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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不喜歡一個人陷入愛情、癡迷于私欲的樣子,他沉聲問:“你是要跟他生死相隨?” “對?!笔嬷鹫奶寡缘溃骸耙饍褐荤娗橛诰按笕耍@世間男子沒有一人能跟景大人相提并論,許元倫不能,齊汀也不能,任何人都不能?!?/br> 舒澤帝不動聲色,察覺到她意有所指。 “齊汀太過大膽,竟以去江南協(xié)助景大人查案同路為由,提出陪護(hù)茵兒去江南,被茵兒當(dāng)即嚴(yán)厲的訓(xùn)斥。齊家的家風(fēng)淳正,他難道不知他的言行是越禮?”舒知茵今日就要將話說開了,“茵兒不需要除了景大人之外的殷勤、愛慕,那些試圖靠近茵兒的男子,只會令茵兒厭惡,越靠近越厭惡?!?/br> 舒澤帝聽得出她話語中的意思,一種平平常常的堅決,有著不顧一切的力量,就像是當(dāng)時景茂庭選擇服下毒藥時神情一樣,沉靜自然。他們仿佛為了對方做任何事,都是理所當(dāng)然義不容辭,不轟轟烈烈,卻細(xì)水長流。可是…… 可是,景茂庭注定會英年早逝,他不久就會毒發(fā)身亡。出于身為父親對女兒的那一點(diǎn)憐愛之情,抑或是那一點(diǎn)愧疚之意,舒澤帝想要為舒知茵尋個陪伴余生的依靠。 舒知茵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枺骸案富剩鷾?zhǔn)許了齊汀的失禮?” 舒澤帝神色如常的回道:“朕不覺他是失禮,你的訓(xùn)斥才是失禮?!?/br> “何出此言?” “他對你以三嫂相待,你的戒備心豈不是貶低了他?!?/br> 舒知茵挑眉,“父皇說過,他心儀茵兒?!?/br> 舒澤帝不緊不慢的道:“他心儀你,又自知身份的待你,值得尊重?!?/br> “茵兒并不這樣認(rèn)為?!笔嬷鸷V定的道:“茵兒懷疑他有企圖。” 舒澤帝神色不明的道:“他能得逞?” 舒知茵平靜的說道:“此生,茵兒對景大人的感情忠貞不移。任何企圖破壞、摧殘、干涉茵兒和景大人感情的人,都不會得逞,茵兒都永不原諒?!?/br> 舒澤帝胸中一震。 “請父皇此后不要準(zhǔn)許齊汀靠近茵兒,以免茵兒厭惡齊汀,對他言語失當(dāng),傷了和氣?!笔嬷鹫Z聲冷靜,靜默了片刻,道:“茵兒回府了,告辭?!?/br> 話音落下,艷紅色的衣衫隨著一陣風(fēng),輕快凜然的離開了御花園。舒澤帝久久的望著那一抹艷紅色消失的方向,臉色冷沉,心緒凝重。 舒知茵回到景府時,便收到了景茂庭的信箋,很熟悉的字跡,訴說著濃烈的思念。她看著他的信,苦澀的心情久久的難以平復(fù),分隔兩地真是一種煎熬。 與此同時,太子府的舒知行也收到了景茂庭的信箋,信中簡單而完整的告知著江南案情的進(jìn)展,并提醒道:關(guān)于景夫人慫恿庇護(hù)田家在江南橫行的謠言漸起,江南一案甚為嚴(yán)重,與景夫人無關(guān),請?zhí)拥钕履倮^續(xù)散播謠言詆毀景夫人的名聲。她的名聲受損,不利于臣,臣有應(yīng)對她的方式。 舒知行看罷,飛鴿傳書回道:嚴(yán)查田家的惡行,從重嚴(yán)查。茂庭,她的名聲受損,于你有益,你能名正言順的疏遠(yuǎn)她,一定要落實她‘莫須有’的傳聞。 這次,不僅是讓她的名聲受損,更是要置于死地的陷害她。她慫恿庇護(hù)田家很名正言順,只需景茂庭稍加使用權(quán)術(shù),就能輕易的落實。此事非同小可,皇上定是不容,是個絕佳時機(jī)。 寒冬已過,盎然的春意洗染了江南,鳥香花香,生機(jī)勃勃。忽然,一道圣旨和先斬后奏的御劍抵至江南,舒澤帝命令大理寺卿景茂庭徹查江南一案,敢膽無視國法者,一律繩之以法,依法處治! 景茂庭的出現(xiàn),如同一聲春雷震響,震驚了江南的官員和商賈,猛烈的掀起了暗流巨浪。 隨著景茂庭在江南深入的查案,抽絲剝繭,冷硬嚴(yán)謹(jǐn),一條條明線暗線浮出水面。舒知茵的謠言也從江南慢慢擴(kuò)散,迅速的傳到京城,繪聲繪色的編造著她與田家往來密切,借助于田家收取賄賂,勾結(jié)官商為他們謀取便利。 聽到謠言后,榮妃惶惶不安,連忙詢問舒知茵:“景大人在查的案件跟田家有關(guān)?” 舒知茵看著母妃焦慮的神色,猶豫了片刻,還是告知道:“對,正因為跟田家有關(guān),景大人才讓孩兒從江南回京,免得留下話柄?!?/br> “田家犯了什么事?”榮妃難以置信的臉色煞白。 “尚在調(diào)查中。”謠言太多,舒知茵難辨真假。 榮妃心驚膽戰(zhàn)的問:“很嚴(yán)重?” 舒知茵有所保留的道:“事情似乎不小?!?/br> 榮妃懵住了,血液在凝結(jié)。 舒知茵扶著母妃坐下,輕道:“母妃,別擔(dān)憂,且等景大人查明真相?!?/br> “會不會有人蓄意陷害田家?” “不無可能?!?/br> 榮妃顫聲問:“你的那些謠言呢?是誰在無中生有?” “不重要,孩兒相信景大人會查實真相,還孩兒清白?!笔嬷鹫f得心平氣和,越是有人要陷害她,妄想看她失態(tài),她越要沉住氣。 春去夏來,已是酷暑三伏。 江南一案牽連甚廣,諸多官員在被景茂庭調(diào)查,多年來表面富裕祥和的景象被一層層的剝?nèi)ィ渲嘘幇祼毫拥某舐婺恳娏颂烊铡?/br> 每月,舒知茵都能收到景茂庭的信箋,只訴相思,不提案情。同樣,舒知行也在當(dāng)天收到信箋,案情的進(jìn)展一目了然的清晰,多次在信中提醒不可再繼續(xù)詆毀景夫人。 舒知行對景茂庭的請求視若無睹,我行我素,繼續(xù)放出一個又一個詆毀舒知茵的謠言。他起初還對景茂庭解釋此舉的含義,見景茂庭依然不理解,他索性不再解釋,放出的謠言越來越大,舒知茵儼然在成為cao控江南政商最強(qiáng)悍最赤裸的勢力。 百姓們聽說福國公主的傳聞后,頓時嘩然,只知福國公主驕縱奢侈,不曾想,還貪得無厭啊。原來江南的諸多商鋪、田地、船舶、莊園,都是福國公主的財富,而這些財富是福國公主的舅舅為她謀取的私利,她暗中勾結(jié)官員為她舅舅行使便利。 聽說,福國公主跟京城多名官員來往甚密,江南一帶的官員和富商幾乎都給她面子,她在江南如水得魚。 關(guān)于舒知茵的謠言層出不窮的瘋傳,傳得神乎其神,但有很多人信以為真,三人成虎。 直到有一天,舒知行收到景茂庭的一封信箋,只有簡單的一行字:詆毀景夫人,甚過詆毀景某。 案件的最新進(jìn)展呢?舒知行詫異,因為謠言在肆無忌憚的詆毀著舒知茵,景茂庭多次提醒終止詆毀無用,他便用強(qiáng)硬的態(tài)度忠告?奇怪,分明是置舒知茵于絕境的好時機(jī),景茂庭在顧慮什么? 舒知行百思不解,猶記得當(dāng)時景茂庭就是態(tài)度強(qiáng)硬的提出讓金谷公主去寺廟為國祈福,寸步不讓的堅決。有一個念頭瞬間閃現(xiàn),難道景茂庭是在維護(hù)舒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