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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下樓,坐到沙發(fā)上,不緊不慢地擦頭發(fā)。 “需要我?guī)兔γ??”奚辭問道,不等她回答,已經(jīng)去墻邊的立柜中找出一個吹風筒,插上插頭后,走到她身后,幫她吹頭發(fā)了。 郁齡沉默了下,也沒拒絕,坐在那里讓身后的人給她吹頭發(fā)。雖然這種感覺很陌生,但是她想到他們今天已經(jīng)成了合法的夫妻,雖然是一時沖動決定,但如果這個人合適的話,她也會試著經(jīng)營這樁沖動而來的婚姻,努力維持它,不枉自己難得年少輕狂一場,總要不負這樣的年輕沖動。 嘗試著適應(yīng)是第一步。 奚辭將她的頭發(fā)吹得差不多后,關(guān)掉吹風筒?!翱梢粤恕!?/br> 郁齡轉(zhuǎn)頭看他,很認真地朝他說了一聲“謝謝”。 大概是她的神色太認真了,剛沐浴出來,臉蛋粉撲撲的,身上穿著一件寬大的米色休閑t恤,披散著頭發(fā)的樣子,看起來就像個稚氣的小姑娘,讓他看得心頭發(fā)熱,笑容也深了幾分,聲音清清潤潤的,“不客氣,我喜歡……為你做這種事?!?/br> 郁齡顯然被這種一言不合就表白的行為弄得有點木,這人和她以前接觸的男性截然不同,那些人擁有良好的家世、合宜得體的言行舉止,大多數(shù)含蓄內(nèi)斂,特別是在面對女性時,就算有好感,在語言上的表達方式大多是含蓄地暗示,極少會直白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從第一次見面,這人就從來沒有隱藏過他的想法,他的神情、動作都清清楚楚地表達一個意思:他對她有好感,喜歡她,努力地想要贏取她的好感。 或許也是他清楚地表達出這種喜歡,所以她才會沖動地決定和他結(jié)婚。 給她吹干頭發(fā)后,奚辭也上樓去洗澡了。 郁齡盤腿坐在沙發(fā)上,面前擺著一壺果茶,味道清淡香甜,果香很濃,她慢慢地喝著,瞇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啪嗒一聲,那只紫藍金剛鸚鵡飛到茶幾上,歪著鳥頭看她。 郁齡回神,問它,“你是奚辭養(yǎng)的?” 金剛鸚鵡晃了晃腦袋,說道:“算是吧,鳥幫奚展王看家,還幫他打掃衛(wèi)生,類似于田螺姑娘一樣的存在,很偉大的?!丙W鵡說著,驕傲地挺了挺胸膛。 郁齡哦了一聲,問道:“那你也像田螺姑娘一樣會做飯了?會做什么菜式?” 金剛鸚鵡僵硬了下,用鳥爪劃了劃桌子,哀聲嘆氣地叫道:“鳥沒辦法做,鳥怕火……不過鳥會去外面給奚展王買早餐,鳥和賣包子的老板娘可熟了,每次買包子她都會多送我一個。” 郁齡暗忖,如果一只鸚鵡真的會做飯,簡直成精了,幸好不是。 “你為什么叫他奚展王?”郁齡又奇怪地問。 “他就叫奚展王啊?!丙W鵡理所當然地說。 “有什么特別的含意么?” 金剛鸚鵡邁著爪子在茶幾上走來走去,好像在組織語言一樣,半晌才道:“因為他是一個山頭的山大王,所以大家都叫他奚展王?!?/br> 郁齡:“……” 有一只聒噪的金剛鸚鵡作伴,根本讓人安靜不起來,直到奚辭洗澡出來,她已經(jīng)和這只叫鸚鸚的紫藍金剛鸚鵡發(fā)展出革命性的友誼了。 “啊啊,奚展王來了,你們該回房一起睡覺了。”金剛鸚鵡非常體貼地說:“鳥不打擾你們啦?!闭f著,它飛到墻邊掛著的一個巨大的鳥籠里,自己用爪子打開鳥籠的門,走進去后,朝著到一張迷你型的床走去,然后上床躺下睡覺,鳥爪勾起一旁的被子蓋上。 郁齡:“……” 郁齡有點不確定地問奚辭:“鸚鵡睡覺原來也要躺的么?” “……不是,這只是它的特殊愛好罷了?!?/br> 聽到郁齡的話,金剛鸚鵡從籠子里探出腦袋,說道:“美女,你不覺得這樣很上檔次嗎?” 郁齡點點頭,附和道:“挺上檔次的?!焙喼背删恕?/br> 金剛鸚鵡高興得啊啊直叫,然后躺回去睡覺了。 郁齡以前也見過一些愛鳥人士養(yǎng)的鸚鵡,但是沒一只有這只的精怪,十分逗樂。 不過她這種被鸚鵡逗樂的心情在隨著奚辭一起上樓到三樓的一間主臥室前時完全沒了。 兩人站在門口,她瞅著面前穿著睡袍的男人,表情是說不出的平靜,就這么看著他,一雙眼睛黑幽幽的。 青年的臉有些紅,他道:“我們結(jié)婚了?!?/br> “哦?!?/br> “夫妻應(yīng)該一起睡?!?/br> “哦?!?/br> “如果……你不喜歡,我不會強迫你。” 郁齡嗯了一聲,和他一起進房。 房間很大,裝璜不錯,以暖色調(diào)為主,并不覺悶,倒是和他的性格非常像。 郁齡去衛(wèi)生間刷牙洗臉,盯著衛(wèi)生間的鏡子一會兒,才慢吞吞地開門出去,來到房間里唯一的床前,俊秀的青年已經(jīng)靠坐著床頭等她了,修長的雙腿交疊著,姿勢看起來有些隨意,又有點危險。 她繞到床的另一邊,慢慢地坐下,看起來依然很平靜,只是安靜的空間里仿佛多了點什么東西。在今天之前,他們雖然見過幾次面,但是仍可以例為陌生人,甚至連朋友都稱不上,卻不想,晚上他們已經(jīng)成為夫妻。 室內(nèi)的燈光已經(jīng)轉(zhuǎn)為了節(jié)能模式。 昏黃的光線下,他的目光灼灼地落到她身上,強烈得讓人無法忽視。 她頓了下,心里有種古怪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燈光的原因,她總覺得現(xiàn)在的青年和剛才有點不同,先前他是溫和靦腆的,干干凈凈得像個大男孩,但是現(xiàn)在卻給她一種充滿了侵略性的感覺,非常危險。 或許是因為孤男寡女的原因? 空氣中不知何時彌漫著一種花的香味,自然清新,和他身上的味道很像,不過比他身上那種仿佛稀釋過的不同,較為濃烈芬芳,莫名地有點口干舌躁。 “你聞到了么?”她問他,“空氣中有一種花的香味,很濃烈。” “你討厭么?”他問道,聲音有些低啞。 郁齡搖頭,這味道雖然濃郁,但并不俗艷,反而清冽優(yōu)雅,如同一個隱世貴族,擁有它特有的矜貴華麗,絲絲縷縷地勾動著人的心弦,讓人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甚至是明知被勾引了,依然面帶著微笑任自己沉溺。 一只手撫上她的臉。 她反應(yīng)慢了半拍,抬頭就看到不知什么時候坐到她身邊的男人,側(cè)著身體看她,殷紅優(yōu)美的嘴唇翹起,露出一個魅惑眾生般的笑容,讓人只能注意到他的嘴唇,心情跟著那弧度起伏。 他在她唇角輕輕地烙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