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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現(xiàn)在只是午后,等雨停了,天黑前她能回到山下。 她耐心的等著雨停,覺得又冷又餓,便解下隨身帶著的小布袋,里面裝著幾塊點心和一個甜瓜。她渾身發(fā)冷,雙手打顫,當她顫抖著打開小布袋時,突然一聲震耳的呼喚,嚇得她一驚,甜瓜掉出袋子滾出山洞,她連忙前傾身子去抓甜瓜,又一聲響亮的呼喚傳來,她的手一抖,甜瓜和裝著點心的小布袋全掉出了洞外,轉(zhuǎn)眼就被水流沖走了。 她瞬間懵住。 “舒知茵……”急切震耳的呼喚從不遠處一聲一聲的響起,“舒知茵……” 景茂庭! “舒知茵……”景茂庭的聲音鋒利的穿透雨珠,他站在她足跡消失的地方不停的呼喊。 是景茂庭!他怎么來了?舒知茵的心跳得歡快,感覺有什么東西在心臟里盛開,幾欲眩暈,她不可自抑的激動,從未有過的激動。 “舒知茵……” 舒知茵從山洞里探出頭,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高聲喚道:“景茂庭!” “舒知茵?”語聲里透著狂喜。 “景茂庭,”舒知茵大聲回應道:“景茂庭,我在這里!” “舒知茵!” “我在這里!” 景茂庭箭步遁聲而止,隔著細密的雨,隔著遄急的水流,隔著這空靜蒼山,四目相對,眉眼間猛涌的盡是慶幸。 他深深的望著她,她的面容蒼白,縷縷濕發(fā)沾在額頭,柔弱得令他心疼。她輕顫的唇瓣慢慢浮起笑意,笑得好得意。 舒知茵笑著回望他,他披著濕透的斗篷,滿身的泥濘,就像是塑在雨中的冰雕。他摘去斗篷的帽子,她才看清了他的神情,他臉色幽暗冰冷的教人心驚。她的笑容漸漸凝住,心生莫名的怯意。 “很得意?”他語聲緩慢,冷冷的瞪著她,目光嚴厲。 “對,很得意?!笔嬷鹨咽丘嚭黄壤涞冒l(fā)抖,再被他冰冷的目光緊鎖住,簡直要凍死了,她身子朝山洞里縮著,輕笑道:“名揚天下的景茂庭在山中冒雨找我,本是兩個時辰的路程,僅用了一個時辰就找到我,可見有多么著急。一路尋著我的足跡狂奔上山?山路泥濘摔了不少跤吧?很感人,我怎么能不得意?!?/br> 聞言,景茂庭身形一僵,看著她寵辱不驚的神態(tài),平日里頗覺驚艷,此時頗為可惡。 “冒著雨飛快的登山,腿不疼氣也不喘,你真強壯?!?/br> “……” “咿,你斗篷下掖著的是為我準備的斗篷?你真體貼?!笔嬷鹌届o的笑道:“我冷得牙齒打顫了,還不快來為我披上?” 她的語氣中帶著淡然疏離,如她一貫對別人的那樣,不驕不躁泰然處之。景茂庭眉頭一皺,他不喜她對他如她對別人一樣??墒?,看到她衣薄體寒在顫抖,他顧不得心中的不喜,情不自禁的淌著及膝的水流,站在洞口,把為她準備的斗篷展開,輕輕的裹住她。 舒知茵頓覺暖和許多,她往洞里挪了挪,道:“坐進來避雨?!?/br> 景茂庭褪去濕斗篷,抖了抖衣裳上的水珠,一言不發(fā)的坐在洞口,為她擋著涼風斜雨。 舒知茵抬起眼簾,瞧向他罩著寒霜的俊容,氣氛忽然有些怪異,她的心跳得很快,幾乎能聽到狂亂的心跳聲。 她深吸口氣,打破沉默的輕語道:“是不是如錦見天色要下雨,便焦急的去找許二哥請他上山尋我,你是自告奮勇的前來,還是受許二哥之托?” 景茂庭面無表情的說道:“重要嗎?” “重要?!笔嬷鹨槐菊?jīng)的道:“深山老林中沒有路,下著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停的雨,吹著冷颼颼的風,如果你是接受許二哥之托,為他不辭辛苦,說明你對他是真情實意的好?!?/br> 景茂庭不語,神色如常。 舒知茵脫口而出的問:“齊媛和許元倫被困在不同的山洞里,你會先救誰?” 景茂庭不可思議的偏頭看她,深究她眼眸里的認真,半晌,收回視線,沉聲道:“他們不會任性的獨自一人闖進深山老林爬最高的山峰。” “我任性?” “難道不任性?” “如果他們一時任性,被困在不同的山洞里,你會先救誰?” “誰也不救?!?/br> “嗯?” “一時任性妄為,被困死也是活該?!?/br> “那你怎么來救我了?” “你跟他們不一樣。” “怎么不一樣?” “不一樣?!?/br> 舒知茵咬了下唇,目光閃爍,繼續(xù)剛才的問題道:“你是自告奮勇的前來?” “是?!本懊擅級旱?,掩著某種意緒。 舒知茵笑了笑,輕聲道:“你是要重新爭取成為我面首的資格?” “不準再提那兩個字!”景茂庭的神情驟然森寒,帶著劈裂山戀的鋒銳氣勢,冷酷的眼眸里能滲出尖銳的冰珠子。 舒知茵受驚的一駭。 景茂庭沉聲質(zhì)問:“我只配做你的面首?” 舒知茵的呼吸頓感緊窒,迎著他的惱意,不知是心慌還是心虛,她生硬的撇開臉不去看他。 他的目光一瞬也不離開她,質(zhì)問聲再起:“在你心里,我就那么卑賤?” 卑賤? 何來的卑賤? “我……”舒知茵不由得再次抬眼看他,他那陰晦銳利的眼神兇狠無比,危險的氣息頓時彌漫,鋪天蓋地,如同山林中的猛獸出沒,下一刻,他好像就會撲過來嘶咬她。 景茂庭冷道:“說出來。” 舒知茵深吸口氣,輕輕嘆息道:“我只是隨口一問,如果不是,你別放在心上。” 景茂庭恍然發(fā)現(xiàn)嚇到她了,猛得斂去情緒,薄唇冷冷一掀:“不是?!?/br> 舒知茵裹緊了斗篷,輕描淡寫的問道:“是有什么設計好的圈套在等著我?” “明日你就知道了?!?nbsp;景茂庭沒有否認。 “果然……”舒知茵笑了,笑意隱現(xiàn)澀意,“你……你何必……” 景茂庭看向山洞外漸歇的雨,慢慢說道:“我別無選擇?!?/br> 舒知茵笑著搖搖頭,將悶痛的內(nèi)心里填滿了堅強,那是因孤單無助而不得不滋生出的堅強,她清聲道:“盡管來吧?!?/br> “就在明日?!?/br> 她蹙眉問:“為了齊媛?” “為何多次提她?” 舒知茵坦言道:“聽說你們的關(guān)系非比尋常?!?/br> 景茂庭很確定的道:“她是我meimei?!?/br> “不同父不同母不同姓的meimei?!?/br> “對?!?/br> “可以傾盡全力保護的人?” “對。” 舒知茵盯著他,道:“兩情相悅無奈成不了眷屬?” 景茂庭暼過去一個不可理喻的眼神,重重說道:“昏聵?!?/br> 舒知茵瞠目,“難道不是?” “不是?!痹挳?,景茂庭覺得有必要對她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