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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到地方,一隊騎兵迅速繞到了后面,默默往遠處的山邊移動。蕭崇仰頭看了看天,其實早就應該這樣了。這霧嶺城的城主也不知道屯了多少年的弓箭,打他們決定攻城一來,三天一陣箭雨,五天一次大型箭陣,反正就是不打算正面沖突。蕭崇他們以前遇見過這樣的,但是從來就沒霧嶺城這種后勤如此充備的。之前常勤in提了好幾次,由他帶人突襲,但是蕭崇一直想著能減少傷亡,沒同意。但這拖了倆月了,再不動手是真的拖不起了。蕭崇側(cè)著頭,看著山邊,也不急,悠悠等著,耳邊都是箭被盾牌抵擋的噼噼啪啪的聲音,心想這些被對方浪費的箭到時候都可以收集起來。薛睿這時候湊過來,“我們這還要等多久?”“去的那些人都是常勤自己挑的,不到兩炷香應該就行?!?/br>常勤挑的那班人,一個個性格都迥異,都是出了名的獨狼,在之前的編制里不服管的很,不是欺壓他人,就是被孤立,而后常勤就把這些人全都編到自己的手底下。他們這一班人倒是處的挺好,再也沒鬧出過別的事。這個騎兵隊沒別的什么特別神奇的地方,全都是憑實力說話,你打得過我,我就聽你的,頭腦簡單,做事迅速,和常勤一模一樣。常勤自己也無所謂,如果這其中有人能超過自己,他也甘愿讓賢。蕭崇默認這些,隨著常勤自己折騰,還單把他們的營帳放在一起,連伙頭兵也給他們單獨準備。很快,他們就成了這個軍中的刀鋒,敵人怎樣的銅墻鐵壁都可以讓他們豁出一個口子。果然,兩炷香,山間舉起了一面紅旗。旗幟向上舉了兩次,意思是準備好了。“動!”蕭崇令下。第二排的盾兵迅速后撤,把盾牌高舉過頭頂,遮擋住自己,頭排的則站起身,走出了第一步。他們的腳步聲沉重,對方的箭雨有種被打亂節(jié)奏的感覺。蕭崇牽著馬繩,對著旗兵使了個眼色,旗兵立刻揮動旗幟,示意常勤。三百多騎兵,從山間急奔而下,馬蹄踏在雪地上,濺起一陣白霧。常勤沖在最前面,他一勒馬頭,整個馬身子高高揚起,城墻上的守軍差點嚇得倒過去。他當時真的以為常勤會直接跳到城墻上。蕭崇看對方已經(jīng)亂了陣腳,兩眼圓瞪,“攻!”剛剛還一步一結(jié)實的盾兵,竟然迅速向兩邊撤開,弓兵隨在他們的身后,為大部隊掩護。蕭崇向前沖,遠遠地和常勤的姿勢相應。他們倆的默契遠非尋常人可比。別的兵士總以為這倆人關(guān)系很好來著。但卻不知,常勤額上那疤還是拜蕭崇所賜呢。少年時的記憶總是深刻。少年時喜歡的人也總是待在心尖上。刀光劍影下,血rou被剝離骨骼,掉在地上,聲音卻不可聞。落下來的雪很快就被染成紅色,成為馬蹄下面的紅泥,被無端踩踏。蕭崇揮舞著手中的兵器,捅進別人的身體里,和他第一次殺人時候的感覺完全不一樣。曾經(jīng)會害怕,會恐懼的心靈早已經(jīng)麻木了。他十八歲了。終于能替葉瀾撐起天下了。第129章“二少爺!”桃花一手叉腰,一手舉著傘,對著葉瀾緊閉的門大喊,“雪天也不能這么睡啊!”她提溜著長裙,腳在門檻前跺了兩下,把落在身上的雪都抖落下去,又把傘收好,才推門,“二少……爺?”熏香的小爐上還冒著好聞的煙,屋里的人卻沒了蹤影。桃花一臉莫名,往屋子里看了看,也不像哪藏了人啊,她走到屋中的圓桌,看上面留了張字條。看清了上面的字,她忍不住笑了下,把紙疊好,又走了出門,她還得告訴廚房,今天可不用做二少爺?shù)娘埵沉恕?/br>葉瀾坐在暖香閣,渾身沒一個地方不抖,梁邱坐他邊上,感覺自己都要被震出心悸來了。“我說二少爺啊,昨天晚上你不是挺淡定的嘛,還說著什么……”梁邱看一邊的梁肆,“他說的什么來著?”梁肆不回話,以前是梁邱當他不存在,現(xiàn)在是他當梁邱不存在。梁邱早習慣了這個態(tài)度,又回過頭看葉瀾,“行了!你就別哆嗦了!我早派了人到城門口等了,看他進來快馬回報,到時候你再緊張也行啊?!?/br>“算了,”葉瀾是一句話也沒聽進去,“我去城門口等。”梁邱坐在原地翻白眼,攔是沒用的,只跟梁肆道,“跟著點,難得他今天穿這么好看,別還沒見著蕭崇就摔一身泥?!?/br>梁肆嗯都沒嗯一聲就跟著葉瀾出去了。梁邱反思自己,最近是不是越來放縱梁肆了,現(xiàn)在自己的話是一點力度了,對方不僅不聽,沒事還得懟回來兩句,哎,難受,自己不是那個又酷又心狠的少爺了。梁肆跟著葉瀾下樓,以眼神示意兩名手下,跟在葉瀾的后面。外面雪下的極大,街上白茫茫一片,很少有人來往,葉瀾站在門口向外面望了望,用手接了片雪花。氣溫實在太低,那雪花在手上竟然沒有瞬間融化。葉瀾看著這雪白的六瓣笑話,忍不住笑一下,你會把蕭崇也帶回來嗎?一道頎長身影罩住了葉瀾。葉瀾僵住,身體像不是自己的,任哪里都不能再自如活動,連抬頭都做不到。他感覺手背被一陣暖意穩(wěn)穩(wěn)地包裹住,那雪花一下子化進了掌心。“外面太冷了,怎么不進去等?!钡统恋穆曇羟迷谌~瀾的心上,撲通通,撲通通……葉瀾的腳就像扎下了根,動都不動。常勤遠遠看著這個意思,打了個哈欠,從葉瀾旁邊擦身而過,照他推斷,這倆人怎么也要矯情好一陣,他們不冷,自己可是會凍僵的。常勤一進門,抬頭就看見二樓托著腮幫看戲的梁邱。他忍不住扯了下嘴角,真的回來了。葉瀾今天里面穿的白色長衫,紐扣處都是小小的絨球,外面裹了件藍色披風,領(lǐng)口處是雪白色的狐貍毛皮草,反正整個人看著都毛茸茸的,配著他那冰皮一樣的小白臉實在惹人憐愛。兩年過去,他竟然一點沒變。蕭崇盯著葉瀾的眼,萬般情緒無法表達,只能把葉瀾的手握得更緊了點,先前想的詞已經(jīng)忘了大半,只有一句,“我回來了。”梁邱在二樓咧起嘴,無形撩撥,最為致命,想必現(xiàn)在葉瀾已經(jīng)跟那些守著情郎歸來的小女孩一樣滿臉熱淚了吧。但葉瀾不是。葉瀾抬起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