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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的黑色紋樣,她柔軟的手掌與白花花的腿上沾滿殷紅鮮血。更別提她手里長長的鐮刀銀光不再,只覆蓋著一層層干血皮,隱約散發(fā)出一股腥臭味。不遠處傳來慘烈嘶叫聲,是Jack閉著眼在用三節(jié)棍玩隨機毆打的殘酷游戲。深埋在心底的依賴感在面臨風險時破殼而出,讓喬木棲偏頭去看沈得川。沈得川神閑氣定,他始終勾腿坐著。視線角度偏下,眼皮倦怠半闔,一排睫毛根根分明,宛若整齊排列的士兵,護守住黑黝黝的瞳仁。沈得川一手狀似隨意的勾住他,另外一只手擱在腿上,大拇指與食指指腹相摩擦,像是在跟隨節(jié)奏靜靜打拍子。喬木棲清晰無誤看到沈得川無名指直接上套一個小小銀圈,那是三年前喬木棲省吃儉用買的對戒。他的那一只一直放在床頭柜子里沒有拿出來過。顯而易見,沈得川沒有一絲一毫出手制止的傾向。以及,不打算在愛麗絲面前脫離保護姿態(tài)的意思。“暫時放過你哦。”愛麗絲抬起上下唇送來一個驚悚笑容,飛快又沉下臉,深深看一眼沈得川,輕哼一聲,又抬腿走向下一個人。她的腳步化身為死亡通知函,咯噔,咯噔,猶如兇惡踩在一顆顆跳動的心臟上。隨時可能停下,隨時可能殘忍對一個無辜的人發(fā)動必死攻擊。每一個人都放輕呼吸節(jié)奏,死死盯著自己的足尖。也許這一剎那他們的腦海已經(jīng)將短暫一生每分每秒回顧了個細致完全;也許他們什么也還來不及想,光是麻木地盯著。愛麗絲不急不緩,吊胃口似的慢悠悠從每一個人身旁經(jīng)過。她經(jīng)過了所有人。“呼——”胖乎乎的主持人如釋重負,放出粗重的呼吸聲,在愛麗絲身后抬手擦拭額頭沁出的汗珠。但是還沒來得及慶幸撿回一條命,猝不及防迎來踮腳轉(zhuǎn)身的愛麗絲。愛麗絲精致的臉蛋近在眼前,天真而甜蜜對著他笑,“就選擇你咯!”主持人臉色慘白。作者有話要說: 玩的就是心跳第5章虐殺主持人事件(5)“我是無辜的嗚嗚……”女生躺在冰冷地面上竭力掙扎,暴露在空氣中的左手臂添上數(shù)道紅色痕跡。她在拼命扭動躲避開三節(jié)棍劈頭蓋臉來的攻擊。大張著雙眼,里頭含熱淚,尖厲地大叫:“救救我吧!嗚嗚嗚……不是有異能者嗎?!!救救我,求求你們了?!?/br>幾乎是理所當然的,無人回應。她突然爆發(fā)出一陣撕心裂肺的痛呼聲:“?。。。。。。 ?/br>Jack睜開了眼瞥上一眼,不無惋惜的說:“一不小心就打到眼睛了嗎?”“?。。。。。?!”女生雙手痙攣抽動,護住血流不止的眼眶,雙腿胡亂踢蹬著,翻滾著。“太吵了?!睈埯惤z一手抓住虛軟在地的主持人的衣領,丟出一句嫌棄話。“愛麗絲,你的動作太慢了?!盝ack笑容恣意,不緊不慢地揮舞著武器,一下一下無情打在女生柔軟的身體上。“為什么——啊??!為什么——”女生像蠕動的蟲子一樣挪動沉重身體,血淚混合在一起從破碎地眼球中流下,匯聚一汪。這邊愛麗絲不高興地撅起嘴巴,蹲下身來,伸出兩根手指抵在主持人眼窩處。仿佛預料到下一步,主持人胸膛劇烈起伏,渾身rou塊擁有自主意識,唯唯諾諾地抖動起來。“不——不——求你——”他攀住愛麗絲的小腿。低聲下氣的哀求。話音剛落,喉嚨口卻迫不及待蹦出一聲驚動天地的慘叫,“啊啊啊啊啊啊?。?!”有什么血rou模糊的一塊東西掉落在地,柔軟,脆弱,恰如這個時代一條普通人的性命。“啊——”所有人心神遭受猛烈震蕩,仿佛被丟在空盒子里顛倒搖擺。他們眼睛里開始生長出一種靜默的歇斯底里。當然包括喬木棲,他也有種失去空氣的窒息感。為什么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這里是A區(qū),是希望之區(qū),還是號稱永無罪惡與危險的異都,象征著一切優(yōu)秀與安全的資源與條件。這樣的城市怎么能眼睜睜看著慘劇發(fā)生?喬木棲說不明白是唇亡齒寒還是過分天真。他空有一丁點‘不該允許這種事情繼續(xù)發(fā)展下去’的正義與判斷,然而沒有勇氣,也力氣不足阻止一切。當他側(cè)頭去看沈得川時,恐怕是沒有任何想法的,行為就像幼崽遭遇危險尋求成獸庇佑那樣本能。也是本能的軟弱。沈得川漂亮的眼近在眼前。這雙眼里沒有血腥與殘暴,更不可能有恐懼或不安。它過濾去一切,仿佛什么也不值得它去映照。然后里面漸漸浮現(xiàn)出他喬木棲慌張的神色。沒有辦法阻止嗎?喬木棲通過凝視那兩顆黑寶石一樣透徹的眼珠,看見了他自己眼里微弱的疑問。“你不能妄想做所有人的英雄?!鄙虻么ㄕZ氣平淡的說,“尤其當你能力不足的時候?!?/br>喬木棲一噎。他在更堅強更無情又更強大的那雙眼里也明白過來了:無論在哪個區(qū)域,人類這個種族所推崇的主導價值觀一直是能力至上。沒有能力,就沒有資格拯救。沈得川五官微微一動,眉頭悄悄靠攏,雙眼危險性瞇起。“別哭?!彼袷窍訔壵Z氣,用寬大厚實的手掌蓋住他的眼睛。“接下來該怎么辦呢?耳朵?”“求你??!嗚哇哇!放過我吧求你了!!我沒有做過壞事啊啊啊?。。 ?/br>“愛麗絲,你是要和我比賽嗎?”“愛麗絲從來不會輸?!?/br>“啊啊?。?!”“啊——為什么——為什么是我——”沒哭。喬木棲默默反駁。事實卻是當視覺不起作用時,耳朵在加倍努力工作著。擊打的聲音、血rou翻飛的聲音、卑微的苦苦哀求、心如死灰的抗言,以及無處不在的抽泣聲團團包圍他,仿佛步步逼近,試圖撕碎他的身體。喬木棲倚靠著沈得川,宛若靠在一座永遠屹立不倒的山邊,緩解了一星半點孤立無援的恐懼,否則也許會無法自控的掉下眼淚來。他不知道該不該用雙手捂住耳朵。這樣的行為是不是也會算作懦弱?他陷入固執(zhí)的猶豫不決中。也許沈得川也察覺聲音尚未隔絕,又用一條胳膊勾住他的腰,再蠻力一拖,輕輕松松將他摟進懷里。緊貼沈得川的胸膛時,喬木棲沒有感覺到他的心跳。傳聞所有異能者的心臟被一塊稱作異能者之核的堅硬圓球代替,他們體溫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