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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第一次來這兒,打量了一圈,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圓形的石頭砌的棚屋,非常陰冷,刮著穿堂風(fēng),因為所有的窗戶上都沒有安玻璃。地板上到處是稻草和貓頭鷹糞便,以及貓頭鷹吐出的老鼠的骨頭。在直達塔樓最頂處的棲枝上,棲息著成百上千只貓頭鷹,各個品種應(yīng)有盡有。它們幾乎都在睡覺,但是當(dāng)我向里面走了一步的時候,所有貓頭鷹都醒來了,不約而同地用圓鼓鼓的眼睛瞪著我。我有點發(fā)憷,因為我看見連海德薇都表現(xiàn)得極為不安,停在我肩膀上的貓頭鷹低低叫了一聲,那種緊張的氣氛更加強烈了。停在枝椏最頂端的貓頭鷹用刺耳的鳴叫回應(yīng),周圍的貓頭鷹頓時安靜了。我認識它,那屬于作威作福的馬爾福家。和馬爾福家體型壯碩、絨羽蓬松、尾羽和兩翼豐滿有力的貓頭鷹比起來,我肩膀上這只的長相就不如人意了。個頭比海德薇還要小上一些,我仔細打量了一會,才發(fā)現(xiàn)它的腦袋是不對稱的,有一側(cè)沒有耳羽,因此另一邊不大和/諧地突出一塊來,像是被人在臉上揍了一拳,看上去有些滑稽。它并不是全身都是灰色,臉上有細密的褐色羽毛,明亮的橘黃色眼睛和尖銳的黑色的喙。我還在懷疑馬爾福家的貓頭鷹是不是對新住戶都要欺負刁難一番,肩膀上原本還安安靜靜的貓頭鷹利箭一般就竄出去了。“回來!”我急得大叫,生怕它會吃虧。我匆匆跑過去,腳踩在灑滿鳥糞的地上差點兒滑倒了。到窗邊的時候,兩只貓頭鷹已經(jīng)飛遠了,我只能聽到他們逐漸遠去的叫聲。“可惡的馬爾福……”“窮鬼!”我嚇了一跳,畢竟誰都不是在背后說別人壞話即使被當(dāng)面逮住都還面不改色的馬爾福。“你來這做什么?”我警惕地問道。“什么時候貓頭鷹舍也被格蘭芬多的虱子占領(lǐng)了?”馬爾福站在屋子外沿,帶著一貫的諷刺假笑。我發(fā)現(xiàn)了他的僵硬,看來滿地的貓頭鷹糞便讓他失去了嘲弄我的閑適。確定他不敢過來,而我們的距離又遠到超出了魔杖的射程,我頓時一點也不緊張了,暫時忘記了這學(xué)期他像是要活活掐死我才罷休的那股狠勁,打開信紙看了起來。克魯姆……不,現(xiàn)在該叫他威克多爾了,我完全控制不住臉上泛開的笑容,畢竟這實在是太讓人驚喜了。——哪一天你的偶像忽然成為你的朋友,你也會高興得想從塔頂跳下去的。“物以類聚,和窮鬼混在一塊的除了泥巴種恐怕只剩下麻瓜了。”我不愿意找馬爾福的麻煩并不代表他會安于寂寞,可是我的心情實在是太好,甚至都沒跟他計較他對赫敏的侮辱。“這回你錯得離譜?!蔽以谛爬锏弥硕酄柺堑履匪固乩实膶W(xué)生,他還說過不了多久就要來霍格沃茨參加三強爭霸賽了。我得立刻回信,告訴他自己一定力挺自家哥兒們——無論雙胞胎的增齡劑有沒有效果。馬爾福慢吞吞的說道:“看來,的確是那個保加利亞的野蠻人了?!?/br>我在他的臉上看到了得逞的詭笑,因為諷刺和厭惡整張臉都扭曲了,我不明白為什么自己之前會認為他的長相會讓我聯(lián)想起‘好看’這樣的詞,隱隱冒出的失望讓我雀躍的心頓時沉了下來。“那么,‘文明人’馬爾福,管好你自己的事?!?/br>他氣得臉色發(fā)白,緊緊抿著嘴唇,我不愿再理他,調(diào)整了一番心情后才動筆回信。考慮到這里的住戶不會握筆,貓頭鷹舍當(dāng)然不會有桌椅,我只能坐在窗臺上,一條腿彎起,另一條腿沿著墻壁垂著。我把紙放在大腿上,彎著腰寫字。“嘖,真是難看的姿勢?!?/br>——太大意了!我瞪著離我不到四英尺的馬爾福,說不出話來。我還以為他已經(jīng)走了,萬萬沒想到他居然受得了自己金貴的鞋底沾上鳥糞。偷偷往下面瞄了一眼,我差點笑出聲來,在馬爾福完全看不出本來面目的鞋子上面,是他高高挽起的褲腿——看來,在意識到清理一新完全應(yīng)付不了滿地的污穢后,他好歹還知道棄車保帥。我直白的表情激怒了向來標榜衣著得體的小貴族,他氣急敗壞地想要來抓我,完全忘記了腳下的地面有多光滑。我眼睜睜地看著他的身體搖晃了一下,心里多少有點期待他倒霉的模樣,好出一口被他當(dāng)狗耍的惡氣。然而那狡猾陰險卑鄙的毒蛇好像料準了我不能抵抗他求救的目光一樣,我只覺得眼前一片藍光,回神的時候自己已經(jīng)從床沿上跳下來并扶住他了。——去他·媽·的·執(zhí)迷不悟的直覺!我在他發(fā)出冷哼之前松開手,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馬爾福眼里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茫然和放松太容易讓我想到信任,那樣的錯覺只會提醒我的輕信和愚蠢。這時,出去決戰(zhàn)的貓頭鷹們回來了。“赫拉!”我聽到馬爾福叫到。——真看不出來那只蠻橫殘暴的貓頭鷹會是母的……我心疼地摸著落在我膝蓋上的貓頭鷹,他的腦門禿了一塊,本就不豐滿的羽毛更稀少了,不過馬爾福那只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因為在黑色的喙上我發(fā)現(xiàn)了殘留的幾絲絨毛,看色澤應(yīng)該是從眼睛周圍啄下來的。想到這,我的目光不由地敬佩起來。“威克多爾說你還沒有成年,讓我給你起個好名字,”我深沉地想了一會,“你覺得‘小灰’怎么樣?”馬爾福慈悲地看著我,冷哼:“我注意到它眼睛邊緣的絨羽有放射狀的白線條,腿部和足部都覆蓋著泛有精鐵色澤的密羽,應(yīng)該是棕櫚鬼鸮沒錯。”他的熱心介紹只是為了下面的攻擊做鋪墊而已,我惱怒他簡短卻比任何言語都具有說服力的輕嗤,打死也不愿承認自己在起名字方面完全沒有天賦。“你喜歡嗎?”我不死心地和貓頭鷹商量。他用圓圓的大眼睛瞪著我,然后啄我了一下,我歡呼著抱起他親了一口。馬爾福的輕蔑嘲諷都顯得不那么重要了。作者有話要說:我昨天只是偷偷瞄了一眼世界杯然后它就停電了ToTJJ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