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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來一個大胖小子都會叫爸爸了……”說著姥爺一拍大腿,“那多驚喜!”說實話,祁杉并不覺得這樣有什么驚喜的。他爸又不像他媽那么心大,對青玉的身份也不是道聽途說,那是從小到大的耳濡目染,祁家祖訓(xùn)都刻在了骨子里。一個幾乎可以稱得上是祖先的存在,忽然哪一天開口就管他叫爸爸,估計驚喜沒有,驚嚇才是真的。然而話是不能這么說的。“姥爺,我覺得還是我爸親自教比較有成就感?!?/br>“……”竇姥爺不接話,一味微笑著注視祁杉。半分鐘不到,祁杉就敗下陣來,“好吧,我教,我教?!?/br>他在姥爺滿懷期待的視線里,從沙發(fā)上抱起青玉,放在自己腿上,別別扭扭地開口:“青玉,聽好了啊,跟我學(xué)——爸爸。”青玉:“==”見他沒反應(yīng),祁杉有點愁?!肮?,叫爸爸。”青玉:“==”眼看自己要步姥爺?shù)暮髩m,祁杉忽然有點哭笑不得,“青玉聽話,叫爸爸,叫爸爸,爸爸,爸……”祁杉一連叫了好幾聲,青玉才終于開了尊口,祁杉霎時眼睛一亮,心說青玉還是偏向我的。然而,高興不過三秒,就聽見青玉叫道:“哥哥!”祁杉苦下臉來,“錯了,是爸爸。”青玉:“哥哥!”祁杉:“叫——爸爸?!?/br>青玉:“哥哥,哥哥?!?/br>祁杉:“爸爸!”這一聲,調(diào)子有點高,音量也有點大。“你爸回來了?”隱約聽見祁杉叫爸爸,廚房的祁媽探出頭來,正好看見自己那混兒子跟青玉較勁的場面。青玉:“哥哥~”叫完就撲到祁杉身上要抱抱。祁杉把他推回去,按著他的肩膀讓他坐在自己腿上,“叫爸爸,不叫爸爸不抱你?!?/br>“祁杉!”祁媽怒了,“長本事了你,你讓他叫你什么?欺負(fù)他小是吧!”祁杉被她這出其不意的一嗓子喊得一縮脖子,“我沒有……我教他喊爸爸呢……”這可把他委屈壞了。“啊,這樣……”祁媽知道自己誤會了,放軟了聲音,“那你接著教吧,對了,中午還想吃什么?”“紅燒rou?!逼钌汲脵C委屈吧啦地提要求。祁媽又回廚房去了,竇姥爺這才敢放聲笑出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喲二孫子……樂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祁杉:“……”祁杉被姥爺一通笑,絕無僅有的那點好勝心也被笑了出來,他還不信了,他就教不會青玉叫個爸爸?“青玉,”他一臉嚴(yán)肅地對青玉道,“來,跟我學(xué),爸——爸——”青玉小臉一皺,想讓哥哥抱抱怎么就這么難?他委屈了,“哥哥……”“錯了,爸——爸——”祁杉慢慢說道。“哥哥……”“爸——爸——”青玉嘴唇顫了顫,忽然閉上了。他半闔著眼皮,皺起了眉,小臉也開始發(fā)紅。在祁杉還沒弄明白他怎么回事的時候,他小嘴一咧,露出還沒長好的三顆牙,嚎啕大哭,“哥哥——哇哇啊啊啊——哥哥——”“祁杉!”祁媽拎著菜刀就出來了。大早上痛痛快快沖了個澡的賈騫剛出浴室,又被祁媽亮出的菜刀嚇了回去。他退回門里邊,從門縫里悄悄觀察著外邊的戰(zhàn)局。“媽!真不怪我……”祁杉拼命地喊冤。“給我把他哄好,哄不好你也別吃飯了!”撂下這話,祁媽拎著菜刀回了廚房。“小祖宗!別哭了!”祁杉趕緊把青玉抱進(jìn)懷里順毛,“哥哥抱了,抱了,不哭了成不成?你哥要被你哭短壽了!”賈騫見危機解除,賊頭賊腦地湊到姥爺身邊去,問道:“姥爺,這什么情況?”姥爺一邊無奈地笑一邊跟他說:“我就跟小杉子玩笑玩笑,讓他教青玉叫爸爸。結(jié)果青玉不叫他還來勁了,看把孩子給氣的……喲,哭得這個可憐兒!”青玉一哭就不容易止住,祁杉又是哄又是抱的也不管用,最后實在沒轍了,腆著老臉在青玉的小嫩臉上親了下,“親親寶貝兒,不哭了!”說完差點先把自己惡心出一身的雞皮疙瘩。旁觀的賈騫和姥爺聽見這么一句,雙雙從頭到腳打了個寒戰(zhàn)。然而,就是這樣的猛藥才有效,被祁杉親了一口,青玉立馬不哭了。他雙眼含淚,鼻尖紅紅的,眼巴巴地看著祁杉,“哥哥,親親?!?/br>“……”祁杉苦著臉,“這你學(xué)得倒是快?!闭f完硬著頭皮又親了下。小祖宗頓時喜笑顏開。祁杉的午飯有著落了,但“爸爸”的事還沒完。他不知是跟這倆字杠上了,還是跟青玉杠上了,非要從青玉嘴里聽到不可。所幸皇天不負(fù)有心人,經(jīng)過近一個月的努力,他成功了。一個月里,青玉又被他氣哭一回,當(dāng)時祁媽正在搟面條,差點沖出來用搟面杖抽他。但所有的辛苦和委屈,都比不上青玉一句爸爸來得有分量。祁杉沒再帶著青玉去上過課,他長得太快了,頻頻出現(xiàn)在人前容易被發(fā)現(xiàn)。每到周五下午母子倆都有課的時候,祁杉都會先把青玉哄睡著再去上課,一下課就沖回家。青玉睡覺的時間很穩(wěn)定,不到兩個小時醒不過來。祁杉下午的兩節(jié)課加上來回的時間剛好兩個小時,兩邊配合得可以說天衣無縫。竇姥爺在家里住了好幾天,走之前給了祁杉一個荷包,里邊放了青玉的一小撮頭發(fā),說是可以辟邪。祁杉半信半疑地天天帶在身上,倒是真的沒再見過什么非人的東西。自然也沒再見過嚴(yán)揚她姐身后的那只男鬼。準(zhǔn)確來說,是他根本沒再見過嚴(yán)揚的jiejie。祁杉退出歷史社后,許是出于對頂替了他的位子的在意,嚴(yán)揚跟他的聯(lián)系倒是比以前還多了。兩人本來就是同系不同班,但上課還是兩個班一起的,有時候下了課會順路一起走一段。于是,在祁杉和嚴(yán)揚順路走過兩回之后,每天中午一下課,嚴(yán)揚就會發(fā)現(xiàn)等在門口來“接”弟弟的賈騫。賈騫和嚴(yán)揚在談戀愛上都沒經(jīng)驗,磕磕巴巴地接觸,活活墨跡了一個月,趕上國慶假期,賈騫才第一次約她出去玩。放假的前一天祁杉滿課,回家的時候賈騫已經(jīng)先他一步到了他家,準(zhǔn)備蹭飯。祁杉剛換了拖鞋進(jìn)門,就看見賈騫那貨坐在他家沙發(fā)上,臭不要臉地硬把青玉抱在懷里,滿面猥瑣,“青玉乖,叫爸爸?!?/br>青玉:“==”“我去!賈騫你還要不要臉了,占小孩兒便宜!”祁杉一出聲,青玉就扭過頭來看他,撲棱著要從賈騫懷里鉆出來,“哥哥,不要騫哥哥!”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