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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椅子上,張濤覺得可行。于是蕭崇便和葉瀾一起,給賀輝做了這把椅子。賀輝當時對葉瀾千恩萬謝,反倒讓葉瀾心里更加愧疚,當天回來還流了點眼淚,更加打定主意一定要幫賀輝恢復到從前的樣子。不過賀輝本人好像不大在意似的,也有可能是他那溫馴的模樣把內(nèi)心的脆弱都穩(wěn)穩(wěn)地藏了起來。常勤聽賀輝都攔著自己了,也不好再說離開,便陰著臉坐到了賀輝邊上的椅子。葉瀾瞇著眼睛盯著他,坐到對面。他們倆如此針鋒相對,賀輝夾在中間倒沒有半點不自如,反正他們不說話,就自己說唄。蕭崇看著賀輝那樣子,忽然覺得這個人倒挺好玩的,明明和葉瀾他們一樣大,卻舉手投足都一副老成的樣子。不愧是城主的兒子。蕭崇和常勤的小仆站在門外,這才幾天,常勤身邊就又換了個人。蕭崇可不敢想先前的那幾個都去了哪里了。第26章因著有常勤在旁邊瞪著倆眼瞅葉瀾,葉瀾實在待不下去,跟賀輝定了下次見面的時間就遛出來了。“晦氣啊,晦氣?!比~瀾邊走邊和蕭崇埋怨。“我倒是覺得常勤不是個壞人。”“你才見過他多久,”葉瀾“嘶”了一聲,“你看他爹那個樣子,他以后會是什么樣還不明白嗎?”“老爺那么仁善,也沒見到你學到哪些啊?!?/br>“蕭崇,”葉瀾腦仁疼,“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會生你的氣???”蕭崇本事沿著路邊走,正好前面有個石臺,便跳上去,他站在那上面,身高就和葉瀾差不多平行了,“是啊。”葉瀾原本想來句什么,快說出來的時候就給忘了,站在那干著急。蕭崇抿著嘴笑,“二少爺,我不惹你了還不行嗎?”“真的?”葉瀾插著腰,抬了只眼皮,不大相信地看著蕭崇。越離近冬天,天黑的越快。這時候有經(jīng)驗的攤販,都把五顏六色的彩燈掛在牌匾前,從蕭崇這個角度看過去,葉瀾的背后色彩斑斕,幻影一樣,逆著光的時候他只能看清葉瀾的閃著光的眼。蕭崇滿眼溫柔,“嗯。”葉瀾聽到這回答哈哈大笑,伸出手,拇指和中指并在一起,使勁彈了蕭崇的腦門一下,“二少信你才怪!”蕭崇吃痛地叫了一聲,立刻從石臺上跳下來。葉瀾看他玩真的,連忙跑起來。蕭崇腿短,追了一會就累了,兩只手搭在膝蓋上喘氣。葉瀾試探性地接近他,一只手在蕭崇眼前晃了晃,“休戰(zhàn)行嗎?”中計了吧!蕭崇一個生撲,想拉住葉瀾的手指,結(jié)果葉瀾反應更快,往后一撤……蕭崇四肢都纏在葉瀾的身上,八爪魚一樣吊著,來了句,“駕!”“你要重死啦!”葉瀾笑著抱怨,卻沒放下蕭崇,雙手更是怕蕭崇摔到,架在他的大腿下面。他們倆就著這樣的姿勢邊笑邊晃悠,往不遠處的葉府走過去,引來周圍人的注視也毫不在意。蕭崇一開始還壓抑著,只趴在葉瀾的胸口低聲地笑。直到葉瀾沒掌握好力度,險些朝后栽倒過去,蕭崇才終于忍不住,頭一次像他這個年齡應該有的樣子,無憂無慮、真情實感地大笑出聲。那一整個晚上都是杜鵑花香的——蕭崇為葉瀾準備衣服的時候總給他在腰間掛一個裝著風干的杜鵑花的香囊。少年人的成長總在一夜之間,冬天的來臨也是這么樣的快。蕭崇第二天早上一打開房門,竟發(fā)現(xiàn)院里的地上已經(jīng)積了薄薄的一層雪了。昨晚就下雪了?葉瀾站在他身后,抻著手臂伸了個懶腰,兩只手抱著肩膀抖了一下,很是失落,“怎么就這么錯過了?”“人家戀人愿意一起迎接初雪,您又沒有戀人錯過什么了?”桃花此時端著熱水邁進房里,還不忘嘲諷葉瀾一下。“你個小丫頭,怎么也跟蕭崇學得牙尖嘴利起來了?!”葉瀾一邊給桃花讓路,一邊在后面數(shù)落,他這個主子真是越當越?jīng)]有尊嚴了。不過提到戀人,“對了,二少爺您知道嗎,夫人給咱們大少爺相了一門親事!”“什么???”蕭崇走過來,把葉瀾張得老大的嘴合在一起,“夫人前幾天就一直在為這事忙活吧?”“是呢!”桃花使勁點了下頭,把熱水盆放在架子上,兩只手捧著臉,“你說究竟是誰家的小姐這么好運呢?”葉瀾看他倆聊得起勁,心里更急,“合著你們都知道了?”桃花和蕭崇一起轉(zhuǎn)過頭看他,一起點頭,“是啊。”葉瀾絕望地捂上臉,完了完了,自己可能才是這個家里的外人。“誒!老師怎么來了!?”桃花往外一看,沈修正好就站在門口。沈修瞧見大家都看他,莫名尷尬了一下,有些結(jié)巴道,“嗯,剛到。”蕭崇看他神情有點不對勁,便問,“老師哪不舒服嗎?”“沒,”沈修突然改口,“是的,是有些不舒服,所以你們今天自己溫習功課罷?!?/br>沈修說完這話就走了,背影甚至有些狼狽。葉瀾撓了兩下臉,“身體不舒服讓別人來說一聲不就好了,還親自到?!?/br>“嗨呀,那正好,今天夫人說要去親家那送禮,咱們跟著一起唄!”桃花建議。蕭崇可是個不樂意摻和麻煩事的人,道,“你們?nèi)グ??!?/br>葉瀾跟他擠眉弄眼了半天,這小孩子怎么一點好奇心都沒有,他自己的都要飛到天上去了。“正好,桃花跟著,二少爺饒我一天清凈吧?!笔挸鐑墒止捌?。葉瀾瞪了他一眼,自己是多大個麻煩嗎?不過他此刻對看到新娘子到底長什么樣的熱情比跟蕭崇斗嘴的強不少也就任蕭崇去了,盡快地洗漱往他娘的寢屋跑過去。蕭崇看他走了,長嘆了口氣,聳聳肩膀,坐在葉瀾平時坐的躺椅上,把四肢松了松,平常雖然不干什么重活,但伺候葉瀾這么個邋遢鬼也不輕松,他早就想找個日子干會自己的事了。他拿起的新一回,一頁頁地翻起來。沒一會兒,就聽見有人的腳步聲匆匆而來,蕭崇連忙從躺椅上站起來,誰知道這時候來的是誰。是葉滄。他探進頭來問,“葉瀾說是跟我娘出去了,你可看見沈修了?”“啊,”蕭崇想了一下,“老師應當是回他自己的屋了罷,剛才他說身體不舒服?!?/br>“身體不舒服?”葉滄不解,“昨天跟他喝酒的時候還好好的,謝了,我去找他。”葉滄擺了下手就走了。而這時,蕭崇的好奇心才算是真的被吊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