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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就靠在窗邊短暫地休息了一會兒,然后就被侍女叫醒:“大人,練習時間到了,秋樂官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br>秋樂官就是昨天帶了一堆樂譜讓安然挑的老樂官。安然看了一眼被他救下的羅羅,發(fā)現(xiàn)這個瘦弱黧黑的少年蜷縮在床榻一腳,還在沉睡,雖然眉目間仍是愁容不展,不過面色已經(jīng)好了很多,安然又粗略地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口,發(fā)現(xiàn)沒有繼續(xù)惡化之后,就輕輕地掩上了門。*“安然大人,您今天心情舒適了一些嗎?我們可以繼續(xù)學習了嗎?”秋樂官和藹地問。“當然……不過老實說,我實在是沒有什么天賦,可能還比不上你們的神子殿下……”安然想了想,還是交了底:“而且我本志不在此,最后可能會讓您失望……”“這沒什么,我想魔王陛下舉辦此次推舉,也不是為了自己的藝術(shù)追求?!鼻飿饭俨]有失望,反而了然地笑了笑:“比起什么正式的比拼,這更像是一次別樣的追悼會吧,魔王陛下或許是想要追憶某個人……”“艾蘭約?”安然出口打斷了他。秋樂官依舊微笑著:“是的,就是神子殿下?!?/br>“神子殿下也不擅長歌唱——我想這就是陛下欽選您的原因。”他說著,看著安然逐漸變沉的臉色,又加了一句:“無意冒犯您,下官只是猜測?!?/br>“我好像明白了一些事……”安然在心里繼續(xù)道:但我不想做誰的轉(zhuǎn)世,更不想做誰的替身,謝弈……你到底把我當成誰呢?“況且天賦也不起決定作用,只要努力,我保證大人您一定會有進步的?!鼻飿饭儆终f。天賦……說起天賦,安然立刻想到了現(xiàn)在躺在自己床上的羅羅,他狀似不經(jīng)意地提起了這個人:“說起來,我好像聽那些人提過,這里有一個非常有歌唱天賦的少年……可為什么最終的候選人里沒有他呢?”“您昨天應該聽過他唱歌吧,您覺得唱的怎么樣?”秋樂官反問道。“……除了嗓音之外,其他堪稱完美?!卑踩徽f。“其實羅羅以前的聲音非常洪亮清澈,他可是遠近聞名的男高音,連圣安娜殿下都曾經(jīng)聽過他的名號,還準備把他接到白城主教堂培養(yǎng),只可惜……”“可惜什么?”安然問:“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后來……魔王入侵了白城?!鼻飿饭匍L嘆了一聲:“各地的教堂都被封閉,唱詩班里的成員都被遣散,羅羅剛做完閹割手術(shù),還沒恢復好就被遣返回了這里……”“閹割手術(shù)?!”安然驚得睜大了眼睛,這回他終于明白少年下//體上的傷口是怎么回事了。“是啊,本來羅羅有可能成為白城主教堂里最出色的閹伶歌手的。”秋樂官遺憾地搖了搖頭:“可惜唱詩班解散之后,已經(jīng)沒有人會資助他度過痛苦的恢復期了?,F(xiàn)在他只是失去了引以為豪的聲音,如果傷口繼續(xù)惡化,很快他就會丟掉性命。”“羅羅他……”安然剛想說什么,里屋就傳來一聲巨響,安然臉色一變,跟秋樂官說了聲失陪,就馬上趕緊進屋,然后果然發(fā)現(xiàn)羅羅倒在門口,正神色痛苦地瞪視著他。“呃啊!”他嘗試著向前爬去,然而卻不小心撞到了腿,立刻疼得面部扭曲,安然趕緊把他架回了床上,可羅羅根本就不聽話,剛一上床就掙扎著要下來,安然輕而易舉地按住了他瘦弱的身體,呵斥道:“別亂動,你的腿已經(jīng)斷了!”羅羅被他的呵斥嚇了一跳,立刻瑟縮著停止了掙扎,兩排漆黑濃密的睫毛因恐懼而胡亂地顫抖著,讓他看起來簡直可憐到了極點。安然一時心軟,默默地松了勁兒,他安慰性地拍了拍羅羅的肩,俯下身去查看他膝蓋上的傷口,確認沒有因為剛剛的掙扎而撕裂后,他給羅羅倒了杯水,再三告誡他不要亂跑之后,就又關(guān)上門出去了。秋樂官被晾在外面這么長時間,卻也沒有表現(xiàn)出一絲火氣,安然自覺不好意思,接下來的練習就用了幾分功夫,這一天倒還真取得了一點兒進步,師徒雙方都很高興,安然親自送秋樂官出門,本想客套兩句就回來,卻沒想到秋樂官最后卻像是不經(jīng)意似的說:“以前我在白城的時候還認得幾個人,其中有做裁縫的,有教書講經(jīng)的,也有做醫(yī)師治病救人的,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大人直接說就是了?!?/br>說完這句,秋樂官就微微一笑,躬身退下了,只留安然一人站在門口凝眉思索——這個秋樂官,他究竟知道了多少?說這話又是什么意思?是真的樂于助人,還是想借此威脅他?不就是收留個重傷少年嗎?有什么好威脅的?安然越想眉頭皺得越緊,最終他搖了搖頭:算了,就算這老頭子知道自己救下了羅羅又能怎么樣?見義勇為總不違法吧……退一萬步講,要真因為這事把他的候選人資格取消還好了呢,反正他是不想?yún)⒓舆@個中二的才藝比拼。安然本想進屋看一眼羅羅的情況之后馬上去找小藝問清楚昨天的事,誰知小藝居然自己找了上來。“聽那些人說,你昨天下午到處打聽我住在哪?”小藝今天穿得甚是淡雅,米白色的長裙上繡滿了玫瑰暗紋,倒與她玫瑰小姐的名號十分相稱。“怎么晚上都不見你過來?你找哪去了?”她挑眉問道。“我昨晚迷路了。”安然不愿多談,直接一句話帶過。“我還以為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說呢,所以今天才會特地過來找你——不過剛剛在外面等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你倒是正忙著練歌……”小藝說著,忍不住噗嗤一笑:“而且聽起來還需要練很久呢!”安然知道她是在嘲笑自己,就像當初笑話艾蘭約一樣。不過事實如此,他也沒辦法反駁,便也不再糾結(jié),既然小藝來了,他就得趕緊把昨天從秋樂官那里聽來的事問清楚:“小藝,你全名叫解藝,對嗎?”小藝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不然呢?”“你知道我爸爸是首席研究員,難道不知道他姓什么?”小藝懷疑地看向他:“你真的認識我嗎?之前說的那些不是瞎編的吧?”“當然不是!我只是之前沒意識到而已!”安然趕緊補救。小藝卻還是將信將疑地看著他。“你的游戲ID是001,對吧?”安然又問。“不是001,是00001,我們這批內(nèi)測的玩家可有八千多人?!毙∷嚢欀技m正道。安然點了點頭,又問:“那你知道魔王叫什么名字嗎?”“這我就不知道了,我爸又沒給他取名字……你不如當面問問他?”小藝笑了笑:“你問這些奇怪的問題干什么?能幫你兩天后勇奪冠軍嗎?”“我可一點兒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