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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無名島島主,這實力著實太可怕了些,但若是殺掉的是無名島主的分|身。這便令人容易接受的多。 清月道:“他殺的是真是假,我和云煜最清楚。一個□□造不出虛境入口,也分不出這彌天大霧。況且,無論真假,無名島主死了,無名島卻至現(xiàn)在都無一人前來料理,你不覺得這是奇詭極了?” 清月說到這里,青巖才察覺事事都不對勁。他忍不住道:“可無名島存在千年——” 他話音未落,無名山忽然傳來一陣地動山搖!眾人向上看去,之間云煜御劍疾馳,近乎在與崩裂的山體競速要掙個輸贏。他也必須掙個輸贏,消失的山體如同被一只看不見的猛獸吞噬,他全力狂奔,只為了在這猛獸吞滅自己前,先下了山。 云煜落地的那一剎,無名山也跟著消失了。連他手里賺著那顆青果也在他落地的那一剎化成了煙霞。云煜手中握空,驚道:“發(fā)生了什么!?” 若是先前人們對于暮朗那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覺著可笑,那么此刻無名山與青果的小事便是重錘,重重砸在眾人的天靈蓋上。眾人方是終于緩過了神,敲著那虛化的跡象由著那無名山一路往下,轉(zhuǎn)眼間便在眾人眼前現(xiàn)出一大坑,心中的惶恐被激發(fā),喊叫著,各自用上了救命的法門,接四散往島外去! 從無名山趕往無名島邊緣本需要半天左右的路程,眾人走了約莫不過半刻,竟然便已經(jīng)瞧見了無名島邊緣的海浪,原本的迎接的宮娥早已化為空氣,晴天朗日與院方的海浪滔天一立之隔,各分兩側(cè)掀起無盡氣浪。眾人便眼前奇景全然驚住,不知是誰喊了一句:“不好,土地在縮小!”眾人方才慌覺,尋起自己來時的船只來。 能自由進出無名島的船只只有以無名島上樹木建造的那一批,可正是因此,這些船此刻竟然也半透半明,雖然仍然立在海面上,但誰也無法保證離了無名島的晴日,這透明的船只會不會一浪打來便散成泡沫。 眾人進退不得,便不由將目光投向了作為東道主的洱海。 清月在眾人的注目中上前一步,面色凝肅:“請諸位放心,無名島雖自稱一界,但畢竟也沒有同外界斷了聯(lián)系,諸位手中的鐵劵便是得以進出無名島之界的鑰匙,我已聯(lián)絡(luò)派內(nèi),洱海以派來船只,只消我們出了這界便能見到!” 一小門派人聞言急道:“可這島在變小,船也用不得,眼見著離那邊越來越遠(yuǎn),我又不是蓬萊閣的人,不會御劍術(shù),即使手握鐵劵,又要如何穿過這屏障???” 蒼茫大海,若是清月說出“游過去”未免也太過天真,所以清月說:“或許蓬萊閣可以來回攜著大家輪回?!?/br> 云煜比了距離和島倒退的速度,搖了搖頭:“來不及帶走全部?!?/br> 云煜作為眾人眼中蓬萊閣的最強者,他說出這句話,便似宣判了死刑,眾人一時皆面色惶惶,如至末日。 “完了,完了!” 有人喃喃自語,恰逢見到了皺著眉梢的暮朗。面對死亡的恐懼使人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斷力,其中一人竟然跌跌撞撞的沖上去,抓住暮朗的衣袖,半跌在地,面色猙獰道:“是你,是你殺了島主才帶來厄運!若將你賠給這座島,或許我們都能活命!” 這話在清月耳里聽來可謂無稽極了,雖然不清楚無名島乍然崩潰與無名島主的聯(lián)系,但若就此將所有的事都?xì)w咎于暮朗,也太過可笑??伤@么想,大多人卻不這么想。 眾人將視線凝在了暮朗的神上,暮朗察覺到了殺氣,一手扶著自己背上的明朔,另一只手,不免握上了自己的劍柄。 清月見狀一驚,暮朗的實力如何,見證了他斬?zé)o名島主一幕的自己再清楚不過。別說是這些人想要那他祭貢,就是所有人此刻一齊向他發(fā)難,也說不準(zhǔn)誰輸誰贏。 他們站立的土地越來越小了,被吞噬的無名山大洞已經(jīng)rou眼可見。人心越來越惶,眼見著當(dāng)真有人想將暮朗扔進那洞里賠罪,明朔終于緩過了神,她伸出手按住了暮朗即將出鞘的劍。 明朔的發(fā)髻凌散,她輕聲對暮朗道:“我有辦法?!?/br> 她這話說的很輕,但暮朗聽見了,清月也聽見了。 清月見明朔恢復(fù)了意識,心中微松,開口問道:“婉婉,你有什么辦法?” 明朔讓暮朗放下了她,她一抬頭,便將在場所有人嚇了一跳。少羽給她畫的臉已經(jīng)開始崩碎,她現(xiàn)在的整張臉看起來就像是一塊四分五裂的色盤,嚇人極了。連青巖見了,都活活被嚇退兩步,結(jié)結(jié)巴巴問:“師、師妹,你的臉怎么了?!?/br> 明朔卻沒有功夫解釋這些,如果這島是羅浮記憶的凝體,那么以羅浮的性格,他死了,自然也是要讓他所有看不順眼的家伙陪葬。這島崩壞,有一部分是暮朗給予的重創(chuàng),恐怕更多的還是來自于記憶本身的意志。 明朔在心里不免又將羅浮拎出來罵上三四遍,但瞧著眼中透著關(guān)心的暮朗,她那些話便吐不出口。 明朔:……算了,暮朗是無辜的。 明朔也不解釋,只是往已經(jīng)近了很多的無名山走去,清月見狀叫住了她。明朔回頭,清月見她眸色清涼,便知道她沒有玩鬧而是當(dāng)真心中有數(shù),便只道:“小心些,師兄在這兒呢?!?/br> 明朔點了點頭,她在那口慢慢向外吞噬的洞口邊,撿起了那柄朱色的短劍。 羅浮消失后,一切無名島的事物都變得似有還無,只有這把短劍實實在在的在這里。明朔將少羽的話在腦海里過了幾遭,記憶若沒有載體也是難以存在的,更別說具現(xiàn)化。這把短劍,恐怕便是羅浮記憶的載體。 既然是羅浮記憶的載體,那么無名島自然是無法對抗這把短劍的——換句話而言,這一界都無法對抗這把短劍。 明朔彎下腰,撿起了這把短劍。 她并不會用劍,但或許很多年前,尚未浴火重生過的她會。明朔拔了劍,只聽?!?/br> 風(fēng)聲止住了。 所有人將視線投向了這毀了容的姑娘。她拔了劍,那雙如星似月的眼自劍身掃過,劍身便不由一陣輕顫。她的臉明明如同惡鬼,但她此刻斷握著劍,站在那處眼波輕掃——竟無人愿擾了她。 明朔執(zhí)著劍,莫名便知道該怎么做。 她轉(zhuǎn)向仿若定住的晴天朗日,握著短劍的手舉著劍尖凝向了一點——而后一劍斬下! 劍身清嘯!似鳳凰啼鳴自深海破水而出! 晴天朗日間乍然風(fēng)云變幻,海水滔天而起,竟遮天蔽日而去!!這一劍,斷海、斬天,撕開了界! 來自界外的海水洶涌而來,無名島的晴天朗日也再也不見!狂風(fēng)暴雨侵襲,天際電閃雷鳴——! 海中的風(fēng)浪打濕了所有人的衣襟,但所有人都看見了遠(yuǎn)來的巨船。 界破了! 握著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