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因?yàn)樗?jīng)說過您的那張臉還蠻好看的。”

滿座寂然。

我爸爸當(dāng)然沒說過那樣的話，我用白眼回應(yīng)德拉科愕然的目光，老馬爾福不可能贊同我的話，更無法反對。是他先把我爸爸的欣賞水平定義為美丑顛倒的，這可怪不得我。雖是急智，只解決了一時的麻煩，但我還是頗為得意，在口頭上占上風(fēng)大概是我爸爸的夙愿，他的小兒子今天終于爭氣了一把。

德拉科的視線隱含著指責(zé)，老馬爾福和蛇院院長則玩味地對視，繼而多于剛才百倍的惡意和脅迫潮水似的向我沖來。

“羅恩！”

哈利不愧救世主之名，在我快要撐不住的時候出現(xiàn)了，他興奮地跑向我，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另外三人，連招呼都沒和斯內(nèi)普教授打，直接帶我上了樓。

刺在我背后的目光，不多不少整整六束，我的寒意好一會才散去。

“抱歉，我沒和斯內(nèi)普教授說你要來的事，這里的壁爐只會定時打開，而且馬爾福，小的那個，一直沒有出現(xiàn)，我只好直接讓你過來了?！?/br>
難怪……

我露出恍然的表情，跟著哈利隨意地坐在地毯上：“你和斯內(nèi)普教授吵架了？”

“別和我說這個！”哈利的語氣糟糕起來，里面劈里啪啦地?zé)稹?/br>
“好吧，赫敏送給你什么禮物？我的居然是一本……唔，補(bǔ)考的筆記，”我刻意忽略了‘魔藥’兩個字，“威基給了我一個施了特殊魔法的哨子，可以隨時隨地召喚小灰。我隨身帶著，你要看么？”

我正要翻上衣口袋，哈利卻自顧自地拔著地毯上的絨毛，作為發(fā)泄。

“他親了我，還一點(diǎn)也不愿意承認(rèn)！”

我想現(xiàn)在我能體會到老馬爾福剛才的感覺了，突如其來的話題讓我措手不及，談?wù)摻淌诤蛯W(xué)生之間的戀情可是需要心理準(zhǔn)備的。

面對哈利沮喪又委屈的表情，我無法產(chǎn)生任何責(zé)怪的念頭，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問道：“什么時候的事？”

“就在放假后不久。有天晚上，我發(fā)現(xiàn)他在喝悶酒，后來才知道那天是他生日（即1月9日），我好心勸他，他嫌我吵，然后……”哈利的臉紅了。

酒精作用下的錯誤判斷，原來如此。

潛意識里，我還是不大相信魔藥教授會看上哈利的，不是說哈利不夠吸引人，略圓的清秀的臉和動物般的綠眼睛，就像鄰家小/弟/弟那樣讓人親近、關(guān)心。只不過以斯萊特林院長的閱歷和眼界，很難對一個毛頭小子感興趣。我不能隨便對魔藥教授的性/取/向和個人偏好做出猜測，卻能肯定比起性，過著禁/欲生活的蛇王對魔藥更感興趣。

“你們誰主動的？”

哈利茫然，我以前輩的姿態(tài)拍拍他的肩膀：“好歹我們已經(jīng)在圈子里，對一些常識還是有必要了解下的。我是問，你有沒有把舌頭伸到他的嘴巴里——還是說，你們只是碰了一下嘴唇？”

頭頂冒煙的救世主兄弟已經(jīng)給出了他的答案，我遺憾地看著他：“在很多國家朋友、親人間也可以這么做的……”

后面半句我沒有說出口，哈利臉上的血色刷地褪得干干凈凈。

“我也沒說他真的對你沒有感覺。”

哈利的語氣急促起來：“旁觀者清，他從來都沒有提過那件事，我按你教我的那樣做，只考慮他的行為，不去計(jì)較那些惡毒的字句。的確，他在用他的方式保護(hù)我。我一開始真的很高興……終于忍不住戳破那層紙，結(jié)果……就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了。梅林……那樣難堪，我一秒都不想在這里呆下去，偏偏鄧布利多教授說不可以，只好假裝他看不到我，厚著臉皮賴在這里?！?/br>
“沒事的，”我充滿鼓舞地說道，“我的表白經(jīng)歷比你還要糟糕?！惫抢X袋，壓根就不相信。

“他有接連拒絕你三次么？或者，在下雨天把你濺得滿身泥水，往你的頭頂扔墨水瓶，當(dāng)著全斯萊特林的面羞辱你，還把你為數(shù)不多的袍子變成一堆碎片？”

哈利瞪大了眼睛，里面有驚訝更有同情：“我不知道……”

“他是個小混蛋，我們一直都很清楚這一點(diǎn)，不是嗎？”見我一點(diǎn)也不在意，哈利露出釋然的笑容，我繼續(xù)道，“一個人胡思亂想只會讓情況更糟糕而已，要是他不喜歡你，就讓他給出一個明確的答案，不是那種嘲笑你不自量力或者恭喜你腦袋終于壞掉的回答?！恰颉瘛?，非常簡單的選擇。你去表白心意，接不接受本來就是他的事情，得到了你們兩人都幸福，錯過了也是他的損失，沒什么好在意的?！?/br>
哈利先點(diǎn)頭，繼而搖頭：“我也知道這一點(diǎn)，喜歡是我自己的事情?？墒牵悴挥X得這樣想太簡單了嗎？不管不顧別人的感受，說不定你這樣做會給他造成困擾，以后見面了會尷尬的……”

“以后？”我尖銳地反問，暗自搖頭，純粹的格蘭芬多性格痛恨哈利的遲疑。

“你們連‘現(xiàn)在’都沒有，談什么‘以后’？路是一步一步走的，每一步的視角和想法都會不一樣，你在原地看到的是山谷，邁出一步之后看到的說不定就是平原。站在原地猶豫不決，擔(dān)心每一步的風(fēng)險，你最終一步都邁不出去，”看到哈利眼底變化的神采，我放緩了語氣，“況且，思考本來就不是我們格蘭芬多擅長的事情，還不如放手一搏。所幸梅林是保佑好人的，所以你的運(yùn)氣一直不差?！?/br>
哈利把心事放到一邊：“我可不這么想，運(yùn)氣好點(diǎn)就不會每年都遇到各種要我命的事情了?！?/br>
“你是救世主，巫師里面你會是最后一個死的，記得給我找塊好點(diǎn)兒的墓地——唔，一定要和喬治、弗雷德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br>
哈利嚴(yán)肅地點(diǎn)頭，表示記住了。

麻煩事解決了一件，我倒在地板上，開始猜測德拉科現(xiàn)在有沒有走，心不在焉地和哈利聊著。偶爾回神的時候會聽到哈利瑣碎的抱怨，他對魔藥教授的稱呼又變成‘老混蛋’了，真是值得慶祝。

到了午餐的時間，我打算趁早進(jìn)行戰(zhàn)略轉(zhuǎn)移，哈利堅(jiān)持要我呆上一整天。

“這大概是假期里你和馬爾福見面的唯一機(jī)會了，我聽說他要參加繼承人的訓(xùn)練，抽不出時間。”

哈利領(lǐng)先下樓，在我和另外三個斯萊特林震驚的視線里走向廚房，穿過客廳的時候，我聽到馬爾福父子互相搭腔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