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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的東西,心中的不詳預(yù)感無限擴大。——這是什么意思?鎖著?——難道再也不許自由活動了?“沈得川……”“騙子?!?/br>沈得川的聲音低沉又冰冷,略帶嘶啞,里頭沒有絲毫的情緒。“你一直在騙我?!鄙虻么ň镁媚曀?,拉扯下黑色的皮手套,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將軍裝紐扣一顆一顆解開,“和好不是真的?,F(xiàn)在沒人追殺你,利用完我,你就想跑?!?/br>他誤會了。雙眼睜地大大的,喬木棲不停地搖頭,“我沒有……我沒有騙你,沒有利用你,也沒有想跑,沒有。我參加冬季行動是因為——”“沒有在乎過我?!?/br>沈得川將外套丟到一邊,語氣無波無瀾地打斷:“給我發(fā)訊息,只想知道我什么時候會死。我死了你就能走,隨便走到哪里去?!?/br>死!多可怕的一個字。“我沒有!”喬木棲著急地搖頭,“我沒有沒有真的沒有,我沒有想你死。你不會死,不可能的,沒有人打得過你。你不要說死行嗎,不要說這個字,真的……”越是說,越是害怕。沈得川,怎么可能死呢?又怎么可以從自己的嘴巴里吐出死這個字來?不會,才不會。難過鋪天蓋地涌現(xiàn),喬木棲手足無措地拼命解釋:“有人告訴我,我想找的答案在安全區(qū)域外,所以我才去了。我有經(jīng)過一個星期的模擬訓(xùn)練,就在家里,也有按照計劃鍛煉身體。每天也在等你回復(fù)我,我沒有想要你死,也不想死,你相信我,不要說這種話。”不知不覺冒出哭腔。“沒有騙你,和好都是真的,沒有想跑。”然而沈得川不為所動,徑自把他壓倒在床上,目光落在戰(zhàn)斗服上。“協(xié)會的東西。”他用十分厭惡的口吻說話,伸手扯開衣服。“我只想知道我是誰而已?!眴棠緱プ∩虻么ǖ氖郑盀槭裁次沂荂等級卻一直在異都?為什么沒有過去的記憶。你,你們到底在瞞著我什么?為什么你什么也不肯告訴我?”沈得川不悅地抿著唇,但還是保持沉默地攥緊他的手,仿佛再也不關(guān)心他出去的原因,也不關(guān)心和好是真是假,感情又是真是假。他放棄他了。過去一個月沉默的溫情不作數(shù)了,沈得川要推翻和好推翻每一個親吻每一次親近,甚至是每一句話。再也不會松口答應(yīng)帶他去搏斗場,也不可能回他信息了。一切都結(jié)束了。結(jié)束。心臟一抽一抽疼得厲害,喬木棲臉色煞白。怎么可以結(jié)束呢?明明才開始???“不要這樣……”喬木棲哀求似的看著沈得川。沈得川的眼里有他,全是他,又好像空寂如荒廢的土地,什么也沒有。喬木棲不由自主地發(fā)抖,“跟我說句話行嗎?跟我說一句話,就一句話?!?/br>沈得川將扒下的衣服丟得遠遠的。他們仿佛身在兩個世界,各不相關(guān)。“你真的,認真的聽我解釋可以嗎……?”喬木棲不爭氣地哽咽著,“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那樣想。從來沒有、我沒有要做那種事。我搞不懂你,你什么都不告訴我。不管是你的事情還是我的事情,你知道,也知道我想知道,但是你就是不說。為什么?我們到底是什么時候認識的?怎么認識的?到底為什么分手兩年?能不能告訴我,把所有的事情告訴我,讓我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br>每天提心吊膽的,每天自我懷疑,懷疑性格懷疑能力懷疑記憶,整個世界像巨大的泡沫,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在上面,每一分每一秒都害怕摔得粉身碎骨。每一天都是這樣,夢是噩夢,真實的殘忍的夢一次一次沖撞頭腦。因為再也承受不了似是而非的感覺,與時隱時現(xiàn)的混亂記憶,所以寧愿走出安全區(qū)域外。出行的前一周是反復(fù)著準備好死的,但是準備的是身體上的死亡。精神上的心理上的打擊是毫無預(yù)料的,僅僅是第一天就讓他精疲力竭。對不起啊,好懦弱。真不是個男人。孬種。老好人。身上掛滿令人避退三舍的標簽,卻沒有反駁的勇氣。也曾經(jīng)幻想過成為一個有主見有勇氣、雷厲風行的人,做頂天立地無所畏懼的成年人。現(xiàn)實始終距離夢想中的自己好遠。幼稚,膽怯,畏畏縮縮。盡力地克服本性,想要為抽象的正義和良知挺身而出。以為這樣算彌補,結(jié)果卻是加倍的愚蠢。那該怎么辦呢?還能怎么辦呢?喬木棲抱著懷疑,不知道是不是應(yīng)該徹底拋棄過去的自己。它很差勁,他知道。偏偏它是原來的他真正的他,所以被嫌惡十次百次千次也舍不得丟開。混亂的自我斗爭時,沈得川出現(xiàn)了,剎那間整顆心都安定了。像出門在外的浪子無助的坐在街頭,原本一心一意考慮怎么走下一步。眼前突然出現(xiàn)一雙腳,慢慢抬起眼來,是一個親愛的人,于是強壓在心底的委屈惱怒泄露的一塌糊涂。他張開手想要討來安慰的擁抱。對方卻用冷漠的態(tài)度對待他。沈得川也放棄了。糟糕透頂?shù)乃?/br>“是我太糟糕了?”喬木棲近乎崩潰地問:“是不是我太懦弱了太糟糕了,所以你要瞞著我,什么都不肯讓我知道。是我在拖后腿嗎?是不是?”眼眶濕潤,他還是執(zhí)拗地問:“為什么不理我?你已經(jīng)不想和我說話了嗎?你也厭煩我了嗎?”所有人,都討厭我這樣的人了,是嗎?喬木棲直直地看著沈得川,又可憐又可恨。沈得川皺著眉頭,像一頭被踩中尾巴的暴怒獅子。他恨不得張開血盆大口咬死他一般,終于從牙縫里擠出話來:“喬木棲,你是瞎了眼?還是沒有腦子?難道除了耳朵,你什么也沒有?我討厭你??那是誰一直在保護你,不管什么時候都會出現(xiàn)?除了我難道還有別人?就這樣你還問我是不是討厭你?你到底是沒有腦子還是根本不在乎我做了什么?”沉默的人變成喬木棲,他瞪著泛紅的眼睛一聲不吭。他沒有腦子。什么是對的?什么是錯的?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壞的什么是善良什么是虛偽他統(tǒng)統(tǒng)分不清楚。“行。”沈得川冷笑了一聲,“你非要親耳聽到才承認?那我說我愛你行了嗎?就是愛你愛得無藥可救窮途末路夠了嗎?我不需要你知道過去的任何東西。什么時候遇到,為什么在一起,這些東西不需要你再記得,我這