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0
,能勸得了他也算是你的本事了?!?/br> 葉寶葭不想聊這個話題了,一旦衛(wèi)簡懷起了疑心,只怕抽絲剝繭,很快就能讓她的秘密大白于天下。 “陛下,那個真的是板栗嗎?”她轉(zhuǎn)頭看著那棵大樹,一臉的好奇。 “那還能有假?走,我?guī)闳??!毙l(wèi)簡懷單手在地上一撐,一躍而起,抓過葉寶葭的手,快步朝著那棵板栗樹疾步而去。 葉寶葭猝不及防,手被抓了個正著,她的心跳驟然加劇,用力想要將手抽回,怎奈衛(wèi)簡懷的手指如鐵鉗一般,緊緊地扣住了她,掙脫不得。 “別動,這路不好走,別摔下去了?!?/br> 板栗樹長在高處,路面的確崎嶇不平,葉寶葭腳下打了個趔趄,心知再掙扎也是無用,便索性破罐子破摔,任憑衛(wèi)簡懷拉著她一路往上。 柔荑綿軟,嬌小得一掌便可以整個包住。 肌膚相觸,有一種玄妙的感覺從指尖襲來,沿著手臂遍布全身,最后停留在心口,泛起一絲甜蜜來。 衛(wèi)簡懷心神蕩漾,忽然腦中掠過一個念頭:這板栗樹可要長得遠(yuǎn)一些,走上一個時(shí)辰才好。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饒是他刻意放慢了腳步,還是不一會兒便到了。 手上一空,心上好似也空了一塊似的。 葉寶葭用力地掙脫了他的手,踮著腳尖去摘那刺果。 “小心別扎了手,”衛(wèi)簡懷叮囑了一句,一縱身,拉下上頭的樹枝,“喏,來這里摘。” 葉寶葭一下子摘了兩個,左右翻看著,還是沒瞧出板栗的模樣,衛(wèi)簡懷便從她手中接過那刺果一掰,那帶著刺的皮分為兩半,里面裹著兩個小小的板栗,煞是可愛。 兩個人你一個我一個,不一會兒便摘了好多,又一個個把板栗挖了出來。葉寶葭把它們用帕子包好,快活地問:“陛下,你真的會烤板栗嗎?” “會,以前在山里逃亡的時(shí)候,就靠這些野果裹腹?!毙l(wèi)簡懷隨口道。 葉寶葭愣了一下,從前的事情,在衛(wèi)簡懷這里幾乎可以說是禁區(qū),從來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就連謝雋春也沒有聽他提起過。 “陛下……也有這么狼狽的時(shí)候?”她的心中掠過一絲酸澀,恍惚中仿佛看到那個自幼錦衣玉食的男孩一個人在黑影瞳瞳的深山中拼盡全力以求活命的身影。 “誰能沒個倒霉的時(shí)候?”衛(wèi)簡懷冷笑了一聲,“看誰笑到最后罷了。那會兒我餓的都吐酸水了,連樹根都吃,還記得最后一夜躲在深山時(shí)碰到了一頭狼,整個后背都被撕開了,全是血,我還以為我一定沒命了,不管不顧一口咬了下去,剛好咬在了狼的咽喉上,喝干了它的血,這才活了下來……” 葉寶葭倒抽了一口涼氣,怔怔地看著他。 衛(wèi)簡懷心中一動,放緩了語調(diào),抬手在后背比劃了一下:“現(xiàn)在還有這么長的一刀傷疤,每次一到刮風(fēng)下雨,后背還會隱隱作痛。” “讓杜太醫(yī)看了嗎?能根治嗎?”葉寶葭急急地問。 瞧那眼中自然流露的關(guān)切,衛(wèi)簡懷心中慰貼,輕描淡寫地道:“些許小傷不算什么,后來我被人販子拐了,天天一頓毒打,也還是掙扎著活了下來?!?/br> 心口仿佛被利刃劃過。 那是從前謝雋春如珠如寶看護(hù)著長大的小殿下,更是眾星捧月般長大的儲君,卻遭受了這樣的苦難。 葉寶葭眼底發(fā)熱,輕聲道:“陛下大難不死,必有后福?!?/br> “你這是在心疼朕嗎?”衛(wèi)簡懷上前一步,凝視著她輕聲問。 葉寶葭略有些難堪,避開眼去一語不發(fā)。 看來就算貴為天子,也要偶爾示弱一下,才能惹得佳人憐愛。 “不提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衛(wèi)簡懷心滿意足,見好便收,笑著道,“走,朕替你烤栗子去?!?/br> 回到?jīng)鐾ぃ赧潞托l(wèi)婻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唯有那雙略帶紅腫的眸子泄露了方才的秘密。 衛(wèi)婻有些不太好意思,再也不看霍雎一眼,只是拉著葉寶葭問東問西,還拿著一個板栗刺果好奇地把玩著,霍雎忍不住蹭過來和她說話,被她瞪了一眼,悻然地又縮了回去。 衛(wèi)簡懷果然點(diǎn)了一堆火,等木頭燒透了了之后將小板栗煨進(jìn)火里,不多一會兒便聽到了“噼里啪啦”的爆栗子的聲音,等時(shí)候差不多了,便滅了火,將那板栗從灰燼中扒拉了出來,頓時(shí)香氣四溢。 葉寶葭迫不及待要去拿,被衛(wèi)簡懷拉住了:“小心燙?!?/br> 他皮糙rou厚摔打慣了,自然不怕燙,三下五除二便剝了一個,將栗rou遞給了葉寶葭,眉間帶著幾分得色:“嘗嘗看朕的手藝?!?/br> 栗rou綿軟香甜,齒頰留香,葉寶葭一連吃了好幾個這才罷了手。 衛(wèi)婻在一旁看得有趣,笑著道:“陛下,我仔細(xì)想想,好像你從小到大都沒剝過栗子給我吃。” 衛(wèi)簡懷神情自若,正色道:“皇姐自有他人服其勞,霍將軍可眼巴巴地等著呢?!?/br> 話音剛落,霍雎捧著剝好的栗子眼巴巴地走過來了:“長公主,我挑了幾個大的,你嘗嘗,好吃我再去剝?!?/br> 衛(wèi)婻的臉“騰”地紅了,忍不住又瞪了霍雎一眼。 霍雎站在原地進(jìn)退兩難,走吧舍不得,不走又怕衛(wèi)婻生氣,葉寶葭連忙順手接了過來:“長公主,吃吧,霍將軍剝的,一定特別甜?!?/br> 大伙兒說說笑笑,時(shí)間過得特別快,眼看著時(shí)候不早了,一行人便收拾了東西,再次朝著山頂?shù)牧愃露ァ?/br> 天子圣駕和公主鳳駕蒞臨,六麗寺今日分外隆重,僧眾們都身披袈裟在普善禪師的率領(lǐng)下在寺門口迎候。 梵音裊裊、佛香陣陣,六麗寺內(nèi)一片莊嚴(yán)肅穆。 普善禪師將天子和長公主請到了大雄寶殿,長公主為佛祖貼了金箔,捐了香資,僧眾們盤腿而坐,為長公主再次祈福。 衛(wèi)婻跪在佛祖面前,雙掌合十,心中默念著:一來感謝上蒼垂憐,她的病體痊愈;二來祈禱佛祖保佑,謝雋春在另一世能幸福安康。 普善禪師為她誦經(jīng)灑水,良久才睜開眼來凝視著衛(wèi)婻,面帶微笑:“長公主心念慈悲,必定能心想事成?!?/br> “多謝大師?!毙l(wèi)婻長吁了一口氣,轉(zhuǎn)眼看向衛(wèi)簡懷,“陛下,你不如也來許個愿?” 衛(wèi)簡懷一直站在一側(cè),神色淡然。 他不信佛,逃亡的那些年,無數(shù)次瀕臨絕境時(shí),他也曾祈禱過,卻從未有佛祖來救過他。 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 可他也不想掃了衛(wèi)婻的興,便漫應(yīng)了一聲道:“好吧?!?/br> 一旁的普善禪師宣了一聲佛號,笑著道:“陛下若是不信,不必勉強(qiáng)。” 衛(wèi)簡懷對他倒是頗有好感,若不是他的那句“慎之”,只怕秦桓這樁婚事還要拖上一拖?!按髱熆蜌饬?,”他微微一笑,“雖然朕乃天命所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