本宮準你摸他手了?”楚晗十分無辜:“……”房千歲也驚醒了,警覺地出水,防范著鳳大人:你干什么?楚晗心想,以后終于不必再擔(dān)心大鶴鶴敢犯賤sao擾他,身邊弄個如此厲害的管家夫,那廝絕對不敢。四人全都醒了,再也了無睡意,四雙眼互相打量彼此衣不蔽體的窘迫粗俗模樣。某兩位大爺,呼呼大睡時相安無事,一旦醒了,又是互相特不服的表情,極少搭話,都很酷,又酷得各有特色。鳳大人:頭發(fā)禿了吧三太子?與本宮作對,愚不可教。房千歲:一爺們兒還畫眼線,眼線都花了,與我比帥,你丑死了。沈公子晃悠著走開解手,半刻大大咧咧地又晃回來,表情松快了。這已經(jīng)是他光臨靈界之后的第三回在鳳美人面前裸奔,因為他的袍子褲子又都沒了,被大水沖來時候就沖掉了。好在沈公子生性豪放,此時又逢愛情滋潤,一臉的春風(fēng)得意豪情萬丈。這時讓他腦門上寫四個金光點點的大字“老子嫁了”然后去神都城里游街示眾,他都樂意。沈公子伸著兩條扎眼的長腿,故意從鳳大人面前走來走去,嘚瑟的小眼神一甩:噯,你男人我特帥吧?鳳大人斜倚一旁,含蓄地打量了幾眼,沒有說什么,然而抖動的眉梢微翹的嘴角都顯露出心情驛動,好像什么都說了。鳳飛鸞尤其將沈公子那一身破衣爛衫遮不住的兩腿之間,瞧了個仔細。從下往上這角度瞧得清晰,雄偉的一根神器,再配上兩顆碩大錚亮的鵝卵,著實豐神俊朗,讓指揮使大人十分滿意。小房同學(xué)更是一貫作風(fēng)豪爽,也不避諱自己那一身破爛啷當(dāng)。這人將身上僅剩的幾塊殘布抖開,往胯骨隱私處一纏,輕松纏成個圍腰。麥黃的膚色顯得健美、結(jié)實,青春煥發(fā);遍身水痕,雙腳踩在河道里,活像密林子里趟出來個泥濘的原始人。尊貴氣質(zhì)全無,然而透著山野之間很原始的吸引力。只有所剩寥寥的幾根銀色頭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