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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里是化不開的疲累,唇邊的笑卻好看極了。 “沒事,我下班了?!?/br> 秦縈哦了一聲,換個手拿手機,“今天這么準時下班?”聲音比剛才少了些熱度。 他在車庫找到自己的車,戴上藍牙耳機,開車經(jīng)過保安室時,他還朝值班的保安點了下頭,“下午的手術進行得很順利。” “那就好,你明天什么班?” “白天的班?!?/br> “好?!鼻乜M從沙發(fā)上起來,拉開裝滿特產(chǎn)的行李箱,“明天我最后一天休息,晚上會去找瑾璇吃飯,我順路過來把鮮花餅給你。” 不出意外的堵車,余時安不急不躁,全副注意力都放在電話上,“明天下午暫時沒有手術,我都會在自己的辦公室。” 聽到汽車喇叭聲,她從客廳抽屜里找出耳機,索性坐在木地板開始整理滿箱子的特產(chǎn)。 “余醫(yī)生,我拎著鮮花餅大搖大擺來找你,不會被誤認為是給你送禮的糖衣炮彈吧!” 耳機里傳來余時安的笑聲,低低的,很好聽。 然后,他說:“是糖衣炮彈才好?!?/br> “什么好?”她以為是自己沒聽清。 前面的車子移動,余時安單手握住方向盤慢悠悠跟車,“沒什么,改天請你吃飯?!?/br> 秦縈笑了下:“不用了,我都還欠著你一頓飯。”說的是她請吃飯,他因為手術沒來,晚上他反倒請她吃宵夜補償那回。 “不過余醫(yī)生,上次說余奶奶給我刻的鋼筆呢?打算什么時候給我?” “隨時都可以?!?/br> “這樣吧,明天一手交鮮花餅,一手交筆?!?/br> “好?!庇鄷r安抿唇笑。 這姑娘終于是想起鋼筆了。 “明天我大概下午三點半左右到?!彼虢Y束這個電話,手機里傳來“嘟嘟”兩聲,有另外的電話進來,她順勢說,“我有電話,先不說了,拜?!?/br> “明天見?!?/br> 掛斷電話,秦縈看了眼新進來的電話號碼。 沒有備注的熟悉的號碼,她眼神黯下來。 任憑手機響個不停,直至終于歸于平靜,秦縈都沒能接起這個屬于她爸爸的號碼。 半個月前,就是因為接他的電話,她才臨近起飛將將辦理登機,而這個小時候曾無數(shù)次抱著她玩舉高高游戲的爸爸早已不復當初。 秦縈把手機放在一邊,再也沒心思去打包特產(chǎn)。 * 翌日下午,秦縈拎著打包好的鮮花餅去醫(yī)院找余時安和傅瑾璇。 正對著醫(yī)院大樓的停車場停滿了車,她把車停到住院部附近的車庫,穿過住院部一樓的服務臺往隔壁大樓走。 兩幢大樓相連的走廊格外長,走在秦縈前面的是兩個推著治療車的護士,看著裝顏色,該是實習護士。 “外科那位背景強大的護士徹底被KO了?!?/br> “給余醫(yī)生送情書那位?” 她本欲加快腳步超過她們,卻在聽到這句話后放慢步子,與她們隔著恰到好處的距離,饒有興致的準備聽墻角。 “除了她還能是誰?據(jù)說是余醫(yī)生暗戀了一個姑娘十二年。”一個護士說。 秦縈腳步頓了頓,十二年,那就是他十八歲? 另一個護士驚訝:“厲害了,傳聞是真的?余醫(yī)生用的簽字筆上刻的真是兩人的姓氏首字母?” “可不是,之前隔壁科室的小黃看到過,就是梅花形狀的‘QY’。余醫(yī)生是Y,就是不知道這個Q是誰了?!?/br> 果真是謠言止于智者,稍稍一想,她就明白了。 如果不是此刻那兩個小護士還在嘰嘰喳喳的說八卦,秦縈一定憋不住笑出來。 明明是余奶奶給她刻的鋼筆,怎么就被歪成是定情信物了? 她在心中暗暗補充一句:QY不就是秦縈嘛! 不想再聽不靠譜的八卦,秦縈終于越過她們,拐過走廊先一步按下電梯按鈕。 回想了下,仍覺得好笑,她掏出手機發(fā)短信:余醫(yī)生,據(jù)說,你暗戀我十二年了? 電梯一到,秦縈走到角落,給隨后而來推治療車的護士騰出地方。兩人倒是顧忌著電梯里空間小外加還有一個她,沒再肆無忌憚的繼續(xù)說八卦。 她看看手機,信號全無。 兩個護士到三樓下電梯,秦縈獨自坐到四樓。 剛出電梯,恢復信號的手機響了一聲。 她頓時僵在原地。 【余時安:真巧,被你發(fā)現(xiàn)了?!?/br> 第十八章 【余時安:真巧, 被你發(fā)現(xiàn)了。】 秦縈呼吸一滯, 屏幕上刺目的字眼讓她緊緊擰起眉。 余時安…… 手上的鮮花餅禮盒似乎越來越重, 勒得她的手有些疼。 打定主意, 她轉身就走。 “秦縈?!?/br> 有些急迫的聲音,依然藏著抹不開的溫柔。 秦縈吸口氣,勉強擠出笑,回過身若無其事的看過去。 余時安還穿著白大褂,料定了她會走人似的小跑著沖到她跟前。 跑得有些急,他胸口口袋的兩支筆都歪了。 秦縈一眼就看到護士門剛才八卦的那支“定情信物”, 眼神漸漸沉了下去。 “余醫(yī)生?!彼Z氣平靜, “喏,鮮花餅給你?!?/br> 余時安伸手先接過去, 擋住她的去路,“謝謝,請你喝杯茶。” “不用了, 我還要去找傅瑾璇?!?/br> “秦縈?!彼唤o她逃避的機會, “我是認真的?!?/br> 余時安看到面前的姑娘笑容迅速斂了下去,連臉上都毫不掩飾的浮現(xiàn)了一絲凝重。 秦縈當著他的面晃了晃手機:“余醫(yī)生,你這個笑話有點冷?!?/br> 避不過, 她仍舊粉飾太平。 畢竟, 從當年那些事接二連三發(fā)生后,這活她早就駕輕就熟了。 “這里不方便說話, 去休息室,有些話要告訴你?!庇鄷r安很嚴肅, 并沒有笑。 而他眼里流露出的認真讓秦縈將拒絕的話咽了下去。 點點頭,她決定速戰(zhàn)速決。 空無一人的休息室,余時安等她進去后關上門,將鮮花餅放在平日里同事們喝下午茶的桌子上。 先脫了身上的白大褂,清洗干凈雙手,他又走到柜子前取出榨汁機,給下午洗干凈的橙子剝皮。 秦縈見狀,走過去拉住他的胳膊,他的動作頓住,“余時安,我……” 余時安打斷她:“給你榨杯橙汁,很快就好?!?/br> 她哪有心情喝什么橙汁?偏偏他不憂不急的。 她松開手,安靜的休息室里很快響起榨汁機的聲音,轟轟作響,讓她心煩。 “秦縈,我喜歡你,認真的?!彼蝗徽f。 秦縈垂下眼瞼,視線里是他的襯衫紐扣,偏米色的貓眼石,“暗戀我十二年?別逗了,那會兒我多大,你多大?” 他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